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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任誰被人當著面毫不客氣地宣告了自己愛劍的所有權,心情都不會有多好,氣也不會有多順。結果她不知道的是,英雄王所說的“劍”并不是她的誓約勝利之劍,而是另一把……咳,算了算了。“真的很過分啊。”三日月宗近感慨,仿佛自己剛知道還有這回事兒。阿爾托莉雅沒有開口附和他,但少女嚴肅的綠眸中,卻適時地流露出了一絲贊同。這么一來,對初見的陌生人而言已經拉得夠近的距離,又因為這說到一起去了的認同感變得更近。也由此導致了,當身旁的美貌青年再度悠悠開口,關切地詢問她是否還有別的煩惱時,坐得無比端正——將騎士身份貫徹始終的少女輕吐濁氣。她似乎在那一刻不知不覺地放松了些許??赡苁且驗樽约盒膽B的變化,也有可能,還是受到了青年的某句話的影響。“沒關系,這里不就是你自己的夢嗎?!彼f:“一直把煩惱憋在心里,是要被憋壞的。如果說給熟悉的人會感到不好意思,悄悄說給不認識的我聽就好啦?!?/br>于是,少女陷入了沉吟。她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煩惱——英雄王已經隨風而散了——目標堅定,并且距離成功就只有幾步之遙,如此緊張的時刻,自然松懈不得,哪里還有煩惱的空隙。“我只想要得到圣杯。”阿爾托莉雅把自己的目標說出來了,嗓音似要比此前輕了些許。“圣杯啊,我聽說過,好像是可以實現一切愿望的神奇道具。”三日月宗近好奇地問:“得到圣杯之后,你想用來實現什么愿望呢?”想要實現——什么愿望呢。是的,圣杯,回應魔術師的召喚參加圣杯戰爭,為的就是她的“心愿”。阿爾托莉雅依舊沒有立即開口。遲遲得不到回答,三日月宗近卻不心急。金發少女的雙眼不知何時變得朦朧,她直視向前方,視線恰好在教堂正前方的巨石上停留。石中劍還在那里。在亞瑟王的夢中,王選的圣劍還未被任何人拔出。不得不說,夢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現實,也能夠映射出她的真實想法。她的,愿望。就是用圣杯改變“過去”,讓不是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的其他人拔出圣劍,成為不列顛的王。心中固執又決絕地想著,是她讓不列顛和不列顛的子民陷入了長久的跌宕流離。就算換了一位王,不足以讓不列顛因此而幸存,也足以——使得這個國家最后的結局不再那般慘淡。至少,能夠在平靜和安寧中走向滅亡。……一個天真的愿望。三日月宗近在聽聞全部后,最初的反應竟是想要輕聲嘆息。將憑借自己的力量無法做到之事,寄托在強大、神秘、卻又虛無縹緲的事物上,應當是人類的常情。他不是人類,卻大致了解一點這樣的心情。不過,一眼看穿的倒不止是這最淺顯的一層。三日月宗近看出來了,阿爾托莉雅將亡國的罪責全都歸咎到自己身上,以至于產生了追尋圣杯、只能將導致這一切的自己替換掉的執念。可她如此執著地要得到圣杯,卻也未能壓抑住內心深處的那一絲不安。正因為潛意識里明白,就算這么做,可能也不會真的得到自己所渴望的改變——阿爾托莉雅才會隱隱地不安。在現實之中,早已做出決定的她不會察覺到這絲淺淡的猶豫。只有在失去設防的夢中。她才會“煩惱”。“梅林老師,他還好嗎?”這次換成阿爾托莉雅主動詢問。“有很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雖說我相信他不會出事……”她頓了頓,“他會在這時出現,是因為知道了我在追尋圣杯的事嗎?”三日月宗近:“這個嘛……唔,對呀?!?/br>忽略掉可疑的停頓。“我很抱歉?!泵髅魇抢蠋煵桓娑鴦e在先,心中卻沒有任何埋怨的少女嘴角微動,勉強露出了一點笑容:“大概會讓他失望。但是,為了不列顛,我只能這么做。”——失望什么啊,那位閣下可是一直注視著“你”,早早地就知道“你”的未來了。包括你執著于圣杯這件事,他也看在眼里。三日月宗近心道。如果他想拆臺,這時候絕對一拆一個準,保準不給某位魔術師留面子。不過嘛。看在梅林閣下這次幫了忙,他們倆也算是各取所需的份上……“哎!話題怎么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了呢。好啦,說了出來心里輕松了就好?!?/br>當著知心老爺爺的青年笑得格外爽朗,毫無陰翳。他很適合做一個傾聽者,開導人的水平也一點不差。但在這兒,三日月宗近卻是知道,他不能說得太多,平靜地聽到這里,就已經足夠了。異世界的亞瑟王心頭的這份執念,必須由她自己來解。他——或者說,他們——能做的,就只有為她準備一個額外的緩沖。什么緩沖?啊,這個關鍵時刻,當然就只能派出殺手锏了——“對不起哦,有一件事我忘記說了。其實,負責來開導你的不止我,還有一個人?,F在,我就該退場了。”“啊?”阿爾托莉雅驚訝地看到,和她“相談甚歡”的青年笑瞇瞇地摸了摸她的頭,不給她更多的解釋,便猝然地在眼前消失。消失的方式,也那般奇異。“等等——”余音未能在空曠教堂中回蕩,就被驟然卷來的疾風吹散。一同被吹散的,便是近在眼前的青年的身影。散作了花瓣,與風一起拂到臉上,讓雙眼不得不被幽藍的色彩所遮蔽。阿爾托莉雅下意識地抬手擋住雙眼,當她感覺到風停了下來,無數花瓣輕撞到手臂與身上的細微觸感跟著消失不見時,才放下手。但那時候,映入眼中的就不是先前那顯得昏暗清寂的教堂了,石中劍也不見了蹤跡。“……”她站在花海中。“……”她停駐在阿瓦隆的某個角落,被吹得左右搖曳的花枝將她簇擁,摩挲著銀色的盔甲……不對,盔甲也不見了,站在花海里的金發少女穿著白色的長裙,俏麗的臉上浮現出相當久違的呆怔。一個同樣沒見過的白發少年就在她的面前。“咦……”他好像也在發怔。但是,眨了眨淺綠色的大眼睛,比少女還要矮小的少年隨即又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我在做夢嗎?”他問。阿爾托莉雅呆了呆,遲疑地接道:“應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