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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之事吧。”水棲霜沉吟片刻,她收到崔清河等人的金符,正想提出前去回合,從長計議。 明子虛卻忽冷汗涔涔,他忽嘔出一口鮮血,水棲霜嚇了一跳,在他昏死過去之前及時接住了他。 何凈是個丹修,勉強也算是半個醫(yī)修,她連忙上來查探了明子虛的情況:“黃泉噬體?這人間哪來的九幽弱水?!” 水棲霜忽而蹙眉。 弱水至陰,與九幽生靈并無害處,可于陽世之人,便是吞噬陽氣、腐蝕軀殼的人間劇毒。也正是因為它至陰,在陽世若無特殊器皿保存,很快便會消失在太陽的炙烤之下。 唯有鳳凰一族的赤陽鳳魄花,可解弱水之毒。水棲霜抿唇,道:“那你們先走,我去丹xue山求過藥,再與你們會合。” 何凈和喬姜頷首,何凈將具有純陽效力的丹丸交付水棲霜,囑咐她早晚各喂一次,五日之內(nèi),必得取那花給明子虛服食。 待兩人走后,水棲霜才帶著明子虛踏上了往西南去的路。明子虛在夜里醒來時,他們重新在京都城外那棵柳樹旁邊,那個小小的茶攤卻不見了蹤影。 水棲霜倚著柳樹,坐在樹樁上,她見明子虛醒了,淡淡道:“你不是明子虛吧。” “你不必急著說話。我單獨帶著你出來,就是不想在阿凈他們面前撕破臉皮。京城附近,哪里有弱水讓你碰的?你那傷,根本就是修煉道法之時,弱水反噬造成的。” “血海宗、噬魂宗?大概是噬魂宗門人吧,去秘境奪舍了明子虛,為了什么?那位至尊的傳承?” 明子虛沒有說話。 水棲霜食指叩擊著柳樹,陡然提高了聲音:“說啊!怎么不說話!你耍著我玩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么?” 明子虛嘆了口氣:“你讓我不必急著說話。” “……” 水棲霜緊咬著下唇,面色冷然,下顎高昂,她仰視著明子虛,氣道:“是,都是我蠢笨,有眼無珠——” 她手握成拳,狠狠向柳樹樹干捶去,手落下,卻覺觸手溫軟,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疼痛——明子虛的手墊在了她拳頭下面。 女修冷笑道:“早知是你,我便再用力些。” “再用力些你手不痛嗎?做什么拿自己撒氣的。”明子虛輕輕地刮了刮她鼻頭,水棲霜動作粗魯?shù)厥庨_了他的雙手,“你要是真覺得生氣,找個人——當然,找我撒氣也不是不行。” 水棲霜氣結(jié):“本來就是你惹我生氣,不找你撒氣還找旁人嗎?” 她抬眸睨了一眼明子虛:“明——不對,你叫什么?” 明子虛剛要回答,水棲霜補充道:“你發(fā)天道誓言,若是騙我,九霄神雷加身,萬劍噬心而死。” 明子虛故作畏懼道:“好惡毒的誓言。” 水棲霜兇狠道:“你發(fā)是不發(fā)?”她語氣兇蠻,卻是色厲內(nèi)荏,外強中干,底氣不足。 明子虛左手三指豎起,上指皇天:“葉某對天道立誓,若于姓名身世有任何欺瞞水棲霜之處,九霄神雷加身,萬劍噬心而死。 ” “可以了么?”他笑看水棲霜,水棲霜腮幫子氣得鼓鼓的,瞪了他一眼,“你少嬉皮笑臉的,作為一個犯了錯誤的人,你給我嚴肅點!” “明子虛”立時收斂了笑意,他道:“我姓葉,草字齊明,光明之明。” 水棲霜“嗯”了聲,隱約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但她著實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索性放過。 葉齊明復(fù)道:“噬魂宗的門人,我確實不是。噬魂宗的功法,我有一部分。那是因為我早年被噬魂宗門人奪舍過——作為凡人的時候。” 水棲霜忍不住插嘴道:“你被人奪舍過?” 葉齊明滿不在乎,微笑道:“你不必擔心,他沒成功,我還好好地站在你面前。” “誰、誰擔心你了!”水棲霜白了他一眼,口氣卻稍有些慌亂。 “我前四十年都是個人間武夫,四十歲之后修道,根骨已經(jīng)不如年輕人了。于七十歲時坐化——” 饒是水棲霜明明白白見著他坐在這兒,也不禁為他這驚險的人生捏了一把汗。 “那后來呢?” “后來?”葉齊明思索了片刻,道,“因為天生神魂強大,雖近不得凡人軀體,卻恰好奪舍了一個剛死的軀殼,那軀殼資質(zhì)頗好,便一直用著那幅軀殼修行。” 第31章 質(zhì)問 水棲霜心中百感交集, 說不清是高興、慶幸、憐憫還是感概。她將百般思緒壓下, 思索了片刻,狐疑道:“那幅將死的軀殼總不會是這一幅吧?” 葉齊明察覺出她的不信任,一頓,淡淡道:“自然不是。但是噬魂宗的功法只到凝結(jié)藏象, 我沒有后續(xù)功法,便沒法修煉。” 以噬魂宗功法,凝結(jié)了藏象, 再奪舍便可保持原本軀殼中修煉出的法力。水棲霜瞥了他一眼, 心知他大抵是想尋后續(xù)功法, 虛境功法也就罷了,機緣巧合流落出來,噬魂宗自不會去管,道境功法卻是宗門立身之根基,若不入其宗門根本得不到這等根本傳承。 水棲霜揣測葉齊明奪舍明子虛,大概就是打探到那里的封印著噬魂宗的至尊—— 水棲霜的臉色陡然又沉了下來, 目光銳利地宛如出鞘的青鋒:“你殺了明子虛?你放出了那位至尊?噬血燃髓咒和有那封印之術(shù)的白石,是你偽造的?” 她連珠炮似的發(fā)問, 適才轉(zhuǎn)好的心情瞬間又沉了下去。只要葉齊明有一個問題回答不好, 她仿佛就要立刻拔劍而起了。 葉齊明沉默了片刻, 道:“你信我?” 水棲霜剛想用拳頭,轉(zhuǎn)念握著霜華狠狠往地上砸了幾下:“你覺得你有信譽嗎?騙了我那么久,還敢問我信不信你?” 葉齊明悠悠道:“那你何必問我?明子虛是我殺的。” 他走近了一步,他高大的身形給水棲霜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水棲霜不由退了些:“封印也是我設(shè)計解開的——就是為了得到那位至尊手里的傳承。那白石是我偽造的,就是為了誆你。” 他俯身看著水棲霜,微笑道:“你是個聰明的姑娘,雖然沒有證據(jù),但全都猜對了。” 是,她沒有證據(jù)。不知為何,水棲霜聽見這話,竟安定了些。 但葉齊明步步緊逼,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