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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截肢手術,而且手術需要巨額的醫療費用。 楊帆在電話里哭了,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母親辛苦把他撫養長大,而現在家里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幫不上一點忙。錢,他到哪里去弄一大筆錢,親戚朋友都借遍了,已經沒人愿意再借錢給他們家,生活已經到了絕境。 安靜捧著電話泣不成聲,但她還是鎮定地安慰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掛了電話,安靜看了看墻上的時鐘,下午二點鐘,正是加拿大的半夜二點。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打了電話給她國外的家人。 安靜的母親雖然對安靜和楊帆結婚的事情不同意,采取不管不問的態度,但是心里還是心疼這個女兒的。當她接到這個電話時,聲音里透著驚喜。 安靜慢慢把楊帆家里的事說了,最后想向母親借五萬塊錢給楊帆母親治病。 安靜的母親聽完嘆了口氣,剛想說話電話就被旁邊的人搶了去,接著安靜聽到了她爸爸暴怒的聲音:“你趕緊和那個楊帆分手,還有臉給他借錢。你如果不和他分手,就當我們沒有你這個女兒。” 話一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安靜捧著電話怔怔地流下淚來。 安靜實在沒辦法了才會想到打電話給龔教授的,說明了原委,龔教授二話沒說就答應借錢給她。她感動地哭了,只知道說謝謝。 龔喜拿著錢送到安靜住處時驚呆了,幾天不見,她竟瘦得雙眼凹陷下去。 第19章 Chapter 19 安靜把錢打到楊帆的銀/行/卡上她的心才安定下來,龔喜看她如釋重負的輕松模樣真的替她感到心疼。 安靜也是在父母寵愛下長大的女孩子,從末為錢煩惱過,如今和楊帆在一起,可能要時常為錢發愁,不知道有沒有后悔過。 安靜仿佛看破她的心思,對她釋然地笑笑:“我以為只要我和楊帆在一起,什么困難都能克服的。沒想到沒有錢簡直寸步難行。不過困難是暫時的,楊帆的mama會好起來,到時我們可以把她接過來和我們一起生活,我和楊帆努力工作,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你放心,借你爸爸的錢我會盡快還回去。”安靜說。 “不急。”龔喜上去握住她的手。 安靜一向是樂觀的,她的世界里好人終歸會得到好報。 楊帆那邊也終于傳來了好消息。他母親的手術非常成功,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 安靜對于這位從末謀面的婆婆非常敬重,一個女人獨自撫養三個孩子,還把他們教育得這么有出息,她真想去看看楊帆的母親。 可是楊帆說他們那里現在正在下暴雨,山路非常難走,等過段時間,天氣好點了再去不遲。 安靜心想,過段時間楊帆說會帶她去他的家鄉舉行婚禮,到時便可以見到他的家人,那里民風純樸,楊帆的母親非常善解人意,她一定會喜歡那里。 安靜的工作已經有了著落,她去一家私立中學應聘,已經收到錄取通知。她從小就希望當一名老師,這是最好的安排。 學校就在他們租的房子附近,她想著等楊帆回來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楊帆本來都買好回來的車票了,沒想到走的前一天晚上,村子里發生了大事情。 楊帆發現經過他們村子里的一條小河突然斷流,家里的狗這幾天也不尋常地亂吠,種種異像表明好像有事情將要發生,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楊帆等到傍晚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他們村子位于大山腳下,連日里下的大暴雨,是大禍降臨的征兆。 他立即找到村長,告訴他根據他的判斷這里將會發生山體垮塌,必須馬上疏散村民離開這里。 年老的村長蹲在墻角無聲地抽著旱煙,他活了這把歲數見過的大災大難多得自已都記不清了。但他相信眼前這個村子里唯一一個靠讀書離開農村的孩子不會信口開河。 老村長立即組織人敲鑼打鼓通知村民避到地勢平坦的地方去。有的村民正好有親戚在幾里外的村子,就收拾東西揩老帶幼暫時住到親戚家去了。也有的村民不信邪,住了一輩子的家,怎么勸說也不愿離開。 楊帆把家人安置在隔壁村的二姨家,才放心離開。 已經到了晚上12點,他還是不放心村子里沒走的村民,又返回村里。 安靜清楚地記得那天夜里12點楊帆還給她打過電話。他說他過兩天就回來了,到時兩人一起去拍婚紗照,再去登記,他要讓她做一個最幸福的女人。 安靜是第二天早上在電視里看到新聞,才知道發生了最可怕的事情。 新聞里正在播報云南怒江的一個村莊凌晨1點發生嚴重的泥石流,整個村莊被全部埋沒。所幸的是村子里的人早已得到預警及時轉移群眾,傷亡不大,但已有十人失蹤。 安靜注視著電視里被泥石流掩埋下的村莊,那殘酷的畫面簡直觸目驚心。一個村莊在一夜之間就消失了,失蹤的人被埋在了地底下,等到救援人員趕到,是否還有生還的可能。 安靜的心臟突然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鉆心地疼。她突然反應過來,手哆哆嗦嗦地撥楊帆的號碼,心里一面在想,楊帆昨天晚上說他已經安全撤離出來了,一定不會有事。 可是電話號碼一直沒打通,她心慌意亂,真不知該怎么辦了。 這時龔喜的電話打進來,那邊是歡快的聲音:“安靜,不是約好今天去試禮服,怎么還不過來。” 安靜突然崩潰,聲音里透著絕望:“怎么辦?我找不到他了,怎么辦?”她失控大哭。 龔喜被嚇到了,連忙坐車趕到安靜住處。 安靜一個人坐在墻角眼神呆呆的,手機就在她的腳下,上面顯示著那個一直沒打通的號碼。 龔喜上前安慰她:“也許楊帆的手機沒電了,也許手機丟了也不一定,你不要胡思亂想。” 安靜搖搖頭,痛苦地說:“我們說好每天都會通電話報平安的,他知道我一直在等他的電話,如果他沒事的話,一定會打電話給我的。” 龔喜提醒她,“你再想想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聯系到他嗎?” 安靜突然想起來,一拍腦門道:“我想起來了,我手機上有她二姨家的電話,前些天楊帆的母親生病,就是他二姨通知我們的。” 因為那天接電話時,楊帆的手機突然沒電了,就用了安靜的手機重新打過去,慶幸的是那個電話號碼還在通迅錄里。 安靜在接聽電話的剎那連手都是發抖的,楊帆的二姨沉痛地告訴她那天夜里楊帆又返回了村子,至今下落不明。 她只覺得耳朵里嗡嗡直響,心臟也如擂鼓似的跳的飛快,然后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