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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童子高坐他自己的蓮座,垂目觀望著混沌海中凈涪本尊與左天行皇甫成的那兩方戰場。左天行和皇甫成那邊的情況完全沒有出乎天魔童子的預料,所以他也只是隨意撇過一眼,便不甚在意地轉移開目光。哪怕左天行與皇甫成那邊目前的情況看似平順,但實際上危機暗伏。畢竟這會兒,可正有一個個小修士——哦,他想岔了,對于左天行和皇甫成兩人來說,那些人該是大修士——正向著他們所在追蹤過去呢。而看那些人的架勢,就像是他們中的誰在左天行和皇甫成兩人身上做下了標記一般,分毫不差地輟在他們兩人后頭。除了那些人外,他們所在的那一片混沌海的更外側,也還有一個個修士從各處所在轉身,如有感應也似地向著左天行、皇甫成兩人的方位追去。如果他想要看戲,想要看看皇甫成和左天行的狼狽掙扎,他應該是要看著他們那邊的。但可惜了,比起那消遣一樣的娛樂,天魔童子更想趁著當前這個機會,好好探一探凈涪的底。雖然天魔童子并不覺得就憑那幾個人,真能逼出凈涪的隱藏至深的底牌,可多少,也能讓他看出點什么。對于這一點,天魔童子還是很有幾分自信的。對于天魔童子的這份心思,左天行和皇甫成并不知曉。他們只對他們即將面臨的險境有幾分感應,正在拼盡他們全力地往前直躥,恨不得自己能夠一步跨越所有距離,直接落入混沌島嶼之中。然而,面前仿佛一成不變,又似乎千變萬化的混沌海,卻只令他們清醒。而他們心神里隨著時間流逝不斷的跳躍的警兆,也令他們心頭緊繃,抽不出精力里做夢。便連皇甫成,也都只咬緊了牙關,不斷地做著精細控制自身真元的功課,再不多話。左天行抽空看了皇甫成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或許是被皇甫成的態度所感,左天行對皇甫成的態度終于又重新緩和了下來,不再像早先時候的那樣冷寒。皇甫成發現這種變化的時候,很是有些受寵若驚。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沒讓他咧開的嘴角飛揚到耳朵邊上去。雖然他控制得并不完美,輕易就讓左天行看出來了。偶爾,很偶爾的時候,左天行會在皇甫成精疲力盡,停下來稍作休歇的時候,跟皇甫成說起這諸天寰宇的事情。他說得也不多,內容也沒有往更深更廣遠的地方拓展開去,卻是實打實的諸天寰宇生存須知。皇甫成半點不敢怠慢,見左天行說起,他就認真聽,要將落在他耳朵里的一字一句全都刻印在腦子里的認真。他雖然是看過,知曉主角和boss在諸天寰宇之中的那些歷險,但這些生存經驗,卻真的只屬于主角和boss本人,可不是他這樣的只看到文字描述只靠自己想象補全的讀者所能領悟學習的。左天行看他聽得認真,也就多說了些。皇甫成也沒虎頭蛇尾,凡左天行所說的,他都認認真真地聽了,還恨不能聽得更多。所以有一小段時間,皇甫成居然都忘了他們這個時候的處境。不過左天行到底是左天行,皇甫成能忘,他卻沒忘,還時刻提著一顆心,防備著四周。也所以,當一道攻擊從身后向著他們攻來的時候,皇甫成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左天行卻就已經帶著他,往側旁躲了一下。這一躲,確實順利躲開了那一擊,可危機卻沒有解除。左天行和皇甫成才剛躲開,都沒有站穩身形,便又有一只大掌悄無聲息地向他們拿了過來。發現那只大掌的時候,形勢已經等不及他們動作了。左天行急喝一聲,“紫浩!”聲音極急,但比這聲音更急的,是左天行腰間的那一柄紫浩劍。紫浩劍爆發出一道紫色的劍芒,劍芒前方,還有一道劍意牽引。“嘶啦”的一聲脆響,紫浩劍硬生生在那一只大掌上撕出一個缺口。左天行帶著皇甫成身形閃爍,穿過那一個缺口往外側沖去。然而,讓左天行為難的是,他穿過那個大掌之后,他前方的位置上,也已經一左一右站了兩個修士。那兩個修士身上靈光灼灼,別說皇甫成,便是左天行看過去,雙眼也是一陣陣的刺痛。左天行心臟一緊,停了下來。左天行這一停,停得極其突兀,皇甫成沒反應過來,身體直直向前沖。也是左天行手一伸,拉住了皇甫成。皇甫成臉色驚魂不定,他看了看前面的那兩個大修士,又回頭看看左天行的臉色,難得機靈地閉上了嘴巴。那一言不發的模樣,簡直將他自己當成一個木人了。左天行沒理會他,只戒備地望著那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強者。面對這樣的強者……一對一,手段盡出的情況下,左天行有信心能匹敵。一對二,左天行也自忖自己能夠招架。可是一對二的情況下,左天行要在招架的同時,還得護持住皇甫成,那就真的是太難了。左天行眼角余光瞥見在那兩個修士身側顯化出身形的兩個修為稍低一點的年輕修士,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難色。左天行可不相信皇甫成一個人能夠從那兩個年輕修士手底下脫出去。別說左天行不相信皇甫成,就連皇甫成自己,也不相信他自己。皇甫成惶恐地望向左天行,但比先前長進的是,皇甫成這一次并沒有問左天行打算,他咬緊了牙關,勉力站定在混沌島嶼通行符箓所激發的護持靈光之中。那當前站定的兩位大修士打量了他們兩人一眼,目光意味深長地轉過皇甫成,最后落在左天行身上。其中一人開口,“左天行?”左天行上前一步,禮貌客套地行了一個道門通用見面禮,應聲道:“是。”他那平淡自然的模樣,渾然不似是在應對追逐逼迫他的對手,或者更直接地說,敵人,的模樣。他這番姿態,倒叫那兩個大修士又更高看他一眼。于是,兩位大修士當先向著左天行稽首還了一禮,但他們也沒介紹自己,甚至都沒道明來歷,只直接道:“左道友,我等此件前來的緣由,想來道友也清楚。倘若道友能將你身側的那個人交給我等,我等可以讓道友安然離去。”這位大修士說完之后,他側旁的那位大修士也接口道,“倘若道友愿意,我等亦有補償送上。”左天行開始沉吟。皇甫成多看了他幾眼。那邊廂的幾個大修士也不催他,給了左天行足夠的時間考量。這也算是一種尊重。一種左天行既想要也確實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