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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某一塊木塊,或者是他經過的某一處地方稍微特殊一點的泥土,又或者是一捧粘稠的水液。零零碎碎的一些小東西,看似很隨意,但凈涪本尊卻挑得相當認真。挑選夠了之后,凈涪本尊將手上的東西往側旁一放,那些零碎東西就被一個氣泡包裹著升起,飄蕩在凈涪本尊身側,但同時,它們也都隨著凈涪本尊的前行而快速地往前飄動。也就是說,縱然凈涪本尊放開了它們,即便凈涪本尊還在快速往前邁進,它們也都還跟在凈涪本尊的身側,也還都在凈涪本尊放開它們的位置飄著。凈涪本尊也還是在快速前進,周圍的景、物與人都在不斷地往他的身后落下。但同時,他的手卻也不停。收取到了足夠的東西之后,他就開始往側旁伸手去拿東西。先落到他手上的,是被他挑出來的那一塊木塊。凈涪本尊都不打量,直接就并指成劍,伸手在那木塊上劃拉幾下。那木塊的木身出自這一片島嶼,沐浴混沌之氣生長,材質特殊,非是尋常手段能夠裁截,所以凈涪本尊手指指尖處,透出了一絲紫。那紫色的微芒細微,不見鋒芒,卻愣就讓那木塊按著凈涪本尊的心意被掏了個空。凈涪本尊挖出了內中的木材,又粗粗磨削了一遍,做成了一片木蓋,然后又將其他的那些水液、泥土、脂汁調制成膏狀,封入那個被掏出來的小木筒里。如此簡單忙活了一番之后,凈涪本尊才點了點頭,將手上的這些東西收起。收起東西之后,他身形幾個晃動,又穿越了一大片距離,看見遠遠出現的一片茫茫沼澤。雖是沼澤,凈涪本尊也沒想要在這個地方停留,但他才剛抬腳想要跨過去,就轉了目光,望向西方所在。那目光的盡頭,正有一道劍光掠過。看那方向,似是往他這邊來。不是似是,而是就是。那一道劍光,凈涪本尊就是遠遠地看見一點,也能認得出它來。不就是左天行的那把紫浩劍么?凈涪本尊瞇了瞇眼睛,同時看見跟隨在那道青紫劍光后頭的云光和劍光。他頓了頓,道:‘我需要寶塔。’佛身還在敲著經,聽得本尊這么一說,也還是沒有停下他手上的動作。他身后的那尊虛淡的金身佛陀就重新斂作一縷金色佛光,遁回了識海世界。并不單單是佛身,便連此時還在無邊暗土世界里閉關的魔身,身下也有一道幽黑魔氣飛出,落在了識海世界里。凈涪三身一體,識海也是共同的識海。只要他們三身愿意,隨時可以通過識海調用其他兩人的力量。這也是分化出三身的便利之一。但說起來,平時凈涪分化三身,其實也真的是分化了自己的力量。他們三身各自執掌的力量只是凈涪實力的一部分,并不真就是他的全部實力。唯有他們三身聚合,所能調用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凈涪的實力。凈涪本尊看了一眼識海世界,見得識海中魔氣與佛光各占一邊,中央是一縷至純至粹未曾有過絲毫變易的紫氣。他重新轉回目光,看向天邊。來人速度是真的很快,不過是幾個目光來回的工夫,他們就已經到了凈涪本尊的身前。當然,最先經過凈涪本尊的,還是左天行。左天行見得站定在沼澤邊上的他,伸手從懷里取出那枚天地源果拋向他,邊吼道邊回身,“快走,我攔下他們。”紫青色的劍光沖天而起,遮擋住了后頭所有人的目光。劍光之中,磅礴劍意震蕩開來,直如一場高高掀起的海浪,沖撲向后頭的劍光和云光。凈涪本尊伸手一撈,便將那枚天地源果撈住。他沒按左天行說的那樣縱身就走,而是轉手直接將那枚天地源果塞入了他先前粗粗制作出來的簡單木盒子里,然后拿出那個小木筒里裝著的脂膏飛快抹過木盒表面。左天行正以一種拼命的架勢沖向那邊的兩人,想要盡自己所能給凈涪爭取脫離的時間,但他沒想到他才剛將天地源果交出去,剛升起劍意撲向那些人,先前天地源果一直無法遮掩的氣息就完全沒有了。天地源果的氣息沒有了,凈涪的氣息還在。左天行抽空回頭看了凈涪一眼,面色真的是一言難盡。凈涪本尊難得對左天行笑了笑,將手掌抬起,虛虛往上一托,一座九層的幽幽寂寂的暗色寶塔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說起來,他跟佛身說要“寶塔”,是因為他不想打擾魔身,所以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但事實上,這會兒最適合也是最得用的,還該是幽寂暗塔。幽寂暗塔出現在凈涪本尊手掌上的那一刻,凈涪本尊腳下的陰影忽然往后一拖,拉出一道人形的影子。影子初初成形的時候,還勉勉強強能夠看出凈涪的輪廓,但那輪廓出現不過是一個瞬間,就開始扭曲變形,變得再也沒有一絲一毫凈涪的影子。可不是么,那扭扭曲曲的一團,誰還有那個能耐能從那一團里看出凈涪的模樣來?左天行看見凈涪臉上的笑容的那瞬間,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一頓,向前撲出的動作雖然還是不停,卻硬生生地轉了個方向。而那個方向,是無人也無物遮擋的一片空檔。云光上的兩個女修和劍光上的劍修原本都已經掐起法訣和劍訣應戰了的,但卻愣生生打了個空不說,那道曾經迎面劈來的磅礴劍氣也像迎面的一陣微風一樣的,連他們身上的衣角都沒有吹動一下,更別說傷到他們了。說起來,這些人是真的以為左天行是要拼命的。畢竟先前左天行都這么拼了,現在遇到同伴,真沒道理不給自己同伴拖延爭取時間的啊?可偏偏,左天行愣就是避了退了。避了退了還不說,他竟還趁著他們應對不及的那一瞬間,縱劍向著遠方飛遁。他真的還是先前的那個修士?真的不是換了一個人?左天行如何管得了他們什么想法,抓住了那點時機就往外躥,加速地躥。不躥不逃才是傻子,凈涪都來了,還是那般態度,明晃晃的大動作,他不想當被殃及的那條水池的魚,也確實需要時間和地方調整補養,不逃,留下來干什么?就是左天行往外躥的那一呼吸間,也就是那三個修士愣神的那一須臾間,凈涪本尊手上托著的那一座幽寂暗塔塔尖上鎮壓著的那顆暗金色寶珠亮了起來。黯淡的金色光芒并不起眼,但當它亮起的時候,誰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幾乎是下意識地,場中所有人的目光地轉向了那顆寶珠。寶珠的光也是黯淡的幽寂,一瞬間吸引人心神后,雖然不會讓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