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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掌彎身向著佛身所在的方向拜了一拜,口中齊唱佛號:“南無阿彌陀佛。”純粹而凝實的念力從他們身上傳出,飄向凈涪佛身。凈涪佛身回眼一看,微微一笑,也站了起來,合掌與他們回了一禮。但那些來自數百萬殘魂們的念力卻在凈涪佛身這么一禮后,在落到他身上之前就被光明佛塔的磚磚瓦瓦吸納過去,連一絲半點也沒沾染到凈涪佛身身上。禮拜之后,數百萬的殘魂還坐回他們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專心念誦。而凈涪佛身也歸了座,與本尊一道,轉眼望向魔身所在的無邊暗土世界。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凈涪本尊和佛身才正眼察看過無邊暗土世界那邊魔身的情況。那情況,既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也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預料之中的,是魔身那邊明顯平靜安定下來的情況。而有些出乎他們意料的,卻是無邊暗土世界里的殘魂。凈涪本尊、佛身齊齊突破,補全了凈涪三身的短板,所以哪怕這會兒魔身還在閉關,也水到渠成地突破了當前的境界,踏入下一重修為。魔身修為的突破,并沒有什么波瀾。但凈涪三身似乎都小看了三身分修對各自的影響,低估了佛身這邊修為突破,心境蛻變之后對于凈涪本尊和魔身的影響。確實是低估了。凈涪本尊和佛身看著無邊暗土世界里以魔身為中心匯聚的安靜了下來的無邊殘魂,一時也都沒有了言語。好半響之后,佛身才合掌低頭,低唱了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哪怕這樣的寧靜安詳只能維持小小的一段時間,哪怕那些無邊暗土世界里的殘魂們還會每日煎熬不得解脫,這一時半刻的清凈平和,于這些殘魂們而言,也是難得的一刻休憩。凈涪本尊默看半響,才低聲道:‘到底掌控了無邊暗土世界的本源,能有此影響,也屬尋常。’只是他們若是早知道他們三身之間對各自的影響會如此緊密,如果他們早知道無邊暗土世界里會出現這一幕,他們或許會重新再斟酌那壓制修為的決定。不過哪怕是知道會有這么一幕,凈涪本尊、佛身和魔身也絕對不會讓為了突破而突破的情況出現就是了。佛身笑了笑,從無邊暗土世界那邊調回視線,問本尊道:‘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翻看那一片新的貝葉了?’說來這一回的突破,也真的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在他與本尊的預想中,他們該是以那一片新的貝葉上的經文做契機,推動自身修為突破的。誰知沈安茹先了一步,做了這么一個契機。說是出乎預料,但細想起來,其實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沈安茹是他這一世的生身母親,是他這一世生命的真正始點。也是她,給了他一個新的開始。童真心住,這一重境界原就是要的一種赤子童真的心境。而赤子的最最開始之時,無不是嬰兒,無不是在母胎之中。凈涪本尊與佛身念頭轉過一回,便將這一層天然關聯想明白了。而想明白這一層之后,凈涪本尊與佛身也就不再執著于這一點,輕易放下種種雜念雜思,準備開始參悟新收攏到手上的那一片。凈涪本尊盤膝坐在識海世界中央,對著佛身點了點頭,‘開始吧。’得了本尊的示意,佛身便也就出了識海,睜眼看著手上拿著的那一片空白貝葉。佛身的動靜其實很不明顯,但還是被又一次留守在家的女童發現了。其實會被她發現一點也不奇怪,女童這會兒可是正在院子里呢。她手里確實也在麻利地忙活家里的活計,但一雙眼睛卻時不時地瞥向坐在院子里頭的佛身,觀察著他的動靜。說起來,女童會愿意而且可一將自己干活的地方花費力氣從屋里搬到院子里頭,真不只是因為女童自己的好奇,還因為她和她的家人們都很擔心這一位先生。畢竟這位先生可不僅僅是在他們院子里坐了一兩個時辰那么簡單,而是足有大半月的時間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啊,日日夜夜坐在院子里,不論晴天還是陰天,不論刮風還是下雨,這位先生可就一直這么一動不動地坐在院子里的啊……不吃不喝,不動不彈,不上茅廁不洗漱,整整大半個月的時間……若是木頭人也就還罷了,但這位,他還呼吸著呢!他臉色還紅潤著呢!要不是看他表情紅潤,靠近又會被一片金色光芒推出來,還聽女童提起過當日那塊鵝卵石在他手上變化的情景的話,女童這一大家子怕都要找人來將他給送出去埋了。但沒辦法將他拉出去,又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女童家里話語權最大的爺爺也只能拍板讓女童繼續留守,時刻觀察著這位先生的動靜,等待著這位先生自己醒轉過來了。他們也真不怕這位衣著打扮都極其不同的先生是些什么破家滅戶的惡人。怕什么?!這人真要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兇徒,他們怕就有用,怕就能躲得開這一場?是他們就能將這個人送出去呢,還是他們能逃得出去?既然怕了也是無用,那還怕什么?而且看這位先生的眉眼,看他們靠近他之后浮起的那片金色光芒以及那片光芒落在他們身上的那種暖融融感覺,他們也不怕他。不是他們膚淺愚昧,實在是看著這位先生,他們心里就生不出什么惡意和畏懼來。所以,這該是一個好人。這個結論,是女童家里見識最廣、年紀最老的曾祖父拍板定下的。當然,在定下這樣一個結論之前,那老爺子不單親自靠近過坐在那里的先生,親自體驗過一遍那片金色光芒落在他身上的感覺,還仔細問過了女童的意見。而在他們一家子達成共識之后,女童便也就比往日里多了一項任務。等著這位先生再醒過來的時候,招待這位先生。其實也不對,女童并不只是多了這一項任務,還有別的事情也需要她cao心。譬如攔下其他各家各戶跑過來看稀奇的孩童們之類的。這會兒也就只剩下些孩童了,若是早晨、傍晚這樣的時候,連各家的大人也會過來走這么一趟。也是勞碌得很的。不過女童自己心里也惦記著這件事情,且也知道家里的情況,所以沒有過一句怨言而已。也所以,這會兒女童瞥見那位已經大半個月沒有動靜的先生這會兒睜開了眼睛,一時便就放下了手頭上的活計,站起身來死盯著那位先生。她其實跟想叫喚一聲的,叫什么說什么也無所謂,先要引起那位先生注意再說。但不知為何,女童竟又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