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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羹的妙潭、妙定五分寺,右還有一個非友非敵就想要立定腳跟的靜檀寺……這樣的局面,看著就讓人頭疼不已。但即便頭疼欲裂,他們也需要去面對。倘若就連他們都束手認輸?shù)脑挘麄兲祆o寺就更難有希望。更何況他們天靜寺也不就是毫無還手之力。天靜寺立足景浩界萬萬年,這么長的時間里積蓄下來的底蘊,足以支撐天靜寺走過未來的那一段艱難日子。而且極樂凈土那邊,還有著為數(shù)不少的祖師不是?便是祖師們行動處處受礙,也必能夠保住他們天靜寺的根底,以給未來天靜寺弟子們留下東山再起的本錢。當(dāng)然,這些都是清見大和尚和圓微等人所能預(yù)料到的天靜寺最壞情況下的應(yīng)對方式而已。他們天靜寺氣數(shù)未絕,未必就會落到那種境地去。他們這些師兄弟可也不是泥掐的!清見大和尚和圓微對視一眼,各自合十彎腰一禮,卻是再無二話,一人轉(zhuǎn)身拾步下了臺階,一人返身走入了舍利塔中。這兩人的腳步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緩慢,但卻也有一模一樣的堅定和坦然。倘若可以,誰不希望自己能夠安閑悠然地靜修,不為俗世諸事掛累,不因案牘勞碌,清晨伴著晨曦蘇醒,在晨風(fēng)鐘聲中完成早課,純純粹粹地禮佛敬佛,一日清修之后,還在晚風(fēng)鼓聲中結(jié)束晚課,夜來挑燈抄經(jīng),然后在星光月色中安然睡去。閑來無事,可隨意逗逗弟子,不必擔(dān)心這番‘厚愛’會令這個那個弟子有什么想法。興致來了,也可踏月尋友,不用考慮這些‘突兀’的親近會給這個那個人留下什么痕跡,又會引來誰誰誰的猜忌……倘若可以,誰不愿意過這樣的日子呢?清見大和尚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很羨慕靜和寺的清泉大和尚。他羨慕他可以守著一座山寺、一座山林、兩個弟子、一口靈泉安閑悠然地過日子。清凈安平,遠離塵世,沒有那些日復(fù)一日遞上來的煩不勝煩的瑣事雜物……大家都是一寺主持,憑什么清泉他就過得那么清閑,他卻是日夜勞碌,沒個空閑?但短暫的羨慕過后,清見大和尚就平靜下來了。因為,他是天靜寺的主持。他以及圓微,他們是天靜寺的主持。他們執(zhí)掌著天靜寺,也擔(dān)負著天靜寺。這天靜寺一大家業(yè),這天靜寺里的一大家子,這些如恒河沙數(shù)般不可計量的依附在天靜寺羽翼下凡俗同修、居士和信眾,都是他們的責(zé)任。作者有話要說:關(guān)于天靜寺的這些大和尚們,我覺得他們其實還算是合格的。哪怕他們看上去似乎是沒有親們想象中的那些該有的高僧們那樣超脫凡塵,清凈無欲。他們有他們的責(zé)任,且一直在負重前行。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利益紛爭。一開始慧真就給他之后的天靜寺主持們留下了一份大家業(yè),也坑了很多凡俗僧人,但就因為這份大家業(yè),不論他之后的那些天靜寺主持們內(nèi)心都是個什么想法,他們也得護持住這一份家業(yè),因為在這份家業(yè)之下,有太多的人依附在他們的羽翼下,有太多的人在虎視眈眈的想要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口rou,甚至將他們吞吃殆盡。想要保住天靜寺這份大家業(yè),想要保住天靜寺里外的那些人,他們也不可能清凈自守,獨踞一方。再有,景浩界佛門的凡俗僧侶們超脫的道路已經(jīng)被慧真斷了,看不見前路的這些凡俗僧侶們沒有辦法也做不到清凈修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雖也在想著修來世,可也有不小的一部分人想要日子過得更舒服。他們需要利益。利益是不可能被人乖乖地雙手奉上的,手里握著龐大的利益的時候也不可能沒有人覬覦。會有沖突。當(dāng)這些凡俗僧侶們與歸附在道門、魔門的那些人發(fā)生利益沖突的時候,真正出手護著他們的,不也一直是這些大和尚們。這些,都是慧真當(dāng)日加諸在佛門上的孽,也是天靜寺的這些大和尚們不可放下的重擔(dān)。然而,背負著重責(zé),這些天靜寺的大和尚們?nèi)匀辉谝徊讲角靶小?/br>我們真不能再向他們要求更多了。第377章妙音寺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從來不平靜。他們就站在這江湖里,如果不想有風(fēng)波、風(fēng)浪、暗流、暗涌這些東西撲向被他們護在身后的那些人,想要讓站在他們身后的那些人能夠穩(wěn)步前行,作為天靜寺主持,他們就該得有能擔(dān)起這份責(zé)任的手段和能耐。或者最起碼,也應(yīng)該有這樣的一份覺悟。一左一右走向各自目的地的這兩代天靜寺主持們幾乎是同時抬起頭來,默契地用那含著清淺笑意的臉一個自左往右一個自右往左望過一圈,心里各自點起了妙音、妙潭等六分寺的當(dāng)代主持們的法號,最后連帶上了恒真和可壽。那就來吧。就讓我們看看,你們這些人會想要如何動搖我天靜寺的根基;讓我們看看,你們又能不能在這場變革中守住我佛門的家業(yè)。世界之下的暗土里,魔身自本源中顯出一雙幽暗無光的眼睛。那雙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望向了天靜寺后山處,細細看過清見大和尚和圓微兩位的動作表情。這雙眼睛的眼底分明一直毫無波瀾,可他落在凈涪識海里的聲音卻帶著笑意。‘看,我們的這位師伯。他可終于不再裝聾作啞了。還有圓微……’伴隨這聲音出現(xiàn)在凈涪識海里的,還有他特意送了過來的景象。在那景象里,寬袍大袖的青年和尚一步步穩(wěn)穩(wěn)踏下長長的石階,眼神幽深,表情平靜,身后一尊滿目慈悲的千手千眼觀世音法相若隱若現(xiàn)。在石階盡頭的那片平地上,還有一位眉眼沉凝的安靜僧人迎著山里吹來的涼風(fēng),緩慢卻堅定地走向那被無數(shù)舍利塔簇擁在正中央的那一座屬于他的舍利塔。那一座舍利塔上有佛光浩瀚,照亮這一位灰袍僧人的道路。‘到底是天靜寺的主持啊……’魔身的聲音里隱隱有著感嘆,但那些被他送到凈涪識海里的景象們卻是突兀地一頓,在下一個頃刻間被脫去所有的色彩,定格成了一幅干凈的黑白畫像。這幅黑白畫像看著像是一幅精心描繪的精美畫卷,但又何曾不像遺像?原正在山林中行走要尋一處真正安靜的所在的凈涪忽然一頓,看了看那一副黑白的畫像,又往魔身的方向掃了一眼,才點了點頭,道:‘天靜寺自來就不是可以任意拿捏的軟柿子,他們要真的小看了人家,吃虧是必定的。’魔身在識海里輕笑了兩聲,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更有趣的,又像是想要轉(zhuǎn)移凈涪本尊的注意力,目光一轉(zhuǎn),竟就將妙音寺那邊的熱鬧景象連帶著聲音一道送到了凈涪的識海。天靜寺這邊清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