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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來,看著這個恰到好處地在面上流露出三分緊張的白凌,微微地笑了一下。現(xiàn)在的這個白凌,雖然是比早先他在莫國分寺那邊初見的時候要長進(jìn)了些,但還是太嫩了。他還不知道,一切都恰到好處并不就是真正的完美。他用力太猛了。凈涪抬起手,在白凌那似真似假的緊張目光中點落在了他自己的眉心處。一點金光自凈涪的指尖泄出,在白凌的面上浪水一般漫過后便就悄無聲息地散逸在空氣中。白凌原本是在緊張地等待著的,可直到那一點金光逸散之后,他面上也只是流過一片涼意,別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饒是白凌,也不免小心地拿眼偷覷著凈涪的臉色。但以他目前的能力,只要凈涪不愿意,他想要在凈涪面上看出些端倪,那完全就是不可能。凈涪掃了他一眼。什么都看不出來的白凌猛地低下頭去,恭謹(jǐn)?shù)卣驹谠?,半句話也不敢多說。凈涪將手中的遞還到白凌的手上。白凌接過,便又往后退了幾步。凈涪轉(zhuǎn)過頭,再一次望向了凈意。凈意這會兒已經(jīng)回過神來了,他迎上凈涪的目光,愣了一下,便向著凈涪雙手合十一禮,問道:“凈涪師兄可是想要去見一見師父?”凈涪淺笑著點了點頭。凈意也笑了,他歡快地道:“今日師父也沒什么事情,想來這會兒也是空閑著的,師兄請隨我來?!?/br>凈涪點了點頭,雙手合十,也向著凈意微微彎了彎腰。凈意當(dāng)下便領(lǐng)了凈涪去往清泉大和尚所在的主持云房。跟在他們身后的自然還有凈念和白凌。也真的沒有出乎凈意的預(yù)料,凈意才領(lǐng)著凈涪到了主持云房外,便聽得清泉大和尚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都進(jìn)來吧?!?/br>凈涪、凈意等幾人走入主持云房的時候,便看見了正往他們這邊望來的清泉大和尚。他盤膝坐在炕床上,手上持定一串短佛珠,表情平靜得完全看不出來就在不久前他還在艱難地糾結(jié)著。清泉大和尚的目光掃過凈意、凈念,最后停在了凈涪身上。他微微一點頭,手掌伸出,向著他自己身側(cè)的位置一引,道:“坐吧?!?/br>凈涪雙手合十,向著清泉大和尚微微頜首作禮,便在清泉大和尚身側(cè)落座了。他在炕床上坐穩(wěn)后,白凌便跟著凈意、凈念一起在他們下方的那三個蒲團(tuán)上坐了。待在靜和寺的這一段不短的時間里,那位置也慣常是他的。待到一眾人俱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后,一直看著凈涪的清泉大和尚低低嘆了一口氣,語出驚人地問道:“你是要離開了?”第329章煮茶“你是要離開了?”清泉大和尚這一句話問出口后,眼角便立時分出余光,瞥向炕床下方的凈意、凈念兩人。凈意、凈念兩人面色沉了沉,卻沒有其他太大的變化。顯然,他們也都看出來了。凈涪點了點頭。清泉大和尚隨意地點了點頭,他也沒有說什么,只悠悠地道:“再給我煮一壺茶吧。”凈涪抬起頭來看他。清泉大和尚卻只是補了一句道:“你煮的茶好喝,等你離開之后,我再想喝你煮的茶就太難了?!?/br>清泉大和尚邊說著,邊目光炯炯地看著凈涪。凈涪點了點頭,抬手便伸到了他自己的褡褳上。清泉大和尚抬起手,攔下了凈涪,他道:“上一次我已經(jīng)喝過了你帶過來的茶葉了,這會兒,還是嘗一嘗我這里的茶葉吧?!?/br>“說起來,我還沒請你喝過我的茶呢?!?/br>客人來訪卻不請人喝茶,這根本就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但清泉大和尚說得坦然,凈涪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可以,他微微擺著手,臉色平靜且?guī)е稽c小小的笑意。這輕易就可以讓人看得出來他其實并未介意。可是凈涪不介意,并不代表旁觀的人就不介意。下方原本坐得端端正正垂眉順目看著十分恭順的凈意、凈念兩位師兄弟這會兒就抬起了頭,吃了雄心豹子膽般錯愕失望地看著清泉大和尚。他們實在是不知道,凈涪師兄居然沒有喝過他們靜和寺的茶。哪怕凈意、凈念師兄弟此時看著他的目光足可稱得上大逆不道,清泉大和尚卻是處之泰然。“請稍等?!彼麑χ鴥舾Ⅻc了點頭,又將手上拿定的那一串短佛珠套到自己的手腕上,便就下了炕床,一路轉(zhuǎn)入內(nèi)室。凈意、凈念這會兒回過神來,尷尬地望著上方的凈涪。凈意還率先開口道歉:“凈涪師兄,實在對不起,師父他……”凈念搶先開口指責(zé)道:“師父他實在是太失禮了!”“他居然這么怠慢師兄……”凈念的聲音不僅大到傳遍了整個主持云房,還在清泉大和尚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邊的時候半抱怨半責(zé)怪地加了一句。清泉大和尚險些都要氣笑了,尤其是在他看見一貫比凈念沉穩(wěn)比凈念持重比凈念老實的凈意用比往常做早課晚課時候更認(rèn)真虔誠的低眉垂目,恍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樣子后,更是要直接笑出來了。他運了運氣,終于將那一股悶氣按了回去。白凌吞了吞口水,再一次隱蔽地收斂了自己的存在感。他可不是凈意、凈念這兩個被師父捧在手心里罵舍不得打舍不得的寶貝蛋,再怎么樣也會有一個清泉大和尚護(hù)著??伤矣幸唤z出格之處,凈涪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去。幸好清泉大和尚沒有遷怒的習(xí)慣,他看也沒看下首坐著的這三個小輩,緩步上了炕床,便伸手將東西從褡褳里一件一件地取了出來。略高一點的適合放在炕床上的炕桌、稍矮一點的專門擺放物什的架子、空的干凈的茶壺……凈涪也不干看著。清泉大和尚每從褡褳里拿出一件,他便伸手過去接過那一件,幫著擺放到適合的地方。沒過多久,擺放在凈涪和清泉大和尚中間那一張案桌上便擺滿了煮茶的物什。煮茶的茶壺、煮茶的爐灶、裝著清水的瓦罐、裝著茶葉的茶罐子……零零碎碎的物什擺滿了整個炕桌。最后被清泉大和尚從褡褳里摸出來遞到凈涪手上的,是整整五個的茶盞。凈涪一言不發(fā)接連五次地接過那些茶盞,又默不作聲地將那五個茶盞擺放到炕桌上。就在凈涪擺放那最后的一個茶盞的時候,清泉大和尚將手中的褡褳往旁邊一擱,又沖著凈涪抬了抬手,便坐在炕床上不動了。凈涪轉(zhuǎn)頭看了看清泉大和尚,點了點頭,便開始擺弄炕桌上的那些個物什。他旁的什么也沒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