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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人都能看得出這宅院子的神奇。佛身抽空往外看了一眼,并不太意外,‘到底他們祖上也是出過一位仙人的,還是有些底蘊在,你可別小看了人家,陰溝里翻船就不好看了。’魔身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他只抬起手來,接連往院子里的幾處不起眼地方點了點,與佛身道,‘這院子確實是不錯的,可惜年代久遠,又出了不少敗家子,有這幾處疏漏在,便是我光明正大地站在他們面前,他們想留下我也不行。’佛身閉上眼睛,不與魔身爭論。而且魔身說得也不錯,這院子確實是不錯。雖然從外觀上看上去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宅院,但入了院子里,才會知道這院子別有乾坤。不說這院子內(nèi)里與外表完全不符的面積,也不說這院子里重重疊疊卻已經(jīng)關閉的復雜陣禁,但只看這里頭的靈氣,就不比一般小門派的修行圣地差了多少。只是可惜了,正如魔身說的那樣,這院子年代久遠,許多地方都已經(jīng)失修。院子房舍布置的損壞,自然影響到了這院子里的層層陣禁。而且這院子不僅有歲月洗禮的痕跡,曾經(jīng)流傳下來鎮(zhèn)壓陣禁的靈器靈物有不少更是被人換走,換上了一些品質(zhì)參差不齊的破爛物什……在這兩重影響之下,這處宅院還能夠保留下他們眼前所見的情狀,其實也算是很不錯了。魔身卻是對佛身的想法不以為然,但他沒想在這個時候和佛身爭論。在魔身看來,爭論委實是最沒用的抗爭方式。贏了不能讓佛身改變他的看法,輸了他也不會改變他自己的看法。這樣爭來爭去的,除了能打發(fā)些時間,又能做些什么?他看得兩眼后,便也就不再理會,一路往程沛的位置而去。此時不過巳時中,程沛旁的地方也沒去,正在一處偏院中演練陣法。另一側(cè)倚門往他那邊細看的,卻是兩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這兩個小姑娘是他們路家的一對族姐妹,年紀不大,模樣不錯,修為差強人意,但她們的小心思卻也不少。單從她們眉眼間那來回不停的官司就看得出來了。魔身掃了她們一眼之后,便不再看那兩個小姑娘,而只是隱在一側(cè),看著蹲在院子里的程沛一邊無意識地劃拉著他手中的陣筆,一邊念念有詞。程沛認真至此,他識海中的司空澤也就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并沒有出聲提點。魔身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等著,時不時便去和佛身說上兩句話,聊以打發(fā)時間。但才說上兩句,魔身忽然臉色一動,站直了身體,看定了某個方向,與佛身道:‘凈音師兄也來了。’本來只是應付著魔身有一下沒一下sao擾的佛身愣了一下,竟一時回不過神來,問道:‘什么?凈音師兄?’‘你是說凈音師兄也在這一片地界上?’魔身點了點頭,‘他剛剛突然遁移出來的。’說完,他抬手一點,將一幅影像送入了識海世界。佛身看見,認真打量了兩眼,才道:‘雖然確實是狼狽了點,但似乎沒有什么大問題。’凈音何止只是狼狽?他如今衣衫破敗,面容臟污,雙眼無神,氣息凌亂渙散,身上隱隱纏著血氣,分明就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殺戮的模樣。凈音身形不穩(wěn),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最后扶著墻根坐了下來。他也顧不上旁的,伸手就取過身邊散落的幾塊碎石放在各處方位上。到得他將手收回來的時候,一個散發(fā)著淡淡青光的圓弧升起又隱沒了下去。凈音吐了一口氣,這才安心地結(jié)跏趺坐,入定調(diào)息。佛身觀察了一陣,道:‘你還是去看一看吧。’雖然對于魔身來說,想要查看凈音的情況的話,在這里和去到凈音那邊結(jié)果都不會有什么差別,但佛身還是提了這么一句。剛還站直了身想要到近前去看一看的魔身幾乎是立刻穩(wěn)住了身形,沉下臉問道:‘為什么又是我?!’佛身笑了笑,并沒有說話,只往識海世界外看了一眼。魔身下意識地順著佛身的視線望了過去,正正巧對上了剛剛放下書本往他這邊看來的凈涪本尊。凈涪本尊表情平靜,語氣卻有些緩,他道:‘去看看吧,到底是凈音師兄。’魔身梗了一口氣,虎著臉站在那里,半響后才反問道:‘我能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么一句話說出口,魔身也沒等凈涪本尊和佛身的回應,當即就將視線往那邊還在推演陣法的程沛一掃,斬釘截鐵地道,‘讓程沛去!’魔身話出口了才覺得這真就是一個好主意,他看向凈涪本尊,似是分析又似是解釋,‘程沛日后要掌管程家,他就需要更多的人脈。而凈音師兄,如果他日后不出差錯的話,也該能將佛子之位拿在手中的。’‘結(jié)交一個佛子,對于程沛可是有莫大好處。雖然有我們在,佛門又或者是凈音師兄都會對程沛多有關照,但他們兩人有交情和沒交情對這關照程度是會有影響的。’‘現(xiàn)在路家這邊像是要算計程沛,司空澤不能出面,程家也不能拿出來,那么有一個凈音師兄在程沛身邊鎮(zhèn)著,路家那邊怎么都要顧忌一些。’第318章無題魔身說得很好,推論得似乎也很合理,但凈涪本尊和佛身兩個誰還不知道他說這么多為的都是什么。既然魔身不想去,凈涪本尊也不愿意勉強他。他很隨意地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事情就按你的意思去辦吧。’凈涪本尊說完,便將他手中的那一本放回了書架中。這本是這一列書架中最后的一部經(jīng)文了。翻看完這一部經(jīng)文后,凈涪也沒有再轉(zhuǎn)去第二列書架的意思。他理了理書架上的經(jīng)書,便轉(zhuǎn)身回到了靜室,在靜室中的案桌前坐下。抽筆、鋪紙、添水、磨墨、灑金。等到這一切都準備妥當后,凈涪重新在案桌后的蒲團上坐了,又提起毛筆,沾了混著金粉的墨水便開始默錄經(jīng)文。這一次,他默錄的經(jīng)文并不是那兩段,而只是。“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wèi)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羅漢,眾所知識:長老舍利弗、……”一筆一劃勾連成字,筆劃之間,別有意味;一字一字相連成句,字里行間,自有玄妙。這經(jīng)文,并不是單純的謄抄描繪自凈涪所見的那些經(jīng)文要義,而是經(jīng)由凈涪自己體悟,由凈涪自己思考凝練所得。字句之間所帶的玄妙道理已經(jīng)與收藏在書架上的那些脫離開去,幾乎自成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