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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放回原本的位置上。“算了,隨它去吧……那左天行不是真正年輕不知事的弟子,既然不算幼苗……那大概也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左天行此時正在定中,并不知道自己身外的情況,但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因為這一切哪怕超出了他的預(yù)期,也還在他的承受能力之內(nèi)。他能承受得了!作為在這一場速度比賽中被左天行輾壓的對手,凈涪魔身也是一無所覺,他仍舊按著他自己的腳步祭煉著無邊暗土世界的本源,將他自己的印記打入那無邊暗土世界的本源里。一直到凈涪本尊出關(guān),這樣的局面也未被打破。凈涪睜開眼睛,不過眨了眨眼睛,便抬頭望入了上方頭頂?shù)木胖卦葡鲋小?/br>他望著待在左天行原來位置的那一個淡紫色光繭,仔細(xì)感知了片刻,最后卻只是一哂。正在無邊暗土世界本源里的凈涪魔身此時也睜開了眼睛,他同樣抬頭望向了那九重云霄。但也只是一眼,魔身就淡淡地收回了視線。魔身只是與本尊對視一眼,便又閉上了眼睛,繼續(xù)他的祭煉。凈涪見魔身入定,他也收回了視線,從蒲團(tuán)上站起,先拿了安陀會等比丘三衣在手,看也不看,便是一道靈光灑落。靈光在那比丘三衣上來回滌蕩,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完全消散殆盡。凈涪低頭再看了看那一塵不染的比丘三衣,點了點頭,帶了這比丘三衣便轉(zhuǎn)身往凈室中去。入了凈室,凈涪將自己身上的沙彌袍服一件件慢慢脫下放到衣架上,又從旁邊取過安陀會等比丘三衣,又是一件件慢慢地穿上。不過是簡單的脫衣、穿衣動作,但由凈涪做來,卻是如同行云流水,別有一番韻味。這是凈涪最后一次脫下沙彌袍服,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穿上安陀會等比丘三衣。于旁的比丘而言,意義或許重大,可凈涪卻仍是不快不慢,就仿佛真的只是脫去一身衣袍,又再換上另一套袍服,如此而已。待到凈涪穿好比丘三衣,他將衣架上堆放著的沙彌袍服帶了出去,一一折疊整齊,放進(jìn)了他自己的隨身褡褳里。將褡褳歸置在一側(cè)之后,一身簇新比丘袍服的凈涪重新在佛龕前站定。他先就著佛龕旁那水盤里的清水凈過手后,便就取過案桌上的線香,就著佛龕前的青燈點了。凈涪雙手捧香站定,微微低頭向著佛龕里的佛陀拜了三拜,才將手中的線香插入香爐之中。升騰而起的細(xì)煙朦朧了佛龕里的佛陀面相,只有那一雙眼睛猶顯慈悲。凈涪再看得一眼,便轉(zhuǎn)身去得門邊,然后推門出屋。第255章凈涪出關(guān)此時在屋外迎接凈涪的,是東方的那一片魚白以及迎面撲來的帶著微涼氣息的晨風(fēng)。哦,還有那一股隨著風(fēng)飄來的菩提清氣。凈涪順著晨風(fēng)吹來的方向望去,菩提樹那并不算厚重的碧綠葉子在風(fēng)中接連相撞,嘩啦啦地作響。凈涪目光在菩提樹樹心位置處停了一停,便又收了回來。他轉(zhuǎn)過身,闔上房門,才踏著天靜寺鐘樓處傳來的鐘聲一路往清壬禪師的禪院那邊去。凈涪特意從凈懷、凈古兩人的禪院前走過。他在那禪院門前站了一站,張目往那禪院里望得一眼,見禪院里頭無人,才腳步不停地往前走。雖然凈涪出關(guān)恰在早課開始之前,但到得凈涪來到清壬禪師那邊的時候,小法堂中的早課已經(jīng)開始了。為著等待近日必將出關(guān)的凈懷、凈古和凈涪三人,清壬禪師這幾日都沒有如往常一般到大法堂與諸位和尚一道做早課,而是留在了他自己的禪院里。第三日,他等到了凈古;第四日,他又等到了凈懷;而一直到了第九日,他才終于等到了凈涪。在第三日早上就見到出關(guān)的凈古,清壬禪師心里頭是皺眉的;一直等到第四日中午看見凈懷,清壬禪師心里頭暗暗點了點頭;而到了這會兒,察覺到悄悄從后門走入小法堂的凈涪,清壬禪師心里笑了笑。不過哪怕清壬禪師心情如何,他面上都不顯分毫,仍舊繼續(xù)專注地念誦經(jīng)文。不是說新晉比丘受戒之后閉關(guān)的時間越長,收獲就必定越多,沒有這個等式。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閉關(guān)時間越長,就越能說明那個弟子獲得的戒體品相如何。而在景浩界萬萬年歷史里,在天靜寺歷次記載中,卻大概能夠通過這一段閉關(guān)時間的長短劃分出戒體品相來。大體上來說的話,新晉比丘閉關(guān)時間大概能夠劃分成三個等次,基本上對應(yīng)戒體品相。閉關(guān)時間三日以內(nèi)的,為下品;六日以內(nèi)的,為中品;而在九日以內(nèi)的,則是上品。如果再要細(xì)分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一日為一級,依次類推就是了。所以如果認(rèn)真去歸類入檔,凈古的戒體怕是下中品,而凈懷的戒體能算得上中中品。至于凈涪……必定是上上品。當(dāng)然,這也是一般情況。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弟子為了掩人耳目,做出在定中久坐以苦熬時辰的事。可哪怕清壬禪師不過是在剛剛匆匆拿眸光瞥過,卻也能看得出來,凈涪不在此列。凈涪悄然無聲地在凈古身側(cè)空余的那一個蒲團(tuán)上坐下,抬手拿過蒲團(tuán)左側(cè)前方放置著的木魚和木魚槌子。他右手拿定木魚槌子,身體微微轉(zhuǎn)過一個方向,左手豎在胸前,向著側(cè)頭望過來的凈懷、凈古兩人點頭一禮,算是見過。凈懷、凈古兩人也都僅僅是一點頭,便算是回了禮,繼續(xù)做早課。然而他們的心思到底在不在早課上,又到底有幾分的心思落在這上頭,那就是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的事情。凈涪沒多去看,他垂著眼瞼,空著的那只手結(jié)印放在膝上,另一只持定木魚槌子的手手腕一翻,挽出一個輕巧而漂亮的腕花,不輕不重地落在了他身前的那個木魚上。“篤……篤……篤……”合著經(jīng)文的木魚聲響起,規(guī)律而清脆,不過片刻間,本來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的凈古不知不覺間,竟然就伴隨著那聲聲的木魚聲,沉入了他自己口中念誦著的經(jīng)文中。清壬大和尚雖然全身心都專注在這早課中,可明鏡一般的心境卻也將這法堂中的種種都倒影了出來。他心神不動,神念卻在沉浸在經(jīng)文中的凈懷、凈古兩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便又徹底收了回來,繼續(xù)早課。早課結(jié)束的鐘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坐在上首的清壬大和尚將手中的木魚槌子放在木魚旁邊,雙手合十,向著身前的佛陀彎腰一拜,唱道:“南無阿彌陀佛。”凈懷、凈古連帶著凈涪也都一并將手中的木魚槌子放下,合十而拜,也唱道:“南無阿彌陀佛。”清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