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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都沒有了。這些青年沙彌們還年輕,只看出了凈涪已經十信完滿,進入十住境界,但他們到底不比那些清字輩的長老禪師們,單只看得那座九層寶塔里的舍利,就清楚地知道凈涪現如今的境界。如果僅僅只是十信完滿,那凈涪的十顆舍利子哪怕再凝實,也不過就是一團慧光匯聚,絕不似現如今這般仿似大日的模樣。“他這是已經處于治地心住了啊……”“只差一步,他就能明徹第二住,進入第三住了啊……”“距離他突破十信才多久,居然這么快就又有了進境……”清沐禪師看著上方的凈涪,看著凈涪手上捧著的那一座九層寶塔,臉色更是寬和,甚至都已經露出兩分喜色來了。清由禪師等人看著清沐禪師臉色的喜色,俱各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里的羨慕和理解。清沐禪師清咳一聲,壓下臉上喜色,道:“似乎又有變化了,我們且仔細看吧。”果然如清沐禪師所說,擂臺上的凈涪托出那一座九層寶塔后,一手搭上寶塔塔頂,一手托在寶塔塔底。也不知他如何作為,他手上的那一座九層寶塔佛光爆起,瞬間將這座寶塔團團裹在其中。眾人不禁屏息以待。也不曾讓眾人失望,凈涪手上的那一團佛光慢慢拉長。到了最后,出現在凈涪手上的,赫然便是一根有著十個金黃結點的玉白長棍。在今日之前,不是沒有人見過凈涪手中的那一座九層寶塔。但絕對沒有人見過這樣的一根玉白長棍。凈涪雙手緊握長棍,也向著左天行的方向抬了一抬。哪怕凈涪不曾出言相告,憑借左天行的眼力,又如何看不出這一根玉白長棍的本來面目。不但是他,便連司空澤乃至下方萬竹城各處往這邊觀望的那些長老們也都清楚。這一根玉白長棍,不,那一座九層寶塔,必是與凈涪極度契合,能隨他心意變化的本命靈器。或者說,他這本命靈器本身就出自他自己的手筆。看著凈涪手中的那一根長棍,再想想先前的那一座寶塔,不少人都在心底暗自盤算。如果他們的弟子氣運不足以像左天行那樣能夠取來與自身無比契合的靈器,那是不是可以讓他們自己煉制?旁人或許只在意凈涪手中本命靈器的變化,但作為他對手的左天行卻更清楚凈涪態度的變化。不管是當年的天圣魔君皇甫成還是現如今的妙音寺沙彌凈涪,在近身戰斗和術法斗爭中,他們都更擅長后者。哪怕是他手中握著的那根玉白長棍,本體應該也是輔助居多。而近身戰斗,向來都是他更為精擅。可現在,凈涪他特意轉換了形態他本命靈寶的形態。左天行不覺得這是凈涪對他的輕視,卻絕對是凈涪的驕傲。左天行,無聲一笑,放下手中寶劍。他看了凈涪一眼,左手握著手中劍鞘,右手落在劍柄上。他向前一個踏步,身體驟然沖出,不過瞬息間的工夫,他已經逼近了凈涪身前。隨著他一起逼近的,還有他手中那把陡然出鞘的寶劍。清亮的劍鳴聲中,出鞘寶劍劍光如水,森寒逼人。劍光所向之處,他的對面,那個與凡俗僧侶一般無二的青年沙彌忽然抬眸。只有左天行看見的那雙眼睛中,銳芒刺人。他不閃不避,悍然一步邁出,手中長棍更是隨著他的心意插入一閃即逝的空隙中,戳向劍光之后的左天行。左天行臉色不驚,陡然變招。“無邊落木。”森寒的劍光隨著擂臺上的狂風掃落,卷向凈涪。凈涪收回手中長棍,在身前身后掃出一片棍影,將自己護得滴水不漏。萬竹城里的那些小姑娘小少年們只見劍光棍影在一處交織,聽那“叮叮當當”密密麻麻幾乎連成一片的棍劍撞擊聲,便以為這場比斗很是精彩驚險,不禁連連在下方驚呼不已。可但凡是筑基期境界之上的修士,誰又看不出來,這會兒的左天行和凈涪兩人根本沒有動真格。萬竹城里的那些長老禪師們看著擂臺上你來我往的凈涪和左天行,一個個面色古怪地看著凈涪手里的那一根玉白長棍,心中暗自嘀咕不已。這一根玉白長棍,甚至是它那本體,到底是什么來歷,不,到底是什么材質,居然能夠硬拼紫浩劍?哪怕只能擋下紫浩劍的攻擊,那種堅硬程度也很罕見啊。雖然紫浩劍作為景浩界十大鎮運靈器之一,它最為受人重視的是鎮壓氣運的能力和它身為靈器的位階。可它作為景浩界最為受人追捧的劍器,它本身的硬度和鋒利在景浩界諸多名劍中也都是首屈一指的,等閑能得能與它匹敵的靈器寶器。但現如今,這凈涪捧出來的那一座九層寶塔變化的玉白長棍,居然就和紫浩劍拼了個不相上下?和那些長輩們的關注點不同,靈竹城上的那些青年弟子們更為關注這一場擂臺賽的本身。天劍宗那處清凈竹棚里的弟子們對視一眼,心中都很是不解,不由得交頭接耳道:“左師伯他這是?看著那個凈涪不過是個沙彌,所以只用劍招?”“難道他們兩人就打算這樣分出個勝負?”“不是吧?這么糊弄人……”“我還等著見識見識左師兄的劍意呢!”“就是,聽說左師兄他掌握的劍意可不只一種!”就在他們幾乎就要哀嚎的時候,旁邊一位同門忽然怒斥道:“噤聲!仔細看!”他們都來不及和那位怒斥他們的同門說些什么,當下就急急地往擂臺上看去。不知什么時候,那錚錚長吟的劍鳴聲已經停了下來,而那只在凈涪身周三丈范圍內來回顯現的劍光卻漸漸生出一種莫名的變化。還沒等那些觀戰的人回過神來,那種變化陡然撕開它身上朦朧的迷障,鋒芒盡顯。劍意!在這一道劍意吞吐的那一刻,擂臺處處皆有的狂風全數被這一道劍意引動,化作劍芒直撲凈涪。凈涪見狀,不驚不亂。他甚至松開了手,任由手中握著的玉白長棍脫出他的掌控。而他自己卻是頭微垂,眼微閉,雙手合十,儼然一副放棄所有抵抗的模樣。就在所有人都在為凈涪提起一顆心的時候,那些已經撲入了凈涪身前三丈處的劍芒卻又霎時停滯,劍意化作朵朵白蓮跌落。這些白蓮鋪在凈涪身前,硬生生將這一處擂臺換做了一片蓮池。而那些被劍意席卷而來的狂風仍舊只是純粹的風氣,雖然將那一片蓮池里的白蓮吹得左右搖擺,枝葉幾乎翻折,可那也只是幾乎,別說傷及凈涪,便連闖過那一片蓮池到達凈涪身前都做不到。佛門三法印第一印,諸行無常。左天行在擂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