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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羅看著走出清凈竹棚的凈思和凈涪兩人,極其果斷,沒有絲毫猶豫:“凈涪師弟。”凈塵抿唇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他頜首點頭,道:“我也覺得是。”凈音詫異地望著凈塵凈羅這兩個師兄,不該是凈思師兄么?凈塵回頭看著他,又是微微一笑,反問道:“難道凈音師弟你覺得不是么?”難道他覺得不是么?凈音在心底又問了自己一遍,最后慢慢地點了點頭:“是。”他吐出一口長氣。明明凈涪師弟對上的是道門武宗的葉展瑞,情況更加險惡,但凈音卻覺得,凈思和凈涪兩人之中,最有可能生出的,還真是凈涪。凈涪不知道妙音寺里的三位師兄對他這般有信心,他就站定在葉展瑞對面,目光平靜地看著葉展瑞。葉展瑞是一個面目頗為英俊帥氣的男子,更難得的是,他的氣質(zhì)更開朗陽光,甚至還有一種引人注目的堅毅。他站定在凈涪對面,帶著黑色拳套的雙手垂落身側(cè),用好奇而謹慎的目光打量著凈涪。這樣的目光,凈涪并沒有覺得怎么冒犯。打量完之后,葉展瑞雙手抱拳,對著凈涪彎身一拜:“道門武宗,葉展瑞。”凈涪雙手合十,彎腰回了一禮。葉展瑞咧嘴笑了一下:“請。”凈涪點頭。就見葉展瑞身形猛地躥起,如同猛虎下山一樣直撲凈涪身前。凈涪往側(cè)邁開一步,讓過葉展瑞的拳頭,手指點過。葉展瑞身形拔高,右腳順勢往凈涪胸前踢去。凈涪手中印訣掐出,身上金光浮起,猛地撲向葉展瑞。“呼”的一陣風響,葉展瑞左腳點地,整個人又帶著一股旋風撲了過去。凈涪單手推出,手掌上又有金光大盛,將葉展瑞整個人往外推去。右手手指蘊著一點金光,順勢點了出去。葉展瑞身體反應(yīng)比思維反應(yīng)還快,整個人就順著凈涪的力道往外退,等到卸去一定力道后,他身體一旋,避開凈涪點出的那一指,腳尖又在地上一點,又沖著凈涪撲去。他帶著拳套的雙拳相交,拳套受他身上靈力激發(fā),在他手上生出一個兇猛的虎頭。虎頭中猶帶著百獸之王的威勢,毫不停歇地沖著凈涪咬去。兩人你來我往交手了幾個回合,速度快得幾乎讓萬竹城下的那些觀眾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只能捕捉到他們的殘影。葉展瑞越長越猛,身上虎威初初不過淺淺薄薄的一縷,但隨著交戰(zhàn)的繼續(xù),他整個人幾乎就化作了一頭渾身雪白頭有王紋的白虎。和葉展瑞相比,凈涪卻更是平靜。越戰(zhàn)到酣處,他的氣息卻反而更是平和。這樣的情況,看得人心頭血氣涌動,幾乎就要噴涌而出。他閃避得不緊不慢,手指點出的速度也沒有絲毫變化,完全就是游刃有余的感覺。葉展瑞長嘯一聲,身上白色的金氣噴涌,最后居然臨陣突破,在臺上顯出白虎身形。凈涪瞇了瞇眼睛,本來只是伸出一指的手指張開,自葉展瑞破綻處一掌拍落。他的身后,金光匯聚,隱隱化作一尊金色佛陀虛影。面目虛無的佛陀盤坐在他身后,順著他的動作拍出一掌。“嘭!”葉展瑞口吐鮮血,重重跌落在擂臺上。第43章驚疑難定葉展瑞再也沒能爬起來。凈涪沖著他頜首點頭一禮,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走。他才剛轉(zhuǎn)身,卻正對上旁邊不遠處擂臺上也在準備回轉(zhuǎn)清凈竹棚的左天行。左天行愣了一下,回神后沖著凈涪點了點頭。凈涪也是一點頭,再沒停留,回了妙音寺的清凈竹棚里去。凈涪和左天行的這一番無聲交流光明正大,自然逃不過這上下靈竹城和萬竹城眾人的目光。“咦?這妙音寺的凈涪和天劍宗的左天行是認識的么?”“認識又有什么奇怪?佛門和道門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差,他們年紀相近,又都是天資卓絕的天驕,惺惺相惜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話說,這凈涪和左天行都不過是十來歲的年紀,就已經(jīng)這般出色,可見佛門和道門是后繼有人,就是魔門,可沒瞧見有誰能站出來啊……”看著擂臺上正各自返回的凈涪和左天行,饒是再不愿意承認,魔門眾人也都只能保持沉默。至于各自心思如何,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凈涪回了清凈竹棚不久,凈思也得勝歸來。看著臉色青白明顯狀態(tài)不佳的凈思,凈羅等人都是一驚,紛紛圍攏過來。凈涪看了他一眼,回頭取出一壺熱茶,斟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謝謝。”凈思接過茶水一口飲盡,茶水入腹,一股清靈的靈氣自腹部涌起,直上靈臺,舒緩著他緊繃的神經(jīng)和幾近耗盡的神念。一杯茶水飲盡,凈思青白的臉色終于褪去了青色,只剩下一片蒼白。他舒了一口氣,將手上空蕩蕩的杯盞往凈涪身前一遞,毫不客氣地道:“再來一杯。”凈涪只是一笑,果然又給他倒了一杯。凈思再一次一口飲盡茶水。看著凈思的臉色終于泛上了一層淺薄的血色,凈羅不由得贊了一聲:“凈涪師弟真是厲害。”凈思也連忙道:“謝謝師弟。”見凈思無事,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各自退回自己的蒲團上安坐。凈思嘆了一口氣,道:“剛才實在是兇險。就差一點,倒下的那個人就是我了。”他的對手是幻魔道的竇朱。幻術(shù)這玩意兒,最是詭秘莫測,稍有不慎就是兵敗折戟的下場。凈涪沒說話,凈思感嘆了這么一句之后,又看著凈涪道:“這一場比下來,師兄我是手段盡出,虧損頗多,一時之間很難緩得過來,只怕下一場……凈涪師弟,一切就看你的了。”雖然凈涪和武宗的那葉展瑞比拼的時候凈思也在擂臺上,并沒能親眼看見他們兩人的比斗。但凈涪那一場結(jié)束得比他早,回來后的神色也是平靜,看上去沒有太大關(guān)礙,總比他好。凈涪聞言,搖了搖頭。凈音在一旁笑道:“凈思師兄這話就太過了。這一輪比賽中誰的對手會是弱者?凈思師兄你損耗多,別人也不見得就是全須全尾的,師兄放心就是了。”如今妙音寺的情況他們都有目共睹,也早在凈思凈涪上臺之前就已經(jīng)討論過。但他們私下討論歸討論,卻實在不好將這一切的重擔都壓在凈涪師弟的肩膀上。凈羅看了凈音一眼,也明白他的意思,便跟著凈音的話勸道:“就是,師兄你想這些做什么,趁著現(xiàn)在的時間好好休整一番才是。”凈塵在旁邊也是點頭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