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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慈悲。”他笑得悲憫,“汝既堅持,我佛亦能以身作舟,助汝一臂之力。”他伸出手,手上一道金光大亮,還有陣陣梵音響起。童子望向他的手,那里,是一尊小小的泥塑佛像。這尊泥塑佛像在金光籠罩里顯得格外的寶相莊嚴。在金光中,梵音里,這尊泥塑佛像漸漸抖落塵土,化作一個金光勾勒出來的佛像虛影。年輕的僧人垂眸看著手里的這個佛像虛影,神色有過感嘆,但最后還是平靜下來,手往前一伸,點落在童子稚嫩平坦的眉心中央。那佛像虛影化作一道金光,順著年輕僧人的手沒入在童子眉心,落在靈臺之上。這道金光才落在靈臺上就重新化作一個寶相莊嚴的佛像,佛身大放無量金光,身側有梵音念誦經文,鎮壓靈臺。在佛像的鎮壓下,靈臺上層層濃郁遮天蔽日一樣的黑霧愣是被劃出了一小片天地。而在這片小天地里,一個淡淡的人影生出。人影在金光中站定,掃視了一眼靈臺的境況,毫不遲疑轉身端坐在佛像前,跟著梵音念誦經文。經文從人影口中出,又化作一個個金色的梵文,落在金光和黑霧的邊界,不斷抵御著黑霧的反撲侵蝕。看著靈臺中的情況良好,童子睜開眼睛,對著年輕僧人感激地合十一禮。年輕的僧人坦然受禮,等到童子坐直身體,年輕僧人笑問他:“你與我有緣,我欲替你受戒,以為你上師,你可愿否?”童子鄭重點頭,沒有半點遲疑。年輕僧人點頭,臉上微微綻開的笑容一收,伸手一招,一片度牒落入他的手里,接著伸手一拍腦門,兩道金光飛出,落在他的身側化出兩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年輕僧人。三世身!這是過去、現在、未來三世法身!就算童子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僧人修為深不可測,但也沒想到他居然已經修出佛家三世身。這可是,佛門里的頂級和尚啊!這樣的修為和地位,比之他的前世天圣魔君也差不到哪里去了。“為師法號清恒,為佛門清字輩僧人,你入我門下,當為凈字輩。你名程涪,如今出家,當舍棄俗家名姓,故,賜你法號凈涪。”居然是天靜寺清恒。佛門羅漢第一人的清恒羅漢!程涪抹去一切雜念,深深一拜,答謝清恒上師,領了凈涪這個法號。由清恒上師當他的戒和尚,他在佛門里的起點比他當日在天魔道里的起點還要高。清恒上師受禮:“你雖口不能言,但心誠則定,你且誠心受戒。”程涪點頭應了。他雙手合十,轉身跪在正殿前面的那尊泥塑佛像前,誠心禱念。然后,他就聽見他這一世的聲音。“我凈涪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我今隨佛出家,清恒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我凈涪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我今隨佛出家,清恒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我凈涪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我今隨佛出家,清恒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三遍說完,他叩首一拜。“我凈涪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我今隨佛出家已,清恒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如此又是三遍,三遍說完,他叩首再拜,然后端端正正跪在蒲團上。清恒和尚已經起身,手持度牒側對佛像立在他身邊。“盡形壽不殺生是沙彌戒,能持不?”凈涪依舊口不動,卻聽見自己的聲音:“能。”清恒點頭,又將不偷盜、不yin、不妄語、不飲酒、不著華鬘好香涂身、不歌舞倡伎亦不往觀聽、不得高廣大床上坐、不得非時食、不得捉錢生像金銀寶物等等九條戒律按第一條戒律的方法問過。“是沙彌十戒,盡形壽不得犯。”受了沙彌戒相,又是一番儀式完成后,清恒上師鄭重地將凈涪這個法號填在度牒上,手掌在程涪的頭上擦過。不過垂髫的青絲落了一地,最后又被一陣風吹起,整整齊齊落在清恒上師手里。清恒和尚拿出一條布帶將這些頭發仔細系好,交還給程涪,見程涪收好,他最后指點道:“你現在口不能言,最適合修持我佛門閉口禪。你若有意,可回去尋找此法。”說著,他伸手在程涪身上一推。程涪只覺眼前一晃,整個人已經清醒過來。他定了定神,睜眼看了看旁邊蒲團上坐著的其他童子。他身邊的蒲團有的已經空了,有的還有人坐著。而坐著的那些童子里,還沒有人睜開眼睛。剛才的一切,是夢又不是夢。他抬頭,看了一眼眾人頭頂上的那顆金光熠熠的寶珠。一個比丘走到他跟前,視線從他點著戒疤的頭頂落下,掃過他手里拿著的度牒,合十一禮,低聲道:“師弟請跟我來。”程涪點頭,從蒲團上站起,跟著那個比丘轉到后殿,去見后殿里等著的方丈。老方丈端坐在云床上,其下整齊排列著二十個蒲團,現在,蒲團上還是空空蕩蕩的。見了程涪,老方丈含笑點頭。“凈涪沙彌,請坐著等吧。”程涪合十作揖,隨意挑了一個蒲團坐下,閉目等著其他人。作者有話要說:嗯,在這里說一下。本文設定,佛門僧人的級別是按受戒的多少劃分的。年齡不夠二十歲的男人受沙彌戒,二十歲以上的受比丘戒,叫比丘;之后鉆研佛法,佛法修為高深受菩薩戒。嗯,女人的話,也是分為沙彌尼和比丘尼。第3章內中識海佛魔斗老方丈看了閉目靜坐的程涪一眼,也悠悠然地閉目神游而去。這個時候,程涪卻是將心神遁入靈臺,在靈臺上化出身形,抬頭仰望著上方護持著他的金色佛像。他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徑自出神。他本來,不是程涪,而是皇甫成,天魔道天圣魔君皇甫成。但現在,他不是皇甫成,不是應該出現在仙門測試的北淮國昶朝十八皇子,而是程涪,在皈依日里選擇皈依佛門的程家程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回到過去像是奪舍又不是奪舍地成為另一個人,正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只是一場突破卻要被人奪舍一樣。他就糊里糊涂地成為了程涪,他的識海靈臺就糊里糊涂地布滿了魔氣,以致他如果不進入佛門就將在成年之時被魔氣侵蝕而死。他的一生,明明恩恩怨怨算得清楚明白,卻在最后死得糊里糊涂!程涪站直了身體,看了上頭的佛像一眼,猛地轉身盯著周邊密密聚攏的黑霧,眼神陰厲。但就算他死得那樣糊涂,有一點他卻絕對清楚!他的死,和天魔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