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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七七八八,漫天赤色的鳳凰花開的絢爛無比,竟將中央那一小片天映的有若朝霞,安朝昀縱身一躍,赤條條扎進了碧落池。水花四濺。氤氳的白色霧氣那頭,嵐沉水被驚動,慢慢的睜開眼。安朝昀如魚得水的在里面來回浮了兩圈,只覺得連身上的雷傷都不疼了,他猛地扎進水底,透過朦朧的水紋看那遮天蔽日的鳳凰花,如層層疊疊的火燒云,開的熱烈而奔放。就在他心曠神怡之時,一道青光將整個碧落池的池水劈做兩半,那劍意絲毫不為水浪所阻,披荊斬棘而來。安朝昀大驚失色,足下踩著一塊沉石,猛地彈開,堪堪避過,這才避免了被砍成兩節的慘劇,他在水里狼狽的翻了個個兒,嗆了好幾口水,吐出一連串的泡泡,倉促的浮上水面,剛要氣急敗壞的開罵,卻聽一人冷喝道:“誰?”白色的霧氣被冷冽的劍意廓清的一干二凈,安朝昀的的目光驀地凝滯,落在對面的人身上,死活挪不開了。他的腦子里仿佛燒沸了一壺水,灼灼蒸汽要從七竅里噴出來,燙的耳根脖子全是紅的,眼神光卻像生了根,怎么都不聽使喚,就這么一瞬不瞬的黏在嵐沉水身上。嵐沉水手持一支一臂長的桃花枝,那桃枝原有的花苞在暖意熏蒸下竟綻開了,十分艷麗,白發卻因此而披散。他早在出劍之前就已經披上了外袍,然而這袍子也只能堪堪遮住肩背,浮在池水上宛若一朵青蓮,他胸前衣襟敞著,依稀可以看見清瘦卻不孱弱的胸腹,以及比一般人細上一個尺寸的腰。嵐沉水瞇了瞇眼,走近了些:“安朝昀?”☆、第四十五章隨著他的靠近,安朝昀如臨大敵的退了一步,他腳下踩著青苔一滑,一屁股坐進了水里。這么一來安朝昀的靈魂好像歸位了,忙不迭的轉過身,緊緊的閉上眼,眼下他的反應像足了那天的荊鈴,但是思緒如麻線,在腦子里胡亂的成形,又像是變成了一條魚,忍不住的想要鉆到水下去,欣賞一些隱秘的風光。“你怎么在這里?”嵐沉水道。他的聲音清冽,讓安朝昀高溫的腦子冷卻了幾分,安朝昀使勁的甩了一下頭,有點惱羞成怒的回道:“當然是,沐浴啊!難不成釣魚啊!”說完他又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刮子,這是什么語氣啊?把嵐沉水嚇到怎么辦?他更鄙視我怎么辦?“對不住。”嵐沉水笑了笑:“我的反應過激了,你自便。”說完,水聲裊裊,他又依靠著池子邊緣慢慢的滑下去,合上了眼。安朝昀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帶起“嘩嘩”水聲,他身體僵了一下不敢動,隨后小心翼翼的望著嵐沉水的反應。嵐沉水似乎睡著了,亦或是因為他的聽力還沒有恢復。安朝昀微微松了口氣,心想要不要趁機逃走,但是又有點不甘心。這又不是嵐沉水自己的池子,憑什么他能待著我就得走?他這么跟自己說,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便慢慢的朝著嵐沉水游過去。清澈的水蕩開層層紋理,沉水上神也越來越近,像是親手撩開了一方遮掩寶藏的簾幕,安朝昀屏住呼吸,生怕他再次突然暴起把自己砍成兩節。但嵐沉水很安靜,安靜到毫無戒備,呼吸也綿長,鎖骨和小半個肩頭裸露在水面,顯得格外秀氣而單薄,安朝昀湊近了細細的打量他的眉眼,怎么看都不能相信這人居然那么老了。總也看不膩似的,如果可以,就這么看他安朝昀能看一輩子。淡淡的草木清氣在重又升騰起的溫暖霧氣里漸漸濃郁,散開,安朝昀往岸邊靠,和嵐沉水并肩而置。靠的好近啊.......他在心里有點得意的想,雖然有水,但這個如高天之月般的沉水上神基本算算是跟自己坦誠相對了,想干嘛都行。——先看看他的手吧,那使得驚神一劍的手跟一般人究竟有什么區別。說干就干,安朝昀的手在水下慢吞吞的舒展開,攪動還算粘稠的水,往嵐沉水的方向伸過去。快到了快到了......他目不斜視,卻緊張的渾身僵硬,心臟狂跳,觸到了實物,肌膚在水中泡久了,軟卻皺,下方是堅硬的骨骼,是那些靈活的關節使得手指得以握緊兵刃。安朝昀先是驚得縮了一下手指,隨后不知哪兒來的膽氣,將整個手掌覆蓋了上去。這個老人家的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反倒意外的精巧,安朝昀算個半大的少年仙官,比嵐沉水矮小半個頭,手卻生的長而寬,能將嵐沉水半蜷的手完全包在掌心里。“你為什么那么老啊。”他握著嵐沉水的手舍不得松開,完全忘了初衷,喃喃自語:“比我老那么多,我要怎么拼命地長才能趕上.......”他晃了晃腦袋,改口道:“我有什么好趕的,你也沒有比人家多個三頭六臂,成天就知道倚老賣老的看不起人......”“我沒有看不起你。”安朝昀:“......”嵐沉水這一次是完完全全的睜開了眼,與先前疲倦半睜時截然不同,他的瞳孔明凈如洗,深邃如海。你什么時候醒的?你不是又聾又瞎嗎?你到底聽到了什么???......他腦子里有十來個聲音在爭相質問,吵成一片,震驚之下猛然記起手還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啊!”他大喊一聲,再一次仰面摔進水里。池水自四面八方“咕咚咕咚”灌下來,將安朝昀深埋,他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羞赧,恨不能就此藏匿在水底再也不見嵐沉水得好。“碧落池的水有治愈之效。”嵐沉水彎腰,將他從水底拉起來,平和的笑了笑道:“你身上有傷,在此沐浴也好。”安朝昀腦袋還迷糊,傻傻道:“那你的傷呢?好了么?”嵐沉水道:“好了個七七八八吧。”安朝昀松了口氣,別扭的把手從嵐沉水那兒拽回來,有點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轉身,手腳并用的爬上岸。他沿路將散落的衣裳撿了,貓著腰赤條條往草叢里一鉆,蹩手蹩腳的開始倒騰。“你說你沒看不起我,那為什么不讓我負責?”從草叢里傳來某位赤膊武神不高興的質問。“負責?”嵐沉水愣了愣:“負什么責?”“.....負......”對啊,負什么責啊?安朝昀被問住了,蒙圈的抓頭。嵐沉水將衣袍收斂,徒步上岸,比起安朝昀,他體面多了,唯前襟敞著。他閑適的抱臂,斜倚在鳳凰木的樹干上奇怪道:“你在那里面做什么?”“穿衣服!”“在外面也可以穿。”嵐沉水好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