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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住,瞬間不能呼吸。 水牢,竟然是水牢。 地牢分各種刑法,其中最為折磨人的一種無非是水牢。此刑將人囚禁在一個難以活動的鐵籠子,繼而放入挖好的地坑里,籠子半米灌水淹蓋犯人,每隔一個時辰獄卒還會往里頭潑水,而這種天氣,無論是何人進了地牢都難以存活。 顧辭早在看見水牢二字便錐心難當,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發狠沖上去抓住牢頭,嘶啞的吼,“開鎖。” 牢頭急忙應著,慌亂的跑進水牢,顧辭跌跌撞撞的跟上,見牢頭在一個鐵籠子上停下,遠遠望去,籠子里頭鎖著一個蓬頭垢面的人,黑烏烏的一團,只見得到他雙手被束縛在籠子鐵欄上,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縮在籠子里。 顧辭雙肩一只不住發抖,上官青瀲收了劍,轉身卻滿臉煞氣,在孫奇不敢置信的眼神里,劍光一落,孫奇左手臂由上至下衣衫裂開,一條血痕生出,瞬間染紅他的衣衫,他凄厲一叫,捂著手臂便跌落在地。 牢頭開了幾次鎖都不對急得滿頭大汗,顧辭不支直跪地上,用力抓著鐵籠,情緒崩塌,眼淚如泉涌,嘶叫,“阿澈,我來了,你再等等,我救你出去。” 她奔潰得大哭,上官青瀲一把將牢頭踢開,拔劍砍向鎖頭,劍風犀利,兩三下鎖頭跟著鐵鏈脫落,他蹲下扶著顧辭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唇緊抿著,動作極為快速的奮力將鐵籠的門往后拉,呼吸都急促起來。 顧辭捂著臉大哭,胸口傳來劇痛,眼前一花,喉嚨口涌起血腥味,一口濃郁的鮮血慢慢順著唇角蔓延而下,滴落在潮濕骯臟的地面,和無數人的血疊在一起。 上官青瀲看著她,眼神盡是痛意,卻毫不猶豫的提劍將束縛顧澈的粗繩切去,抓住顧澈的手,奮力將他往上拉,額頭青筋浮現,眼里已經一片血色。 顧辭急劇喘息著,爬向上官青瀲,眼前已經一片模糊,卻還是能看見顧澈□□的遍布傷痕的上半身,她哭得不能自已,顫顫巍巍的去拂過蓋在顧澈臉上的臟發,一張被污穢染得臟兮兮的臉慢慢露出來。 提拳捶地,痛意襲來,顧辭心神具碎,嘶吼著大叫著,想要撲上去抱住顧澈,卻被他滿身傷痕隔絕,只能在手足無措。 上官青瀲十指緊捏,眼眶紅得可怕,伸手解下外袍披在顧澈身上,壓抑著聲音,眼神有著穿透一切的力量,“顧辭,我們帶顧澈回去。” 顧辭渙散的眼神一點點凝聚起來,繼而變得一片陰霾,胸口疼得她難以呼吸,但她神智卻因為這疼萬分清醒。 上官青瀲彎腰小心翼翼將毫無意識的顧澈背著背上,顧辭咬牙抹去臉上的血淚,跌跌撞撞的抓著他的手臂站起來。 渾身染上水牢的涼水和污濁,但她仿若未知,只艱難而堅定的一步步往外走。 孫奇不知道何時撤離,水牢只余下凄厲的犯人,顧辭眼前景色是模糊的,但心中卻漸漸清明起來,路過一片荊棘,血rou模糊卻逆血歸來。 眼前晃過過往的笑容,秋娘的善解人意,青青的機智聰敏,小月兒的活潑可人,還有顧澈一舉一動的音容笑貌,一點點匯聚,走馬燈一般,轉瞬卻是三張了無生氣的臉和一具滿是傷痕的身體。 太疼了,疼到萬分清醒。 她會討回來的,為秋娘,為青青,為小月兒,為顧澈,也為自己,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會討回來的。 ☆、再回不去的過往 日光忽褪,陰云密布,天邊盡是黑壓壓一片,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意。 顧辭蹣跚著上了馬車,突然的幽暗讓她有一重置身于黑夜的感覺,眼前盡是黑色,只有絲絲余光透過,卻不足以帶來光亮。 顧澈從被救到今,甚至都一聲不吭,上官青瀲將他安置在軟墊上,回過身去見顧辭,正見她茫然著一雙眼跪坐在地上,他試探性喚了一聲,“顧辭。” 顧辭許久回過神來,眼前才漸漸恢復了視線,顧澈毫無意識躺在軟墊上的身影刺痛怕她,她險些再落下淚來,便是爬行著過去抓住顧澈的手,冰涼得可怕。 “阿澈。”顧辭哽咽的說著,咽下苦澀,跪在地上閉上了眼。 上官青瀲望著她,神色帶痛,吩咐車夫小心行車,才半彎著身子扶住顧辭的身子,將她往上帶坐好,輕聲安慰道,“我看過了,顧澈受得都是皮外傷,不會傷及性命。” 顧辭依舊緊緊抓著顧澈的手,聲音顫抖,“那他為什么還不醒?” “怕是體力不支,到了辭院,請了大夫他就會醒的。” 顧辭幾乎是到了六神無主的地步了,一日之內,最親近的人因她而死,因她而傷,叫她怎么樣去面對? 見顧辭不再答,上官青瀲也只是靜靜陪著她,一路扶持著,直到辭院,上官青瀲才起身抱著顧澈往下走,顧辭緊隨跟上。 進了院子,才知道姜余已經將大夫請來,上官青瀲早料到顧澈進了地牢免不了要受些苦的,臨走之前囑咐姜余去處理好回來之事。 請的是姜府府外的大夫,繞是見過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再見到顧澈這一身傷時面色也不由得變了變。 “還勞煩幾位大人備熱水,烈酒,此外取兩條干凈的布來,一條為他擦身,一條讓他咬著,”大夫吩咐著,一邊從醫箱里取出藥物來。 此情此景實在過于熟悉,顧辭與顧澈初次相見,便是顧澈為她擋了一壺開水,大夫替他療傷,往事重現,顧辭只覺更添心傷。 大夫話落,顧辭便一言不發的步履蹣跚的往外走,上官青瀲眼疾手快拉住她,她頭也沒回,沉聲道,“我去燒熱水。” “你坐好,讓大夫為你看看。”上官青瀲抿了嘴,“我去。” 顧辭掙扎著,態度難得的強硬,“這里我比你熟悉。” 她想為顧澈做些什么,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也總比她在一旁無能為力好。 姜尤見他們二人情形不對,連忙上前扶住顧辭,雖然聲音是擔憂的,但還是說,“上官,我陪著她去吧。” 上官青瀲頓了頓,到底還是收了手。 顧辭一走,大夫便為顧澈檢查起傷口來,姜余在一旁看著,有些不忍,“對一個無辜至極的人,下手竟如此狠毒。” 上官青瀲皺眉,望著滿身傷痕的顧澈,臉色陰沉,沉默不語。 待顧辭端著熱水回來,大夫接過濕布,細細為顧澈擦起身子,見他破舊的褲子上盡是血污,驚奇道,“這褲子和皮rou沾在一塊了,勞煩大人取剪子來。” 顧辭聽聞,馬上起身去找剪子,眼前一黑卻往后倒去,上官青瀲時刻注意著她,這會子也不會讓她傷了,這次帶了點怒意,“你坐著,不要再亂動。” 顧辭只恨自己現在不堪的身體狀況,咬牙捏拳,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