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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憋足了一口氣,終于完整將話說了出來,“公子好好想想,可有露出什么破綻?” 顧辭吃了一大驚,隨即肯定的接話,“不可能。”又細細想了想,更是確定,“我和他獨處是平時的打扮,夜里他也未曾進過我的房里,若說要有一次,還是六年前芳姨讓他來侍候我,你也知道,我那時候...那時候還是個孩子,他不可能看出來。” 秋娘皺皺眉頭,噯了一聲,“這就怪了。不瞞公子,今日我見顧澈看公子的目光著實有些不同,就像,就像情人發(fā)了醋意一般,哎呀,若真是這樣,顧澈生氣也不是沒有道理了。” 若真是這樣,顧澈不就是氣自己和姜尤去放風箏,卻讓他和月兒一同嗎,顧辭一想,打了一個激靈,“我在阿澈眼里可是男子,他難不成還真的染上了龍陽之好?” 秋娘搖搖頭,不置可否,顧辭卻急了,她當初讓顧澈待在她身邊,一來是欣賞他,二來也是為了給自己做掩護,沒有想到讓顧澈會因此真的對她動了別樣的心思,若他知道自己是女子也就罷了,可問題是現(xiàn)在自己是男子身份,雖她對龍陽之事看得開,但也不代表她希望顧澈被她帶得染上龍陽之好,那樣子的話,她罪過就太大了。 “不行,不能這樣。”顧辭又給自己倒了涼水強定心神,“他以往是很排斥男子接近他的,不能因為我就變了取向,若真的如我們所想,依我看,趁早斷了他的心思為上。” 秋娘見顧辭一臉毅然決然,笑出聲,問,“公子對他呢,要是兩個人都有心思的話,不如告訴他公子實則是女子,促就一段好姻緣。” 顧辭一聽,一個頭兩個大,連忙說,“秋娘你就不要添亂了,我是十分欣賞阿澈才將他留著身邊這么多年,當下之計,還是好好想想怎么讓他不要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吧。” “什么是不該有的呀,我看啊,喜歡公子的男子多了去了,怎么就沒有見公子這么緊張。”秋娘打趣道。 “喜歡我?”顧辭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臉頰,“是喜歡我這張臉吧。” 秋娘難得笑得合不攏嘴,顧辭沒心思理她了,一心想該如何讓顧辭走回他原本的取向,越想越亂,越想越慌,又忍不住指責自己當年想出的讓顧辭當自己相好的破點子,看來,她今夜是很難入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兩天一更...或者一天一更兩千字....我是條咸魚.. ☆、秦容之真正身份 顧澈的心思到底是如何,都是顧辭和秋娘的猜測,但顧辭還是不敢大意,況且她又與顧澈鬧著別扭,就更不要說有事無事的再去招惹他,而這一次顧澈似乎也真的是生了大脾氣,連著兩天顧辭不喊他過來,他也沒有出現(xiàn)在顧辭面前,顧辭偷偷派人去問了,得知這兩天他都待在自己的廂房里,連門都沒有出。 今天下了一場春雨,細細麻麻的,讓天地都濕漉漉了起來,顧辭厭極了這種粘膩的天氣,本就有些煩躁,顧術那邊卻又突然差人來讓她回一趟顧府,便使她整個人都陰郁郁的,連一向來見人就眉開眼笑的面容都蹦住。 顧府的情況啊她不是不知道,這也是她一直想要逃離的,但正因為看清了局勢,這趟回去便就必不可免,保不準顧術有了動靜,又保不準太后有了動靜,無論如何,她都得走一遭。 一個人回去著實有些無趣,但想著每次回顧府也沒有帶上顧澈,加之和顧澈鬧矛盾,也就沒有告訴他自己要出門,只給秋娘留下了口信說自己很快回來。 上了馬車,馬車內(nèi)也濕潤得不行,連呼吸都不大順暢,她皺了皺眉頭,掀開了窗紗,細微的日光照進來,夾雜著水汽,帶著一股子悶。 顧辭煩躁得很,不知為何,困意nongnong的襲來,便干脆躺了下來,想著睡一覺便罷了,也不必苦著自己去聞著濕氣,躺下來沒有多久,在馬車的顛簸下,她昏昏沉沉的入睡。 也不知道馬車行了多久,等她迷迷糊糊的醒了,馬車還在顛著,她伸了個懶腰,整個人精神了些,清了清嗓子,揚聲問,“還有多久能到?” 馬車依舊前行,卻得不到一個聲音的回應,她驚覺不對勁,猛的將目光放在馬車的檀木窗上,瞬間凝眉——窗外的風景太陌生了,這壓根不是去顧府的路,倒像是已經(jīng)到了郊外。 “停下。”顧辭吩咐了一聲,無人回應,她又厲聲喊,“還不停下。” 她邊說著,彎著身子去開門,手剛觸及到馬車門,在開出的那一瞬間,一個幾乎沒有起伏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顧公子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只是帶你去一個地方,不會傷害你。” 顧辭因他一句話,心跳如鼓擂,伸出去的手僵了好一會,才慢慢的收回,整個人跌坐于馬車軟墊上,手慢慢緊縮成拳。 去一個地方,去哪里?還是說,去那里見誰?誰想見她?顧術,太后,還是?她緩緩松開拳,劃開一抹笑,幾乎是莫若奈何的,終于冷靜了下來,現(xiàn)在想來,方才她會有深濃困意,也是讓人做了手腳,但事已至此,就算是明白了,也無濟于事。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她就是懼了,怕了,慌了,亂了,都無法避免,那便安靜的等待罷,總歸要面對的。 緩了心緒,她揚聲問,“我的車夫呢?” 過了一會兒,馬車外的男子才回,“用了迷魂香,無大礙。” 那便好,顧辭松口氣,想來劫走她的人也不會是大惡之輩,好歹沒有傷害無辜。 馬車窗外郁郁蔥蔥,有嘰嘰喳喳的鳥兒飛過,拍打著翅,驚了幾片落葉,有一葉吹入了她的馬車內(nèi),緩緩落下,她望著那片綠發(fā)了好一會兒呆,待回過神,馬車已經(jīng)慢了下來,終于,是來了。 馬車扇門被人打開,她抬眼看向那一片光芒,抿了抿唇,彎了彎身子探出去,入眼是一片竹林,竹林密密麻麻不見深處,竹葉片片鋒利,絮絮的落,紛飛如畫,她由衷感嘆一句,這翠綠,真好看。 她將目光轉向馬車一旁的男子,凝了凝神,男子一身黑衣,身形高大,墨發(fā)用發(fā)帶高高束起,左側未被梳著的發(fā)遮住了他一大半臉,單從右臉來看,男子膚色偏黑,面容剛毅如刀削,下顎處有青褐色的胡茬,不難看出,這個男子,是一個堅毅之人,又或許,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 從顧辭下馬車,他便一言不發(fā),等顧辭站穩(wěn),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往竹林深處走去,顧辭面色如常,實則面對未知,心中萬分緊張,自然也沒有心情開口說話,只跟隨了他的腳步上前。 竹氣縈鼻,淡淡的清香,讓顧辭稍微放松了下來,腳踏著有些濕潤的泥土,映出一個個淺淺的腳印,前頭的黑衣男子步履穩(wěn)重,不回頭看她一眼,她特地放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