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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頷首,顧澈便將顧辭扶起,摟入自己懷里,顧辭不安定的去摸他的臉,他左躲右躲躲不過,也就隨著她,偏生她還不知羞的一句一句說。 “阿澈,你真好看,我當官了絕對不養其他人,看著你就夠了,你說好不好。”她邊說邊笑,說話顛三倒四,顧澈無可奈何的任由她鬧,待出了許遠,廂房還能聽見顧辭的笑聲。 顧辭一走,秦容之就稟退了廂房里所有的歌姬,獨留了一個人,他拿起酒杯,目光晦暗,不急不躁的將存余的瓊漿玉露倒入面前的酒樽里,抬眸看向內堂,勾唇,音色因飲酒而有些晦澀,“你說他是真心話,還是借酒裝瘋?” 其實不必問的,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秦容之雖沒有摸清顧辭是如何一個人,但顧辭骨子里透出來的清高孤傲卻是無法抹滅的,一個不屑與世俗為伍的人,又怎么會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內堂的屏風處有一個湖藍衣袍男子行來,修長白皙的手挑開珠簾,幽黃的燭光落在他柔和的面容上,他輕笑一聲卻不言。 “青瀲?!鼻厝葜畣疽宦暎寰埔槐f過去,“我知道你也很欣賞他,他絕非池中之物,假若他愿意助我們,我們的勝算會大許多。” 上官青瀲接過酒杯拿在手里,湊至唇邊,酒香縈鼻,“我們不推他一把,他永遠都不會走出那一步?!?/br> 話落,將酒一飲而盡,目光不明望向朦朧的紙窗,秦容之低沉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快了。” 夜,永樂街還是喧囂,大廳人來人往的,笑聲四起,一片脂粉香。 顧辭捂著胸口任由顧澈將她帶走,到了后院實在忍不住趴著吐了一回,臉上一片潮紅,目光迷離的盯著顧澈,好久才回過神來。 顧澈找了手帕細細替她擦去嘴邊的污漬,問,“好些了嗎?” 顧辭難受的搖搖頭,身子軟軟的靠在墻上,沒有說話,眼睛都快瞇起來了。 顧澈左右看了看,抿了抿唇,慢慢在顧辭面前彎下腰,示意顧辭爬上來,顧辭有氣無力的推了他一下,聲音沙啞,“不用了。” “橫豎都要回廂房,背著比扶著要方便得多?!鳖櫝夯剡^頭去拉顧辭的手,顧辭沒有掙扎,他輕而易舉將顧辭背在背上。 顧辭迷迷糊糊的也隨他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頭趴在顧澈的肩上,兩只手伸出去軟軟的摟住他的脖子,由著他背著走。 “我重嗎?”這似乎是所有被背的人的一句開口詞,顧辭問了后自己傻傻的笑了。 顧澈緩步而行,秀氣的面容上掛了笑,“不重,就是渾身酒氣。” “你嫌棄我。”顧辭聽清后,左手輕垂了一下顧澈的肩膀,然后嘆一聲,“我也不喜歡喝酒。” “那以后便不要喝了?!鳖櫝赫f得理所當然。 顧辭打了個哈欠,眼里都打出了淚光,嘟囔著說,“不喝怎么做紈绔子弟?!?/br> 夜里,靜謐,顧辭許久都聽不到顧澈的回話,正想睡過去,顧澈清朗的音色傳入她的耳里,輕輕的,拂過,“那便不要做紈绔子弟了罷?!?/br> 她怔了怔,打個酒嗝,往他身上爬了爬,問,“不行,那樣子,就瞞不住了?!?/br> 顧澈腳步一頓,顧辭的鼻息灑在他的頸間,癢癢的,暖暖的,他雙唇微動,顧辭卻先一步他開口,“你說,今夜他會相信嗎?” 她喝了那么多酒,又和顧澈做了一出戲,若秦容之還不信,她豈不是虧大了? “不知道。”顧澈回答,繼續往前走。 顧辭便自言自語起來,“我也不知道,他那么精明,騙得所有人團團轉,怎么會信,到底會不會信,會不會呢?” 顧辭的聲音漸漸弱下來,顧澈緩了腳步微微偏過頭去看,她已然閉眼,呼吸有些急促的趴在他身上睡著了,他一笑,輕輕說出那句方才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瞞不住,那便不要瞞了罷?!?/br> 只可惜,顧辭已無了意識,安心的睡在他溫暖的背上,沒有聽見。 作者有話要說: 顧澈這樣溫柔的少年阿..... ☆、不要和我鬧脾氣 寒冬總算過去,春天悄然的來了,微微濕潤的溫暖,清新拂人的春風,冒出嫩葉的枯枝,無不生機勃勃。 人一到了春天就懶洋洋的,顧辭也不例外,最近她總是犯春困,每到午間務必要睡上一個時辰精神頭才會好些,有時候顧澈來喊她起床,她甚至假裝聽不見窩在被子里繼續蒙頭大睡,閑暇了一段時間,她越發不想理會外頭的雜事,只想就這樣躲著過自己的小日子。 今天青青過來給她報酒樓和商鋪的事情,雖不能說打理得十全十美,卻也是井井有條了,明叔沒有白教青青,她也沒有看錯人。 因著前陣子過年過節,收入算是可觀,顧辭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心情大好,當下整個人都生氣起來,隨即決定過兩天帶著一行人去踏春。 到夜里,顧澈替她整理青青帶過來的賬簿,顧辭則悠哉的躺在軟榻上讀著雜談,愜意得不行。 顧澈因著賬簿的數據頭昏腦漲,一看顧辭那樣舒適,看不過去,忍不住說一句,“這些費神的事情就會交給我?!?/br> 顧辭連眼睛都不離開書冊,笑回,“阿澈最好了。” 顧澈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繼續整理賬簿,抿了抿唇,緩聲說,“其實我也可以替你打理的?!?/br> 顧辭早年就有開酒樓和商鋪之想,實行的時候也是和顧澈有過一番商談的,但最終交給青青,一來是青青在明叔身邊學了些本領,能夠學以致用,二來顧澈跟在她身邊太多年了,難以掩人耳目,青青就不同了,她不過尋常姑娘,帶了面紗去收個賬簿,人家自然只當她是受了主子指使的侍女,沒有誰會去懷疑,況且,顧澈身為男子總不好叫他帶面紗不是? 顧辭放下雜談,從軟榻坐起來,三兩步走到顧澈面前,嬉皮笑臉的說,“認識青青那會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再說,那樣子的話我豈不是不能隨時隨地使喚你了?!?/br> 顧澈翻賬簿的手一頓,沒有望她,過了一會兒帶了點試探性的問,“如果我再一些遇見我,你會更信任我嗎?” 顧辭轉過身坐在他旁邊,隨意翻了翻放在一側的賬簿,應,“你們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可以信任的人,否則我也不會在你面前這么肆意了?!?/br> 顧澈聽過一怔,露出一個笑容來,眼睛如星辰發著異樣的光芒,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對了,我寫張請帖,你明天讓人送到姜尤手上?!鳖欈o一拍腦袋,起身就去書桌,“免得他又說我不帶著他玩?!?/br> 顧澈應了一聲好,低頭忙著賬簿,顧辭寫好了請帖,笑著把宣紙張開,說,“我的字還是比不上你的?!?/br> 顧澈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