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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是與生俱來,還是遭遇了何事? 顧澈一怔,眼里的明亮漸漸晦暗下來,然后停住了腳步,風輕云淡兩個字,“忘了。” 忘了?是不愿想起還是不愿說?顧辭心里明白得很,也不再追問,顧澈停在離她兩步的地方,她似乎能看見他那張原本清秀干凈的面容此刻會是何等的灰暗無力。 走廊幽黃的燭光灑在顧辭的臉上,她慢慢走到邊沿往下望,大廳里是密密麻麻的圍著酒桌而坐的人群,是觥籌交錯的歡聲笑語,是一張張被酒熏紅醉生夢死的臉,交織在一起,令顧辭覺得有些炫目了。 “你說,明明是闔家團圓的日子,為什么偏偏要離家而行呢?”顧辭的臉在明滅的燭光里若隱若現,輕聲問。 除夕除夕,不應該是一家人圍在桌子上有說有笑的日子嗎? 顧澈微微抬眸,反問,“那你呢,為什么?” 這次顧辭怔了一下,隨即淺淺笑開,是了,她竟然忘了自己也是離家而行的人之一,還敢問這樣愚昧的問題,是她糊涂了。 她緩緩回過頭對上顧澈的眼,彎起眸子,學著他風輕云淡的語氣,勾唇道,“我也忘了。” 顧澈失笑,走到顧辭的身旁,他年紀比顧辭小了兩歲,身量卻和顧辭一般高,于是他們并肩而站,齊齊的低著頭望著大廳穿梭如流的人群。 “你看,那個人的大胡子都被酒水染濕了,多有趣。”顧辭一手指著大廳里一個喝醉酒的壯漢,一手拉著顧澈的袖口,附在他的耳邊道,然后說著就笑了出來。 顧澈看著她,眸子倒影的是燭光交錯中顧辭笑容明媚的臉,他不知為何也笑了,少有的笑得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兒,顧辭覺得他這樣笑好看極了。 “看看這邊,那男子的發都散了。”顧澈指給顧辭看,“還有那兒,醉得都睡死過去了。” 他們看著大廳里人群的丑態百出,哈哈大笑,有路過的侍者不明所以但又不敢阻撓,只得低著頭快步而去,那模樣,好似見了牛鬼蛇神。 “哎呀,那個那個....” “還有這個。” “哈,看看那個男子.....” 這是顧辭和顧澈第一個一起過的除夕夜,在鬧哄哄的酒樓走廊里,在醉生夢死的人群里,在濃厚醇香的酒氣里,在燭光明滅的柔和里,在他們肆無忌憚的笑聲里,在他們毫無隔閡的談話里,好似一幅畫定格在彼此的心間,又好似一朵盛開的春花,在往后的歲月里,每每想起,都足以抵擋所有的嚴寒。 ☆、白馬過隙已五年 春花漫漫開山頭,夏雨淋漓浸荷池,秋風蕭瑟掃紅楓,夏雪紛紛蓋屋檐,冬去春來,夏過見秋,四時之景,年年再復,四季之人,年年不絕。 人的一生總要遇見不同的人,但任憑年歲過往,也總有一二人會常伴你左右,陪你喜陪你憂,與你樂與你哀,因你的笑而笑,因你的哭而哭,見過你的春夏秋冬,走過你的年年歲歲。 顧澈和秋娘于顧辭而言,便是那不可少的一二人。 五年時光如白馬過隙,顧辭也由一個小小少年郎長成一個俊俏公子哥,墨發高冠,華服灼灼,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眉宇之間少了幾分男子的硬朗,卻也多了幾分女子沒有的英氣。 顧辭的容貌算不上絕色,但她的俊,在于她本身的那股子柔和與英氣恰到好處的相融,那是一種雌雄莫辨的美,放眼鹿都,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又是喧囂的夜,蓮花閣里熱鬧如晝,大廳里來來往往的人流夾雜著歡笑聲,有酒香粉香在空間彌散,聞著亦有兩分醉意,侍者有條不紊的將一盤盤珍饈美味上了桌,桌上的客人摟著嬌滴滴的小姑娘大快朵頤,觥籌交錯之間,有幾分奢靡之味。 廂房里的調笑聲聽了令人面紅耳赤,里頭聲樂四起,有女子如黃鶯的歌聲環繞,透過紗窗,女子曼妙的身姿隱隱可見,其中還夾雜著幾句嬌憨,聲音婉轉,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顧澈站在門口已全然習慣,這五年,顧辭算是帶他見識了什么叫做夜夜笙歌,荒yin無度,他面無表情的敲了敲門,里頭的聲音實在過于鬧騰,他的敲門聲被沖散,無法,他只得直接推門而入。 入眼是一片活色生香。 廂房里足足有十三個姑娘,環肥燕瘦,濃妝艷抹,青菜小粥,應有盡有,奏樂起舞,搔首弄姿,倒酒布菜,好不熱鬧。 廂房中央,是一個白衣公子,公子右手執琉璃酒杯輕抿唇邊,有瓊漿玉露順著他的唇緩緩而下,流淌過他白皙的頸脖,左側是一桃紅衣衫的女子,女子媚眼如絲,發髻微亂,癱軟在公子懷中,細看之下,公子的左手已然探入女子的衣里,而公子一雙杏眼微微被酒氣熏染得迷醉,緩緩抬眸去見顧澈,慢慢的收回自己的左手,還不忘捏一把女子胸前的豐腴,這才揮揮手,音色泠泠的道,“你們都先出去。” 房里的姑娘紛紛幽怨的瞪了顧澈一眼,顧澈熟視無睹,筆直的站在門口,待姑娘們都散了后,回過頭,就見方才還一副享受模樣的顧辭此刻盡顯疲憊,她伸出手想要去揉自己的額頭,想了想又放下,起身去凈手。 顧辭倒不是嫌棄那姑娘,只是也不好剛剛才在她人身上流離的手現在就要去給自己的額頭舒展,她拿著干布擦手,轉過身去看顧澈,問,“什么事?” 顧澈看了她一會兒才道,“府里來人了,讓公子回去準備三天后的弱冠之禮。” 弱冠之禮,而今弱冠之人卻毫不重視,顧辭甚至已在前兩月就將自己的發用玉冠束起,她壓根不想去理會這些禮數,覺得實在麻煩,況且,她也不想回府再惹得一身不痛快。 “告訴他們,我不用什么弱冠之禮,條條框框的,令人生煩。”顧辭將干布丟回原來的位置,踱步走到軟榻坐下,這才伸出手開始揉自己因為飲酒有些暈眩的腦袋。 顧澈走到她身邊,面上表情淡淡的,“公子,去吧。” “為什么?”顧辭有些吃驚,平常時候顧澈對她的決定是不會有異議的,這次竟然會勸她改變主意,她頓時就來了興趣,眉目微揚的看著他。 顧澈抿了抿唇,垂了眸又抬起,顧辭似乎在他的眼里看見了期盼,“公子也想去的吧,此生只此一次,為何要因為他人而委屈自己呢?” 廂房里燭光搖曳,有淡香縈繞,顧澈的聲音如琴上的一個弦,撥起了顧辭眼里的層層漣漪。其實顧辭比誰都明白,她并非不重視自己的弱冠之禮,只是,若真要算她的成人禮,應該三年前就宴席了,那并不是弱冠,而是屬于她的及笄,雖她口中說不在意,但又有誰想要以另一個身份在這個世間上生存。 弱冠之禮是屬于顧辭的,卻不是屬于她的。 或許是酒氣上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