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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是什么意思?”魏南風目光一沉,雙拳在桌下悄悄握緊,隨時準備沖出來打掉油頭男人的滿口金牙。男人吐出一口濃煙,水煙管子纏繞在脖頸間,像條吐信的銀蛇。“魏主任是個明白人,這還用我多說嘛。”他微提嘴角,勾出一個假笑,眼尾未動,看起來禮貌又疏離。“市政委早就想找機會改造老城區了,一直沒計劃好從哪著手,這不是怕后期改造工程影響交通嘛,得先把路打通,您這五一路正好處在幾條主干道的交通樞紐上,只好先拿您開刀了。”魏南風一直覺得他有些眼熟,現下才想起來在哪見過。上個月都市晚報剛刊登過一組市委領導看望受災群眾的照片,照片上,這人一身水洗的舊棉衣,鞋子逢里擠滿了稀泥,僅剩一條腿的金絲眼鏡在風雨飄搖中孤獨的架在鼻梁上,看著比原住民還原住民。他一手握著群眾的手,一手為受寵若驚的老農民打著傘,雨水打濕了衣衫也全然不顧。兩人相談甚歡,鏡頭正好捕捉到這有愛的一幕。“好一副大公無私、大愛無疆的仁者模樣,”魏南風諷刺的想,“跟現在飄飄欲仙的老煙鬼簡直判若兩人。”那身破爛其實是演出服,從廠房一位退休員工身上扒下來的,每逢出席活動一準換上,甭管是看望留守兒童還是給農民工送溫暖,他從不缺席,比娛樂圈好多明星都敬業。在鏡頭前杵兩下地、跟老實巴交的群眾閑聊幾句,顯得可兩袖清風、可勤儉節約了,誰能相信這不是個好官呢。“攝影師八成也是自己雇的,”魏南風想起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不禁冷笑,戲精如此,他魏某人也甘拜下風。“既然市政委有意要改造老城區,我等必當全力配合,只是不太明白,我們五一路居民規規矩矩做自己的小生意惹到誰了?您平白無故,上來就把老百姓們的家給抄了,總得給個交代吧。”“原來魏主任是擔心這個,哈哈哈,您放心,只要今天把這合同簽了,回去再動員大家把土地一轉讓。賠償款我是一分都不會少給的,對于那些積極配合的,還能私下給予額外獎勵。”男人的笑里滿是輕蔑,牙縫里藏污納垢,一咧嘴就會露出一口稀稀拉拉的黃板牙。他有意的把煙嘴朝向魏南風這邊,幾縷煙霧飄散而來,像罪惡深淵里伸出的觸手。如果一開始他對這位小魏主任還有幾分忌憚的話,現在可以算是嗤之以鼻。愛財如命的守財奴偏偏最看不起別人貪財,尤其是那些看似不為功名利祿折腰的謙謙君子。魏南風故意出言索要賠償,就想摸清他行事的手段,果然是老掉牙的懷柔政策,恩威并施收買人心,反正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能用錢解決的,都不算難事。“不好意思領導,我想您誤會了,我們五一路居民不會答應。”他頓了頓才接上話音,好像在忍笑,“對于任何有損于群眾利益的事,應當從源頭上杜絕。我現在可以代表五一路全體,肯定的回絕您,這份合同我們不簽。”他雙手朝前一推,拒絕的干凈利落。端起一次性紙杯一飲而盡,順便感嘆土地局的待客之道還是很周到的,“嗯~這烏龍茶不錯。”“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晚上還有安排,下回有機會再陪您品茶。”魏南風瀟灑的一擺手,作勢準備開溜。男人已經很久沒遭到如此輕視,氣的聲音都打顫:“魏南風!我現在好聲好氣的同你商量,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魏主任眼見已經閃到門口,聞言無辜的一挑眉,這個高低眉的意思是:這人怕是個傻子吧。男人一張討債臉上五顏六色,如果身在舊社會,像魏主任這樣不識好歹的芝麻小官大概早被拖下去砍了泄憤。可惜現在是文明社會,資本家也光吸血不吃rou了,領導對待不肯配合的群眾當然別有他法。“啪”的一聲,魏南風抬手摁住門框,天旋地轉的眩目感瞬間涌了上來,無數景象從眼前飛逝而過,思緒如一潭死水,逐漸被無邊的黑暗吞噬。“茶?茶里下了藥…?”男人的臉在視野中扭曲變形,他好像意識到什么,但周遭的一切正與他漸行漸遠,他如同一個溺水的人,任冰冷的海水淹沒過四肢,直到殘存的意志再也支撐不住沉重的身體,一點點,緩慢的,沉入深淵。——臺上咿咿呀呀唱著大戲,孩童們滿院子奔跑打鬧,整個西樓后院像過年般熱鬧。馬里奧正舉著一個醬肘子往嘴里胡吃海塞,砸吧嘴的聲音聽的人莫名煩躁。“這都快九點了吧,魏南風人呢?”欒舟問。“你別著急啊,魏大哥整天那么忙,可能有事耽擱了唄。或者是他又腦子搭錯筋了,想給你個更大的驚喜。——誒,你別光看不吃啊,嘗嘗這個,看著肥吃起來一點都不膩。”欒舟拿筷子戳著碗里的紅燒rou,一點胃口都沒有。有科學數據表明,長期生活在一起的人,比如夫妻、父子、雙胞胎,他們之間會有某種神奇的心靈感應,能感知到對方身邊突發的狀況。欒舟現在就有種不祥的預感,魏南風可能出事了!這個念頭一出,他等不及所謂“驚喜”,不顧馬里奧阻撓,我行我素的撥通了魏南風的電話。機械鈴聲一下下敲擊著他的心房,每響一聲他的心就下沉一分,直到最后的“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像是給他的希望宣判了死刑。“舟兒,舟兒?”馬里奧推他,“你咋了?魏大哥不接電話可能是正準備什么禮物沒聽見,說不定他現在就躲在哪個角落看你呢,等你著急了,他再跳出來,這驚喜的效果直接翻倍。”“不、可、能。”欒舟無視他的嬉皮笑臉,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從來不會在關鍵時刻跟我開玩笑。”兩個人突然陷入了沉默,馬里奧連肘子也沒心情吃了,一只手拽著,把rou撕成一絲一絲填牙縫。就在這時,欒舟的手機響起。“喂,黨宇?”“嫂子——師母——哎呀愛啥啥吧,老大現在跟你在一起嗎?!這邊有個委托人,催的比較急,我打了半天電話都聯系不上他,想著找你問問。”欒舟狠狠地一激靈,騰一下站起來,用力過猛,襯衫下擺從西褲里抽出來,軟踏踏的耷在腰側。他平時最注意形象,這會卻全然不顧,滿心滿眼都是焦慮。聽到動靜,眾人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觀眾中早就有人起疑了,給男友辦生日宴,男主角為什么遲遲不出現?一開始大家還猜測小魏主任是不是攛著個大驚喜在幕后等著,后來這情形越看越不對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