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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小的,顯然是一對母子。魏南風隱約察覺到什么,但不敢確定,試探的問道:“欒先生,您是不是有新的戀愛對象了?”欒東洋對此倒是直言不諱,神情還有幾分倨傲:“是的,我跟桑庭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重新開始新戀情是理所應當的,如果她再找我也不會有意見。”聽到這個回答,魏南風覺得自己大概率是奶中了,沒猜錯的話,屋里的人是他的現任。男人現在處于完全放松狀態,即使避開那些關鍵詞也能問出想要的答案了。魏南風看了看欒舟,雖然他正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欒東洋說什么都聽不到,但魏南風還是不忍心讓他聽,握拳的手復又松開,掙扎了一會,狠下心道:“欒先生,您的現任是不是已經懷孕了?并且你們希望重組家庭,您這次離婚,不僅要帶走一半財產,還要提前宣布賭場的繼承人,就是未來的孩子。”欒東洋聞言先是愣住了,表情從驚訝變為贊賞,唇邊綻開一個饜足的笑,好像有人替他總結陳詞令他很滿意。他鼓了鼓掌,贊嘆道:“天吶,你是怎么看出來的?”魏南風提了提嘴角,卻笑不出來,深吸一口氣,咆哮道:“你知不知道這是婚內出軌,是不受法律保護的!一旦被揭發,你不僅要凈身出戶,還要賠償前妻及孩子損失費,而你的現任和未出世的孩子拿不到一分錢!”欒東洋擺出一副“那又怎樣”的表情,語速極快,仿佛這些話在他心里憋了很多年,現在某個機關被觸動了,開閘泄洪般涌出來。“我跟桑庭的離婚官司打了多少年,在外人看來我們早就勢不兩立、水火不容,分開是遲早的事。這幾年我拼命拉攏欒氏的老主顧,開拓澳門市場,為的是什么?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徹底分解她原先的勢力,讓欒氏真真正正姓欒!”他說著說著突然冷笑起來,“至于…欒舟那個小崽子,我曾屬意過他的,是他自己不爭氣,又沒有商業頭腦,我何必要一個處處跟我對著干的白眼狼來接手家業?不如再生一個,從小培養,任我想搓圓揉扁都不敢有怨言。”“這筆賬,怎么算劃算,你我都是明白人,不用我多做解釋了吧?”魏南風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男人,心底滋生一股惡寒,欒東洋啃著自己畫的大餅,做著三妻四妾土皇帝的美夢。然而……魏南風冷哼一聲,慢條斯理的從袖口取下那枚木舟袖扣,按下開關,背面的紅點熄滅,他居然在上面裝了一只微型針孔攝像頭!魏南風不放心的看了眼欒舟,他還在畫畫,好像外界發生什么都無知無覺。欒東洋已經面無人色,“不會,不可能的,沒人能知道我做過什么,沒有…”大門猛的被推開,魏南風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從門內傳來。“這些話,您留著到法庭上說吧。”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關于家排的內容都是我瞎編的,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不要代入現實(查了好多資料看不懂嚶嚶嚶)☆、第28章怎么畫呢?落筆的瞬間,欒舟好像坐進了一架時空膠囊,眼前光景飛速流轉,恍惚間又回到了高二那年的冬天。剛經歷過五十天沒日沒夜的集訓,十七歲的少年脫了一層皮,只想立馬奔赴天堂在人間設的分店——被窩,與抱枕纏綿上三天三夜。寒冬臘月,口水吐到地上轉瞬就能結冰。父母接連的爭吵恨不得把房頂掀塌,一氣之下,欒舟連外套都沒穿就奪門而出,凍成一根瑟瑟發抖的小布丁,他將雙手拼命縮進衛衣袖子里:“cao,真冷!”咬緊后槽牙,少年沒有回頭,頂著簌簌落下的大雪朝前走,幻想著過不了多久,父母就會暫時休戰,焦急的滿大街找他。父親會怒氣沖沖的脫下大衣披在他身上,母親會一邊數落他一邊為他撐傘,即使他們把怒火全轉移到他身上也無所謂。可是,這些都沒有……兩天后,他被派出所民警送回家了,鍋上煮的粥發出濃烈的糊味,黑乎乎的粘在鍋底。母親坐在沙發上,把臉深深埋進掌心,哭的沒了人形,而父親已經不知所蹤。從那天開始,他聽到最多的兩句話就是“你爸爸出軌了!”,和“他們離婚后你是跟爸爸還是跟mama?”有些人好像天生就有幸災樂禍的本領,看到別人過的不好,就格外的舒心。當時尚且羸弱的少年,手握菜刀,把那些自稱他爸爸朋友的男男女女轟出家門,連同他們帶來的貴不過百的伴手禮。他靠在門上,不住地喘著粗氣,身體無力的滑下,他想離開,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座城市,躲得遠遠的,誰也找不到他,那樣就再也不會有人告訴他:你爸爸出軌了。爸爸在他心中,一直是一個偉岸的男人,雖然一年到頭父子倆真正能待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可他始終記得,新公司成立那天,爸爸應酬到半夜,滿身酒氣地回家推開他的房門,東倒西歪的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夢囈般的念著:“寶寶,爸爸愛你,也愛你mama,她是我最好的妻子也是最好的生意伙伴,謝謝你們來到我的身邊,謝謝你們,謝謝……”隨后,他感到有眼淚滴到額頭上,越來越多,像下了一場小雨,男人一直陪他到天亮,欒舟在夢里都是笑著的。這樣的人怎么會出軌呢?他不愛mama了嗎?不愛我了嗎?他…要去給別的孩子當英雄了嗎?在少年人知慕少艾的年紀里,欒舟第一次對“愛”產生了懷疑。一年后的初秋,錄取通知書寄到家里,欒舟獨自踏上開往九如市的火車,父母已經分居一年,距離他上一次見到爸爸,也是一年前了。永遠生動的流水從古老的溝渠流入這座大城,這里的夜色廣大而星光燦爛,他將要離去,像一縷浮萍飄向遠方。隨著火車況且況且地開遠,窗外的景色向后延展,欒舟忽然有感而發,點開微博,寫下了自創建筆名以來第一篇隨筆。九如市的破敗簡直超出他的想象,就像兒時曾愛不釋手,隨著年齡增長漸漸丟棄的舊玩具,被飛速發展的城市建設遙遙甩到身后,只有在祖國版圖還能占據冰山一角。想到要在這樣的地方生活四年,欒舟心里就一陣悲涼。男寢宿舍樓是個三教九流聚眾作妖的集會場所,樓道里常年充斥著煙草味、隔夜的剩飯味、還有經久不衰的香港腳。欒舟并不是哪家嬌慣的小少爺,從小他接受的教育就是“不給別人添麻煩”,所以,即使在如此惡劣的生存環境里,他仍然是一株堅韌不拔的校草。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