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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才把纏在他腰上的人扒拉下來,往地上一放,緊緊箍著她雙臂,急喘道:“桑庭女士,冷靜!”來人正是欒舟那張牙舞爪的媽,桑庭,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大美人一枚,就是脾氣有點火爆。辦事處一眾圍觀群眾都躲在檐下不敢上前,有膽小的已經調到撥號界面準備報警。欒舟無奈的揮散了眾人,先把桑庭女士領到最近的一家奶茶店。現在正值暑假期間,奶茶店里空無一人,欒舟和桑庭面對面坐著,就著兩杯雪頂咖啡大眼瞪大眼。“媽,你怎么找到我工作的地方來了?”“上次在醫院聽小魏說的啊,他不是你同事么。”欒舟心說那是我領導!但轉念一想,魏南風這么說肯定有他的顧慮,就沒太較真。挖了一勺冰激凌送到嘴里,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您此來有何指示?”桑庭女士看他不咸不淡的態度就來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怎么,貴處不歡迎家屬到訪嗎?你個小混蛋十天半個月不知道來個電話,我總得知道你死沒死吧。”欒舟早就習慣她話里夾槍帶棒,無所謂的攪和著杯底的冰塊:“現在人你也看了,沒別的事的話我還要上班呢。”“嘭”一聲,玻璃杯狠狠磕在桌子上,咖啡濺出來幾滴到桌面,桑庭雙臂抱到胸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像某個邪│教的女首領。“你那個混蛋老爹要跟我離婚,你表個態吧。”欒舟一腦門官司,雙手抱頭道:“原來就為這事啊,哎呦我說祖宗,您二位還沒離呢,國家領導人都換屆了,東京申奧也成功了,再晚點,人都打貿易戰去了,誰有空搭理你們掰扯不清的那些家長里短啊。”桑庭橫跨過整張桌面準確無誤的揪住他耳朵,順時針一擰:“老娘跟你說正事呢,少給這貧嘴,從小你就沒有社會責任感,還貿易戰呢,快拉倒吧,地震你都不知道捐錢,還是先關心關心你家的離婚保衛戰吧!”“嗬——”欒舟感覺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紅十字會的錢都不知道捐給哪個老板換車了,干嘛爭當那冤大頭,當初還不是你死乞白賴不讓我去當志愿者。”奶茶店打暑假工的女學生躲在柜臺后面邊看邊偷笑,看這對母子吵架好像比看家庭倫理劇還有趣。管不著別人看熱鬧,反正跟著桑庭女士走哪都能引人注目,漂亮的女人常見,做精的女人也常見,可又漂亮又做精的就是稀缺物種了。“嚷嚷著要離多少回了,最后都是雷聲大雨點小,這次真下定決心了?”欒舟問。“這回不一樣,不是你媽我要離,是欒東洋提出來的,還找了什么…排…什么輔導,哦家排疏導!要跟我協議離婚,反正說的虛頭巴腦、神乎其神的,你必須得跟著我一起去,誰知道那老狐貍葫蘆里賣的什么迷魂藥,你去,他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敢使什么幺蛾子。”欒舟點點頭,“我知道了,媽,有句話我想告訴你。”桑庭突然警惕:“干嘛?你從小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放不出好屁,你是不是要說你們夫妻倆的事自己解決,你已經成年并且經濟獨立了,不想摻和家長之間的糾葛,那我先告訴你!這回你是以保鏢的身份跟我去的,其次才是兒子,欒東洋要是對我耍手段也就算了,要是敢危害到你,門都沒有!”欒舟喝了一口冰融化之后略帶苦味的咖啡,舌頭有些發麻:“媽……”“你跟我爸這么些年,確實受委屈了,我想跟你說,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聞言,桑庭有些不自在地把一縷頭發撩到耳后,用難得稱得上溫柔的聲音說:“小屁崽子,養你二十年了,就今天這句還像句人話。”一張紅色毛爺爺被拍到桌上,桑庭女士偷偷抹去眼角的淚珠,掐著欒舟后腦勺往門外拎:“行了,快滾回去準備行李,咱們母子倆一起去澳門,會會你那個王八蛋爹!”這兩天辦事處同事們不約而同的對欒舟特別照顧,他也沒什么事務需要交接,訂了最近一班飛往澳門的航班,次日便出發了。登機后,他抓緊起飛前的二十分鐘,瘋狂求助于各大百科,想大致了解一下“家排”到底是個什么東東。“家排,譯名為家族星座治療,是心理咨詢與心理治療領域一個新的家庭治療方法。它將家族比喻成夜空中的星座,宇宙星座運轉有一個隱藏的規律,有一共同的力量在家庭中引導……”才看了兩眼,欒舟就皺成一張苦瓜臉:“用星座來治療心理疾病?什么五二八鬼的東西?說它封建迷信都是輕的,就這玩意兒,除四害的時候沒順便給端了么?”桑庭女士已經扣上眼罩睡美容覺了,沒有知聲。笑容甜美的空姐過來催他關機,欒舟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手機丟進前面的儲物盒里。事已至此,再無準備的時間,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欒舟默默看了一眼母親的睡顏,用口型無聲的說:媽,相信我。揣著滿肚子疑惑,飛往澳門的航班起飛了,跨過萬里層云,奔向未知的命運。——銀河酒店里,魏南風正癱在床上,悠然自得的看著國產抗日神劇,八路軍動不動就手撕鬼子,褲│襠藏雷,把忠于革命忠于黨的小魏主任雷的外焦里嫩。黨旗已經背著手在屋里轉了兩個小時了,一張老氣橫秋的臉陰的快滴出水來,“老大,剛才欒先生那邊又來電話了,問我們什么時候能見面?他老婆上午的飛機,還有三個小時就落地了,在這之前,咱們兩方必須先見一面,交涉一下具體事宜。”一集電視劇剛好播完,旋律高昂的片尾曲在房間里飄蕩,爛片出神曲,千古不變的定律。魏南風把pad甩到一邊,美滋滋的跟著哼哼:“不著急,我在等人。”黨旗一臉疑惑:“等誰啊?”魏南風促狹一笑,“他老婆啊~”“噗——”正坐在小陽臺上裝模作樣品茶的黨宇一口茶水噴出來,“咳咳…咳,老大,我承認你長得是有幾分姿色,但就算找富婆,也不要挖顧客墻角吧,人家一個日進斗金的大老板,碾死我們跟碾死螞蟻一樣。”魏南風一個枕頭砸過去:“想什么呢!你老大是那種為錢財不惜出賣色相的人嘛?”黨旗快被他氣暈了:“那你怎么打算的,趕緊說啊!”魏南風拿起另一個枕頭夾在腋下抱著,明知故問道:“欒東洋是不是還有個兒子?”“啊…對,是有一個,叫那個…欒舟洲!”黨旗把資料點開,翻到有欒東洋兒子信息的那一頁,端詳片刻,“嗯?我怎么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呢…”黨宇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