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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該來的總會來,“剛才警隊的聶隊長來電話,”魏南風頓了頓,再抬頭時眼中的迷茫已經(jīng)不見了,繼續(xù)說,“霍奶奶今天早上被人發(fā)現(xiàn)在家中去世了。”那一刻,欒舟聽見轟的一聲,有什么東西碎了,所有七荒六合的擔憂,五湖四海的想念都化作一聲暮鼓的晨鐘,重重敲在他心房上。原來命運早在冥冥之中應了卦,醫(yī)院一面,竟成了永別。為什么!為什么當時不強拉著她去看醫(yī)生!為什么出院后沒再去看她一眼!為什么在她站上舞臺之前!為什么偏偏是今天…為什么啊……欒舟想大喊,想歇斯底里的發(fā)泄,想一刀劈開眼前的迷霧尋一個真相,但最終,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都化在魏南風堅定又深沉的眼眸里。是啊,這世上本就沒有那么多道理可講,不是所有發(fā)生的事都能問為什么的。眼前這個男人,才是最難過的吧,可他甚至不能把悲傷宣之于口,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nèi)收斂起所有情緒,站成五一路辦事處一根永遠頂天立地的主心骨,他又該找誰問為什么呢?這一瞬間,欒舟心底有一個念頭破頂而出,他想抱抱他。一個屬于朋友間不含任何旖旎的擁抱,因為跑的太急,桌上零零散散的雜物撞翻一地,欒舟也顧不上管,就這么沒頭沒腦的沖過去,緊緊抱住魏南風,心如擂鼓。魏南風手忙腳亂地接住他,有一瞬錯愕,接著,欒舟感受到一雙手臂結(jié)結(jié)實實的回抱住他,寬厚的掌心在他背后拍了拍。“小同志,我去看一眼霍奶奶,你留下看著處里,等我回來。”“不,一起去!”“唉~”,耳邊傳來一聲輕嘆,隨后,是魏南風溫暖如常的嗓音:“好。”作者有話要說: 老公老公抱抱,飛起來的抱抱~☆、第17章剛才一撲幾乎用了洪荒之力,欒舟自己都沒察覺到,現(xiàn)在連跑帶顛,腹部一陣火辣辣的疼,八成是傷口又裂開了,他擦了把冷汗,脫下外套綁在腰上,火速打了個結(jié),免得等下血崩當場,魏南風忙的焦頭爛額還要分出神照顧他。老樓門前的羊腸小道平時過個車都得收后視鏡,現(xiàn)在聽到風聲的附近居民集體集合,圍的里三層外三層,rou眼幾乎看不出縫隙。欒舟和魏南風貼著墻壁,一路壁虎爬墻似的挪過來。樓洞口已經(jīng)拉起警戒線,沈秋毫正帶著一隊警員疏散圍觀群眾,被各路熱心知情人士噴了一頭一臉口水,難得如此狼狽,扭頭看到魏南風他們,簡直像看見了救星,隔著大老遠就扯著嗓子喊:“魏主任!!這邊!!大家稍安勿躁,魏主任來了!!”沈顧問成功甩鍋,眾人的注意力馬上轉(zhuǎn)移,像日出交界點的向日葵,一個猛回頭,視線齊刷刷聚到魏南風身上。魏南風:……朋友,你這一招禍水東引真是妙啊!欒舟被圍攏過來的人流沖出數(shù)米遠,勉強穩(wěn)住身形,連滾帶爬的“游”到沈秋毫身邊,一拉警戒線鉆進去,暫時進到孫悟空給唐三藏畫的避魔圈里,撿回了半條命。沈秋毫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臉上說不來是幸災樂禍還是同病相憐,反正看起來挺欠揍。就在這時,從樓上下來一幫人,為首的是聶以明,旁邊跟著的法醫(yī)先生,白大褂一塵不染,顯然一出樓洞就被眼前雞飛狗跳的場面所震懾,推眼鏡的手默默比了個中指,像個誤入貧民窟的硅谷精英。霍老太的尸體裹在白布里,由四五個警員抬著,沒再給圍觀群眾造成視覺沖擊,吵鬧的人群反而安靜下來,可見各路妖魔鬼怪在死亡面前還是有所忌憚的。不少人想看又不敢看,先從指頭縫里瞥一眼,見沒什么可怕的,再把手從臉上挪開。警車龜速駛進小道,即將帶著霍老太的遺體,最后一次踏過五一路,奔向生之終點。突然,人群中炸出一聲催人尿下的哀嚎,一個油頭滿面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撲過來,轟開吃瓜群眾,像一顆充飽氣的皮球,西裝熨得一個褶都沒有,稀疏的劉海承受不住成斤的發(fā)膠,蔫蔫地耷拉下幾縷,在大腦門上擰成綹,可見來之前還特地做了造型。為了顯得憔悴,自己扯松了領(lǐng)帶,身體往前狂奔,領(lǐng)帶飄在身后,宛如掉進豬籠的天蓬元帥,以頭搶地,咚一聲跪倒在霍老太面前。眾人被他嚇得齊齊后退了一步,一股過年回老家遇上熊孩子要壓歲錢的既視感。聶以明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連忙按回去,給魏南風遞去一個疑問的眼神,后者搖搖頭,表示不清楚,不認識,沒見過,一串否認三連,給這位油頭哥下了定論:不是五一路人,原來沒見過,看樣子跟霍老太關(guān)系匪淺。油頭哥倒是貼心,還沒等眾人猜,直接自報家門,抱起霍老太僵硬的尸體,仰天長嘯:“媽~!!!!!你怎么不等我來就走了,兒子還沒來得及見您最后一面吶!!!”聲音一出口,陡然變了調(diào)子,簡直帕瓦羅蒂破音現(xiàn)場,讓人直想皺眉捂耳朵。欒舟被他一嗓子嚎的,傷口疼的直抽抽。“警察同志!”聶以明出警特地換了制服,十分好認。油頭哥膝蓋著地,三兩步蹭過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讓我跟我媽多待一會吧,她已經(jīng)去了,你們難道要把她的遺體也帶走么?”油頭哥大概電視劇看的有點多,連“你不能體會一個兒子心碎的感受,就像白天不懂夜的寂寞。”這種惡俗臺詞也能張口就來。聶以明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金雞獨立著蹦出去兩米遠,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截肢,看了半天油頭哥地中海,額不,地中油的發(fā)型,實在無從下手。叫了兩個小警員過來攙著他,自己過去搭把手把尸體抬上車。小小的警車載著一車活人死人揚長而去,霍老太要是泉下有知,看到自己死后依然這么風風火火,不知會作何感想。可惜逝者永遠不能開口說話,活著的人倒是恨不得把派出所吵塌。警車還沒停穩(wěn),一只高跟鞋從天而降飛插到擋風玻璃上,法醫(yī)先生大驚失色,一抬手,打開了雨刷……雨刮器和鞋跟碰撞摩擦,發(fā)出嘎啦嘎啦的聲音,像指甲劃過黑板,令人頭皮發(fā)麻。聶以明堵著耳朵關(guān)掉雨刷,一張花了妝的女人臉出現(xiàn)在擋風玻璃上。“臥槽!”“臥槽!”“臥槽!!”三個警隊精英,一個985畢業(yè)的高材生,一個網(wǎng)絡(luò)家,表達恐懼的措辭驚人般一致的貧瘠。“你怎么來了?”全車唯一沒被嚇到的居然是油頭哥,不僅如此,他還十分驍勇善戰(zhàn)的跳下車,轉(zhuǎn)眼就跟披頭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