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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草也不想再學了。從這一天起,他們開始一起上下學,吃住都在一起,多半個月過去,慕謠只回過一次“家”,是挑了某個慕平川工作的中午,悄悄去了二樓的書房,找到被慕斯搶走的琴譜,又收拾了一些自己重要的東西和替換衣物,帶到江逢家。現在他在江逢的房間里有了一個自己的床頭柜,衣柜里還有一格留給自己的抽屜,江逢收拾出來專門給他用,他就把這些東西都放進去。沒有人問他去了哪,慕家就像本來就沒他這么個孩子一樣。月初的一個星期,他還有點慚愧,覺得自己受了江逢太大的恩賜,但是很快他就想開了,還專門準備出了本子,記錄他一共用過江逢多少東西,從最開始的一頓請客和一件大衣,到后來的日常開銷,除了不知道該怎么算的住宿費以外全都記得清清楚楚。他時常想到以后要如何報答江逢,卻不覺得有負擔,反而很開心。小時候的他,幻想的內容都停留在那個不配被稱為母親的人身上,走神地時候就想,自己將來成為了名醫生,賺了大錢,那女人回來苦苦哀求自己,自己會如何殘忍地拒絕,但有時候想著想著自己都會覺得可悲,忍不住哭出來。后來長大了,那女人一直沒回來,他就轉而開始幻想,其實有某位溫柔的女孩,一直在默默注視著自己,只是不敢上前搭訕。但是這個幻想是沒有結果的,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就像他絕不會主動跟李碧微告白一樣。他怕如果自己說了,卻連約會的錢都掏不出來,會落得一個什么樣悲慘的結果。所以這些幻想說穿了,全都不敢脫離開現實,全都只能靠自己——但是現在,他終于有了可以依賴的人。慕謠覺得自己的學習生活變得不再那么機械化,日常也有了顏色,就連練琴最近都只練習他當初覺得寫得很普通的曲子,只為了能和江逢一起做好演出。另一個和他一樣期待演出的人,就是文煜。她拿到譜子練習過后,在音樂教室與江逢他們三人一起排練過一次,趙思煬對她的表現很滿意,到了彩排那天,她還特意換了一身裙裝。“——青春我問你,你在等什么?”她的聲音很穩,吐字非常清晰,幾乎沒有什么瑕疵,尤其是唱高音時從容婉轉,“說出口吧,你最終的選擇……”一曲結束后,臺下其他節目的成員都情不自禁鼓起了掌聲。“唱的不錯,今天就到這,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上晚自習吧。”頓時一片噓聲。“等考完月考再排練,周三再來跟我申請教室使用權。”生活老師說:“對了,江逢,慕謠,你們倆來一下。”☆、11課間“江逢來之前,學校許諾過兩萬塊錢獎學金,是吧?”生活老師是個和藹可親的中年胖女人,說話娓娓動聽,將江逢和慕謠叫到茶水間里,遞出一個厚厚的信封,“獎學金呢,每屆都是有額度的,平時有給什么文綜、理綜科年級前三名的獎勵,今年就沒了,給你們解釋清楚,以后也都取消了,分給貧困生,要素質教育嘛,綜合發展。”慕謠:“哦。”“所以回頭公示的時候,別誤會了學校,”她拍了拍慕謠的頭:“慕謠以后也得多努努力,等你們分完文理班,你就能拿總成績的獎學金了……你這頭發該剪了。”慕謠點頭。兩個人最后走回班里,江逢拿著信封感覺有點燙手:“我請你吃飯吧?”慕謠瞪他一眼:“請什么請,上次的我還沒還呢。”江逢是不在乎這一頓飯錢的,但他知道慕謠要強,所以沒說什么,最后兩人還是一起吃的食堂,吃完回家做作業、休息,結束普通的一天。“你怎么不穿我那個了?”晚上江逢看到慕謠穿著合身的T恤坐在床邊看書,跟他開玩笑,“把自己的衣服帶來了就開始嫌棄我?”慕謠抻了個懶腰,拉上被子:“你的太大了啊,晚上會凍肩膀。”其實他是不想占用江逢太多的東西,但又怕說了會讓江逢覺得兩人關系疏遠,可住在江家已經讓他很不好意思了,本來還想住在客廳或者客房,江逢卻怕他有寄人籬下的感覺,在開玩笑間就把他按在主臥了,不讓他搬出去。“我覺得很可愛,你討厭別人這么說你嗎?”江逢看他搖頭,繼續說,“你小時候穿一字肩的長裙子就很可愛。”“我有一字肩的裙子嗎?”慕謠想了想,“不記得了……你這種事情記得挺清楚,三角函數怎么忘得這么快?”江逢:“……能換個話題嗎?”“不能。”經過慕謠的認真督促,接下來的月考江逢考的還不錯,對過答案后數學大概到了優秀以上。“你學習很聰明啊……”慕謠有點嫉妒地說。“化學還是不行。”“江哥,你一個體育生,有必要考那么高嗎?給我們凡人一點出路。”路露發出了哀鳴,她成績跟江逢差不多,天天打游戲所以一直提不上去,班上的后排作為學渣聚集地,除了慕謠和周知意的同桌劉海洋以外,都是上課不聽講,考試長期撲,因為劉海洋學習很忙,幾乎不給人講題,學習也都藏著學,慕謠又不說話,所以大家已經習慣了放棄學習的氣氛,但現在來了個朝氣蓬勃的江逢,大家紛紛表示很不適應。“我來十三高就是為了好好學習的,”江逢解釋說,“現在還有學霸幫我,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珍惜?”“連謠妹都成學霸了,”劉海洋內涵道,“看來七高對成績的要求確實跟十三高不一樣。”平時有誰說一句嘲諷“謠妹”的話,后排都是要哄然大笑的,但這句似乎也針對了江逢,于是沒人搭訕,只有路露沒神經地笑道:“人家都有專業課呢,你又不畫畫,又不跑步,要不下個月運動會你去扔個鉛球?”“謠謠成績挺好的啊,”江逢繼續跟慕謠對物理答案,“最近謠謠教我以前的知識點,自己也復習了不少,挺努力的,這次可能考的不錯吧?”慕謠有點慌了:“沒有啊,不好,我覺得不行。”他不是江逢這種直球黨,從小到大周圍的學習氛圍都是:不管考成什么樣,也要說“考得不好”,尤其是跟同學,必須愁眉苦臉地說“沒有努力”、“這回完了”、“真羨慕你”,對答案都要比著說自己的不對。劉海洋就是這樣的典型,雖然每次都是班級第一,但每次都必說“這次第一肯定是某某某”,仿佛不毒奶一口別人自己成績就不穩,一定要達成某種神秘的獻祭儀式,就像體育考試大家站在起跑線前商量好“都不要跑太快”一樣,一開始計時,一個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