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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8

分卷閱讀108

    肩上的手到腰上,抱著黎朔,半瞇著眼睛微微仰頭:“你剛剛叫我什么?”

“……”黎朔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叫的太順口了,沒辦法。”

“什么時候想起來的?”夏一南問,“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

“就在丹尼斯死后不久,”黎朔低聲說,“我的記憶還不是很穩定,所以想著往后拖一拖,也沒關系。”

夏一南笑了:“你在我面前撒謊的技術真爛,一眼就能看穿。”

黎朔沒說話,在他額前吻了吻,然后輕輕推開了他,結束這短暫的溫存。夏一南撿起地上的黑傘,抖了抖上頭的水,遞還一把給黎朔。

黎朔接過來,撐起。夏一南說:“記得我在車站的時候和你說過,只要你能回來,我就考慮一下么。”

當時決戰在即,黎朔就要前往北方鎮守防線,而夏一南守在了南車站。黎朔愣了愣:“記得啊。”

“當時你還是回來了,所以我就開始考慮了。”夏一南說,“本來可以更早告訴你的,比如在白墻醫院的時候,但你問都不問。”

“可我怎么知道呢,記憶里我已經死了。”黎朔嘆了口氣,“大概最后能見到你的模樣,不怎么好看吧。”

“我連自己究竟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會介意這個么?”夏一南挑眉,“我從不以才識美德、勇氣武力來衡量人,喜惡全憑自身。雖然你的很多理念與我完全相反,道德標準也不符合我的認知,但必須承認你是其中最特別的一個,也是第一個讓我覺得明日可期的存在。怎么樣,這就是我的答案了,你的呢?”

水順著黑傘的邊緣留下,雨突然就大了起來。

在長時間的沉默中,黎朔撐著黑傘,背后仍然是流淌的燈光。

很久以后,他輕聲說:“抱歉,我改變主意了。”

夏一南身上還披著他的灰風衣,上頭熱切的體溫,在這一刻終于完全褪去了。剛才親吻時染上的雨水開始滲下去,挺冷的。似乎是有些疑惑,又似乎是無措,他半瞇起眼睛,幾秒鐘以后才點頭:“我知道了。”

“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我不冷。像我這種怪物,即使是冒雨睡上一整晚,也不會感冒的。”夏一南笑了笑,撐著傘退后幾步,獨身一人走進陰沉的天幕下,從來不喜歡糾纏,所以沒有絲毫的猶豫。

黎朔獨自在原地站了很久,等到熱鬧的酒館都燈火漸熄,才同樣邁步,身形隱沒在雨幕中。

……

半年后,阿卡迪亞新城區。

賭場里燈火通明,全息投影下電子荷官發著牌,一張張飛速落在每一人的桌前。坐在韓樂對面的年輕人,穿著白襯衣和黑西褲,有著清秀而年輕的面貌,笑得溫和,第一眼看去人畜無害的模樣。

但韓樂知道他的大名——白先生。這新城區最大的地下賭場就在他的名下,所有狂熱賭徒都知道這個圣地,畢竟不是誰都像白先生一樣,能讓阿爾法的監控消失在這樣瘋狂的夜晚。

關于這個人,阿爾法似乎永遠束手無策。這么多年他仍然未被逮捕的理由,韓樂聽人說過,阿爾法根本無法識別出他的樣貌,又或者說在那些萬千運轉的程序,獨獨對白先生網開一面。

這一點究竟是真是假,韓樂也不知道。此刻他手心發汗得厲害,畢竟是第一次,和這樣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對局。

白先生極少參加賭局,偶然的幾次,也沒有偷偷cao控荷官主宰輸贏。冷靜一點,韓樂告訴自己,就跟普通的對手一樣。

然而運氣偏生站在了他的對立面。在白先生第三次打出同花大順的時候,韓樂按捺不住了,猛地起身:“您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面前的年輕人抬眼,笑說,“賭場有賭場的規矩,愿賭就要服輸。”

“賭場也不該容許出老千。”韓樂心中有點發怵,但還是高聲說,“這一點白先生肯定比我還要清楚!”

“你有證據么?”白先生依然笑得溫和,似乎想耐心聽他下一句的辯駁。

韓樂咽了咽唾沫:“誰都知道,在這里阿爾法完全在您的掌控下。這些荷官,”他指了指,“能被隨便cao控。”

這動靜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中不乏新城區的諸多權貴,他們眼中滿是玩味,期待著下一秒會發生什么。論家底,韓樂確實不敵這里的大部分人,于是他喉結滾動,可恥地慫了,自己默默坐下。

“沒關系,”白先生的語調依然親和,笑容里不帶半點不滿,“再來一局吧,這回運氣說不定就好了。”

這句話讓韓樂開始懷疑,剛才是否真的是偶然。于是籌碼再次被下好,荷官掛著甜美笑容,撲克紛飛在空中,懸在兩人的面前。

再次出牌,仍然是同花大順。

這下明眼人都看出不對勁了。韓樂從來脾氣就急,因為家底殷實沒受過委屈,當即再次站起:“白先生,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白先生笑:“證據?”

這里荷官全在他掌控下,絕對不可能有人能找到所謂的證據。韓樂剛要辯駁,不自覺激動地上前幾步,全息投影下的桌子一陣抖動,連同撲克與荷官消散在空氣中,而忽然一陣寒氣襲來。

周圍黑衣保鏢的槍口,已經幽幽對準了他。

白先生說:“你已經強行打斷賭局,按照規定,身上全部錢留下,該離場了。”

有一穿著暗紅色旗袍的大波浪女人過來,伸手準備取走所有籌碼。這擺明的針對讓韓樂怒從心起,再也管不了究竟下場會如何,揚手就向她扇去!

手在空中被牢牢攥住了,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轉,韓樂被壓制在地上,額角磕破流出了鮮血。出手的是那女人,此刻笑得滿臉猙獰,制住他的手結實得像鋼索,仔細一看和“女人”這個詞恐怕根本不沾邊。

“靠死偽娘!”韓樂更覺得羞辱。他學過一點防身術以防萬一,雖然不精通,可在此刻只能硬著頭皮去嘗試。

然而他的動作停下了。白先生走到他面前,皮鞋輕輕踩住了他的肩膀,力道卻好似有千鈞重。

韓樂聞到自己傷處散發出的血腥味,而且他很確定白先生也聞到了,因為他眼中突然被某種狂躁和興奮所覆蓋。

那不該是屬于人類的眼神,在見到的第一秒鐘,韓樂就感到了由衷的恐懼。

這種恐懼是刻在本能里的,就像見到猛獸,食草動物會本能規避,見到猛禽,嬌小的鳥類會慌忙逃竄。韓樂并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有這種感覺,只完全被慌亂淹沒了,全身顫抖不已。

“在我的地盤,就要守我的規矩呀。”青年人居高臨下地說,仍帶著溫和的笑容,他繼而扭頭吩咐,“阿遠,帶他走吧。”

阿遠應了一聲,把已經魂不守舍的韓樂扛起來,向外走,高跟鞋踩得蹬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