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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去。門外頭已經接近黃昏,熙熙攘攘的下班人群使得街道顯得擁擠不堪,安燃突然覺得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去哪里,不知道哪里是他的歸屬。想了很久,手機適時地震動起來,他看了看,卻是韓安。“在哪里?好久沒一起喝酒了,要不要來?”最近劇組全員都在為了新片宣傳勞心勞力,但若說最辛苦的,一定是導演韓安,不但要四處奔走,還得頂著壓力力挺安燃,單單是跟媒體斗嘴,嘴皮子就快要磨破了。安燃推開酒吧的門,就看到韓安無比郁悶地趴在吧臺一杯杯向倒水一樣猛灌,不禁皺了皺眉。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酒一飲而盡,安燃啪地把水晶酒杯敲在他面前,沒好氣地道,“你失戀了還是陽痿了?搞得這么悲慘。”“沒良心!我就算累到陽痿也是你害的!”韓安白了他一眼。安燃聳聳肩,跟韓安一樣一杯一杯猛灌,“那不是很好?我可以負責。”“我上你?勉為其難接受。”“陽痿了還想著上我?用牙簽啊?”“牙簽也比你的線頭大。”“你……”安燃怒瞪他一眼,剛要罵回去,冷不防身邊有人撞了他一下,懷里的信封突然掉落,照片撒了一地。“cao!沒長眼睛啊?”安燃慌張地跳起來,收拾著那些照片。“對不起。”那人急忙道歉,彎下身子幫他撿,然而在看清照片的一瞬間,手指陡然僵住,“……安燃?”“……”安燃的動作只頓了一下,繼續頭也不抬地繼續撿著照片。反而是韓安挑了挑眉,“喲,八覺你也會來這種地方啊?”莫八覺黑瞳陡然一沉,嘴唇張了張,還沒來得及說話,背后就有一把清澈的嗓音傳出,白皙柔軟如枝蔓的手臂繞了上來,隨后是少年漂亮的臉,“莫先生,你在干什么?”好不容易收拾好照片,安燃卻沒有起身,只是將信封握得越來越緊。莫八覺眼神復雜地閃了閃,沉聲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待兩人離開,他這才緩緩起身,“我去洗手間。”飛快地跑到洗手間,安燃覺得自己的雙手都在顫抖。他小心翼翼地從口袋里掏出那疊照片,反反復復又看了幾遍,閉了閉眼,掏出打火機來。火焰如淚珠,所燃之處,坍塌成灰。回來的時候,韓安湊到他身邊聞了聞,立刻皺起了眉,“你身上什么味道?跟火葬場似的……”“你知道人生最可笑的是什么嗎?”韓安沉下了眼。“我記得自己聽過這樣一句話:該笑的時候沒有快樂,該哭的時候沒有淚水,該相信的時候,沒有諾言。當時就覺得,真是傻B的極致。”安燃笑著搖了搖頭,只是酒杯卻一直一直倒個不停。韓安靜靜地陪他喝了半宿,始終沒有開口說什么安慰的話,他知道安燃要強,面子比命還重要,這種時候開口安慰,比在一旁嘲笑更讓他難堪。只是臨分別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睡一覺,別想太多。”可安燃只是背對著他離開,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連頭也沒有回一下。莫八覺匆匆把事情解決掉趕回公寓的時候,天都已經快亮了。清晨五點的天空灰蒙蒙的,而他披著滿身風塵,腳下卻一刻也不敢停頓。他還記得自己在酒吧里撞見安燃的那一瞬間,心臟似乎要縮緊到停止跳動一樣,一時間連話都不知該怎樣說了。后來自己好不容易拜托了那個少年,也終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接到了韓安的電話。“我喜歡你這句話,不是輕易可以說得出口的。然而如果說了,就請堅持下去,因為人們總是容易忘記。”韓安這樣說。懷著忐忑的心情去開門,莫八覺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變得如此患得患失,生怕打開門以后,里面只剩人去樓空的殘景。他一生坦蕩慣了,做任何事情都似乎游刃有余,即使對于安燃的感情,他也毫不擔心——無論他是否承認,但他的人跟他的心,早就已經無可抑制地棲息進來了。可這一次,他卻是真的害怕了,怕失去,怕他傷心。鑰匙轉了半圈便開了鎖,門緩緩打開。他看到安燃窩在兩人平日擠在一起的小沙發上,正邊吃零食邊看電視。“……”莫八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喲,回來啦?”安燃揚了揚眉算是打招呼,又指著窗外的淡淡的陽光道,“夠早的啊。”莫八覺抿了抿唇,嗓音沙啞地道,“安燃……”安燃若無其事地把一片薯片塞進嘴巴里,邊嚼邊看電視,“嗯?”“我以為你……”“你又以為我走了?”安燃終于把眼睛從電視上移開,白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你當我是叛逆期少年啊?隔三差五離家出走。”莫八覺走上前去,從背后輕輕抱住了他,手臂緩緩收緊,勒得安燃都有些疼,但他并沒有吭聲。他等了整整一夜,也想了整整一夜。平日總是嫌棄太窄的沙發,原來一個人坐著的時候竟然那么寬敞,空蕩蕩的。客廳的燈始終亮著,電視始終開著,總覺得沒有聲響的話,就太過寂寞了。從來沒有過的難過。莫八覺的手指都有些顫抖,卻仍是堅定地尋找到他的手,然后用力地十指相扣,啞聲道,“為什么沒走?”明明是性子受不了一丁點委屈的,堅持擺出坦然的樣子來,看在他眼里卻更加難受。安燃垂下眼,看著兩人糾纏的手指,淡淡地道,“又不是小孩子,何必騙自己?有些東西可以用來賭氣,有些事情……我賭不起。”“對不起。”莫八覺一邊說話,一邊深深地吸氣,讓肺部充滿的空氣來壓抑胸口悶悶的疼痛,“對不起。”尾音還沒來得及收回,他的頭便被用力拉下,下一秒,安燃抬起一只手往他的頭頂上摸去,揉亂了他的頭發,“很好。”眼圈還有些泛紅,但唇角卻是牽起的,“很好,老子也終于能像摸狗一樣摸摸你了。”“……安燃?”平日梳理整齊的黑發被揉得一團亂,莫八覺還未來得及詫異,那作亂的手便直接滑下,捏住了他的下巴,接著是仿佛吞噬般的激吻。跟這個人在一起,只要肌膚熨帖,唇舌輕觸,便會在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