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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抱著他親一親。方晏晏放暑假,他媽又剛送走一屆畢業生,除了去吃謝師宴升學宴,整天都在家,他們什么也干不了。晚飯他捧著碗湯小口小口地啜,他媽看了眼手機,對方晏晏說,“你們秦老師懷孕了,剛在微信群里說,下期不給你們帶班了,你們換新班主任。”方晏晏干嚎起來,“秦老師懷寶寶了?為什么?我不要換老師,我不要換!”方杳安突然頓住了,端著碗遲遲沒動,鬼使神差地摸上自己的腹部,心里咕隆一聲,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攏上心頭。他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總覺得胸部酸脹,爬起來撩起衣服一看,兩顆奶頭腫得嚇人,硬鼓鼓地凸起兩個包,像被蚊子叮過。怎么回事?季正則上次壓在他咬都是大前天了,怎么突然又酸又腫?他開始真正害怕起來,輾轉反側,又自我安慰是想多了。惶惶不安了兩天,跑到隔家很遠的藥店買了驗孕棒。店員是個阿姨,可能看出他年紀不大,就覺得他小小年紀就搞大了女孩子的肚子,話里有話。方杳安當沒聽到,問她,“這個準不準?”店員阿姨說準,他還覺得不可信,不同牌子買了兩支。晚上洗澡的時候,他按著方法測了一下,看見上面出現兩條紅杠,當時就嚇懵了。心里砰砰直跳,手已經開始抖了,又自我安慰,驚魂未定地重新用了一根,又見到兩條杠。他開始脫力地大喘,腦子里一片空白,拿著東西呆滯地站了好久,又捂著頭慢慢蹲下去,眼珠不安地轉動。他心里亂成一團,極度恐慌,怎么辦?他懷孕了,他才二十歲,剛剛上大學一年,季正則甚至還沒成年,這個孩子怎么辦?照醫生的說法,他或許這輩子只能有這一個孩子,該不該留下,該不該告訴季正則。他害怕,他們自己都還沒真正長大,卻已經要面對另一條嶄新的生命。他整晚沒睡,抱著被子蜷成一團,仍然全身冰冷到發抖。不能留在家里了,這個孩子不管是打掉還是留下,都不能在家里解決。第二天一早,他給季正則打電話,說想回b市。季正則問他為什么突然要回去,他沒說清楚,就說要走。“好,那我看看票,下午走好不好?”“嗯,買最快的。”季正則聽出他話里的焦慮,“怎么了小安?”“沒有,沒什么,就是想回去。”“好。”季正則沒有多問。他只打電話給他爸媽簡單說了一下,說是學校有事,匆匆走了。走的時候方晏晏甚至還不在家,一回來他就不見人了,小姑娘氣得滿臉通紅,又哭又鬧。季正則這次買的是高鐵票,要坐將近六個小時,他習慣性地去握方杳安手,涼得嚇人,“怎么了小安,手這么冷,高鐵也不舒服嗎?”方杳安抬起頭來,看見他擔心的臉,搖搖頭,“沒有,可能空調有點冷,沒反應過來。”季正則捧著他的手搓了搓,又在手背親了一口,“好了,不冷了。”他看見季正則干凈燦爛的笑臉,外放的光芒像灼眼又溫暖的太陽,嘴巴抿了抿,也扯出一個笑,“嗯。”季正則提著兩個箱子,歡歡騰騰地進了門,“太好了,又只有我和小安了!”方杳安心事重重,自顧自地坐下了。季正則放好箱子出來,“餓不餓啊小安?別做飯了,我們出去吃吧?”方杳安抬頭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簾,喉頭動了動,“你坐著吧,我有事想跟你說。”季正則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拳頭不自然地攥緊了,有些坐立難安,“怎么了?”“你先坐著。”“哦。”他挨著方杳安坐下來。方杳安推他一下,“你去那邊。”他指了指對面。“你先說。”季正則攬住他的肩膀。“你過不過去?”方杳安瞪著他。季正則鼓大眼睛搖了搖頭。“那我不說了,你自己待著吧。”他冷著臉,抬腳就走。季正則連忙拽住他的手,眼睛耷拉著,妥協,“好嘛。”起身坐到對面。方杳安心里像哽著一把鋸,來回拉扯,他知道應該告訴季正則,但真正面對著季正則的時候卻又無法開口,他不知道會面臨怎樣的答案,矛盾又焦慮。不敢看季正則,他低著頭左顧右盼,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才開口,“我,我懷孕了。”對面好久沒有反應,沒有聲音也沒有動作。他抬頭一看,季正則一動不動,連表情都僵住了,像一尊雕塑。突然握著他的手腕,將他拖拽起來往外走,毅然決然,“走,我們走。”他嚇了一跳,還以為季正則要帶他去把孩子墮了,擰著胳膊把手往回扯,“你要干什么?放開,季正則!放開我!”季正則轉過頭看他,臉上的肌rou開始不自覺的抽動,激動得眼圈發紅,整個人都在抖,“我,我們去結婚好不好?我們去結婚。”方杳安那一瞬間差點要笑出來,情緒復雜到極點,啼笑皆非,“你瘋了嗎?兩個男的怎么結婚?再說了,你才多大?”季正則這才意識回籠,又拖著他往外走,“那走,我們回去,我去跟我媽說你有孩子了,我要和你結婚。”方杳安使勁把手抽回來,“我不要。”他把臉偏過去,有點難以啟齒,“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季正則緊緊把他抱住,下巴貼著他耳廓摩挲,吸了吸鼻子,“好,聽你的。”又低著頭和他對視,眼眶泛紅,說話時又輕又軟,像怕嚇著他,“我可以抱抱你的肚子嗎,小安?”方杳安點點頭,“嗯。”他慢慢跪下來,跪在方杳安面前,環著他的后腰,頭鉆進他衣服里,臉貼著肚皮蹭動。方杳安肚子被蹭得發癢,有溫熱的液體落在他皮膚上,越來越多,整個腹部都是濕的——季正則在哭,無聲無息地,這是第一次,季正則哭不是為了哭給他看。他看了看衣服,因為被季正則鉆進去,滑稽的隆起一個包。季正則跪在他面前,抱著他哭,他一時間百感交集,眼眶竟然也有些熱了,把季正則的腦袋摟住,輕輕地摸,“笨蛋,哭什么?”季正則親了親他的肚皮,聲音哽咽,憋在他衣服里,顯得很悶,“我剛才還以為你要和我分手,不要我了呢。”“怎么可能,你想什么?”他自己剛開始也以為季正則是要帶他去醫院,不要這個孩子了呢。怎么可能?“小安。”“嗯?”他感覺到季正則的吻落在他中腹,慢慢地印滿他整個肚皮,“小安,你別怕,我只哭今天一天,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比你先想好該怎么走,你別怕。”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