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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松了一口長氣,總算找到了,他想。一圈陰影慢慢將他籠罩,面前的地上有一雙干凈的球鞋,他慢慢抬頭,看見吳醞噙著笑的嘴角,手里抱著個籃球,戲謔地,“嘿,季少,玩球嗎?一對一?”吳醞背對著太陽,光線在他身后縫了一層邊,居高臨下的臉罩在陰影里,頭發剃得很短,顯得整個人十分野性,“怎么?不敢啊?放心吧季少,我會放水的。”季正則突然有些不合時宜地鉆牛角尖,他想,這個人為什么要和方杳安一個發型,他討厭別人和方杳安一樣,好像他們兩個才是一對。他對吳醞的惡意,就像吳醞對他的惡意,不知從何而起的,無由來地針鋒相對。他站了起來,和吳醞面面相覷,他才十六歲,比吳醞要矮一些,剛到他額前,他坦然地笑了,眼睛瞇起來,像一片粲然的桃花,對上他的挑釁,“好啊。”那些一起打球的男生,聽見他們打對抗,拍著手大聲地叫囂起哄。吳醞雖然從屬校籃,但街球的一套卻學個十成十,橫沖直撞地,又猛又狠,暗地里給人使絆子,季正則防守時吃了他兩記拐子,悶哼一聲,右腹火燒火燎地疼。吳醞和他交換攻守時方,笑嘻嘻地走過來,拳在他肩上錘了一下,“很結實嘛,季少,佩服。”卻在擦肩而過時,壓低了語氣,有些得意地嘲諷,“讀書我不行。”又輕蔑地笑一聲,手指頂著球轉起來,“可籃球,你不行。”季正則偏過頭,對上他倨傲的眉眼,兩個人的視線陡然繞在一起,像帶著火花,鋒利又直接的交匯。吳醞從這個自帶光環的優等生,高人一等的官二代眼里,再一次看到那種冷薄的,疏傲的,不以為意的漠視,像一柄寒光凜凜的冷劍,鋒芒畢露,傷及他本該高高在上的自尊。這兩天會更得勤一點,然后下周我應該直到周五都沒空更了,所以這兩天多碼一些,我想盡快寫內she啊!!!!對了,隔壁霍闌久我寫不下去了...不好意思(跪第十二章“干什么,欺負誰呢?”方杳安的聲音響起來,同時有什么東西劃過空氣,飛速而至,吳醞嚇了一跳,連忙丟了球,抬手一接,原來是一瓶橙汁。他扭頭回方杳安,嘴硬道,“怎么了?誰欺負人了?”近些的小超市關門了,他只好繞了遠路去買,一來一回耽誤了時間,誰知道一來就看見這一出,“少給我在這裝蒜!”吳醞嬉皮笑臉地,朝季正則挑眉,“我和季少是合理切磋,是不是季少?”季正則看他一眼,又去看方杳安,垂著眼簾,點頭,“嗯。”一看就是受了委屈。“我就說了嘛!”吳醞得了便宜還賣乖,拿著手里的橙汁叫喚著往方杳安那跑,“我不喝這個啊,換一個換一個。”卻一不小心絆到季正則伸出來的腳,頓時前傾摔了個狗啃屎,手里的橙汁飛出去老遠,好半天起不來,趴在地上齜牙咧嘴地抽氣,“嘶,我cao。”方杳安立馬跳了下來,擋在季正則面前,“一報還一報,就這樣了啊。”又轉頭去問季正則,“他打你哪了?”季正則委屈起來,指著腹部,嘴抿著,眼里水霧霧的,“肚子。”方杳安撫慰性地在他腹部摸了摸,“好了,好了,不痛了。”又看了一眼摔成水沫的橙汁,“嘖,橙汁是給你的,摔沒了。”季正則笑了起來,有些外溢出來的怡悅,乖順地像只綿羊,“沒事,你給我買新的。”他喜歡方杳安擋在他面前的樣子,這種不在乎對錯的,軀體先于頭腦的,下意識的護短。吳醞自己爬起來了,眼睛眉毛都擠在一起,身上沒摔破,就是磕臟了,惡狠狠地,“你可真狠啊!”語焉不詳地,不知道在罵誰。方杳安扶他一把,啐他,“叫你使壞,活該。”“行行行,算我自作孽。”吳醞搶他手里的袋子,“趕緊給我喝口水,可干死我了。”太陽毒辣起來,那伙打球的已經回去了,剩下他們三個在樹下面等,因為吳醞在,他們也沒什么單獨講話的機會,他的心就這么不上不下地吊著,想開口道歉,又覺得唐突。等了半天,才看到胖子一個人急急忙忙來了,一頭是汗,過來就搶了吳醞手里的水,狠灌了一口,“累死我了,怎么找個這么偏的地啊?”吳醞假踢他一腳,“來得這么慢你好意思說?其他人呢?”胖子叫劉松山,穿了一件黑T,不太高,卻實在敦實,汗得整個背都是濕的,坐在吳醞邊上真像座小黑山,“我找你們半天好吧?他們幾個都去補課了呀,誰像我似的,隨叫隨到。”吳醞不屑地“切”了一聲,胖子大起聲來,生怕他不信似的,“我可是偷跑出來的,早飯都沒吃,餓死我了。”吳醞當下拍板,“走,去吃自助。”新開的自助餐店,客源不多,主營的是牛排海鮮,裝修得很好,四個人進去找個大桌子坐下,分頭去端吃的。方杳安逛了一圈,端著盤子看見糕點區有貓爪燒,小小一只,做得很可愛。他記得季正則小時候很喜歡這種東西,正想夾,就看到后面排著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正兩眼發直地盯著那最后一只貓爪燒。他權衡了一下,夾了起來,明顯感覺到小姑娘心跟著一起懸了起來,眼睛直跟著他的夾子走。他笑了一下,把那只貓爪燒小心地放進小meimei的盤子里,“給你的,拿好哦。”小孩子眼睛和嘴巴一起睜得圓圓的,腮幫子圓粉可愛,兩只手高捧著盤子,生怕摔了,“謝謝哥哥。”她咯咯地笑起來,露出兩顆缺了的門牙,瞳孔亮得像藏了星星。“沒關系。”他看著小女孩蹬蹬蹬地跑走了,精靈古怪地,多像他們家方晏晏,缺了牙一樣可愛。他端好菜回桌的時候,季正則已經幫他把牛排切好了,正一臉期待地朝他招手,桌子上放了滿滿一桌,吳醞和劉松山尤嫌不足地還在端。他坐進去,把左手放進季正則的掌心里,悶聲不吭地拿起叉子把牛排往嘴里送。吳醞他們兩個半點沒看出來,胡吃海喝地,生怕吃不回本,吳醞邊吃還邊挑,老神在在地,“這個沒我爸做的好,嗯,扇貝還可以,不過我爸做的更好。”季正則的手指在他手心撓了撓,癢癢的,像一只壞貓趴在魚缸上抓魚,并不撲進去,只在水面上劃出一圈圈漣漪,自得其樂地撩撥著,把魚嚇得夠嗆。他含著湯被癢得猛嗆了一下,季正則連忙給他順背,劉松山這時候才發現季正則用左手吃飯,邊吃邊好奇地問,“呀,季大學霸是左撇子啊?誒,我聽說用左手的人比較聰明,是不是真的啊?”季正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