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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時間每流逝一秒,冷年年生還的希望就減少一分。 船上的人度秒如年,船下卻消息全無。 容若緊握欄桿的手指漸漸發白。他同樣想不明白,在他交際狹窄的生命里,為什么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女孩子,卻不能長長久久地留在他的身邊?即使永遠做他的jiejie,只要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這樣簡簡單單的心愿,都不能被滿足嗎? “jiejie!jiejie……”他沖著大海呼喚,他的眼淚落進大海,心也跟著抽痛起來。 漸漸地,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呼吸也困難起來……他捂著心口,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甲板上…… “阿若!”慕澤第一個察覺他的病發。 容若的隨行醫生從人群里沖出來,他將容若身體放平,解開他領部的衣扣,開展必要的急救措施。最后,他又取出幾粒藥片,讓容若服下。 容若身體的抽搐漸漸平息,看上去仍舊十分虛弱。 醫生的表情也非常凝重:“老夫人,阿若少爺這次病發得太急太重,特效藥并不能控制太久。我們必須把‘人魚公主’號開回碼頭,上岸后,盡快送少爺去醫院救治。” 閔斯澈當即反對:“不可以!把船開走了,會削弱搜救力量,也會影響搜救目標的判斷,你們是要害死冷年年嗎?” 醫生更著急:“新娘可以留人繼續找,但是少爺的病堅持不了那么久!” 容若也掙扎起來:“不……我要留在這里,我要等年年,我要看著她回來……” 慕澤沒有說話,一邊是他的弟弟容若,一邊是他的新娘。沒有人忍心,詢問他的意見。 爭執不下,所有人都焦慮地看著慕容娣蓮,等待老佛爺的“圣旨”。 卻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夠理解,此刻最最煎熬的人,也是她。 慕容娣蓮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她必須在兒子和女兒的去留之間,做出唯一選擇的那一夜。 此刻,命運再一次輪回,無情地撕扯著她最親最愛的兩個兒孫的生命,她甚至沒有時間去猶豫。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一聲令下。 “回岸。” …… 許韶康坐在堤口的礁石上,百無聊賴地朝海里扔著石子。 “哼,那種女人……” 他倒是想罵冷年年解解氣,卻被程農農一個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他只好回身,指揮岸邊打散工的水手們,繼續在夜色里,幫程農農尋找、打撈那枚被人無情丟棄的銀環“戒指”。 他訕訕嘀咕:“你該不會以后還想給慕澤戴綠帽子吧……這點我倒是支持你,有生之年,必須得讓他綠一回!” 回應他的,只有被烈石激起的水花,狠狠地濺了他一臉。 來不及反擊,許韶康發現了“人魚公主”的返航。 程農農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原本喜慶的霓虹已經被關閉撤下,陸續下船的賓客們,個個彌漫著悲傷的氣息。 呼嘯而來的救護車幾乎同時趕到,帶走了虛脫的容若和近乎呆滯的慕容娣蓮。 悠揚的警笛聲,也漸漸從遠方的沿海公路上傳來。 程農農只在人群中搜尋冷年年的身影。 “怎么了,都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許韶康急忙詢問。 容素琴幾乎是哭著,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程農農只聽到一半,瘋了一樣將慕澤踩在地上。 “你他媽還是人嗎?她選擇嫁給你,是要你保護她愛護她的!出了事,你把她一個人留在冰冷的海里!你他媽還有臉活著回來……” 程農農說不下去,他雙眼充血,與眾人逆行,沖“人魚公主”號飛奔過去。 “把船開回去,我要去找她,她一定在等我去救她,我要去接她回來……” 容素琴、許韶康、秦韜,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清楚,程農農“很正常”地瘋癲了。 她拼盡力氣,拉住兒子,“農農,你不要沖動,所有的水手船員,所有專業的搜救人士,還有周圍的船只,甚至還有閔斯澈先生,都還留那里尋找年年。你去了并不能幫到他們,我們留在岸邊等消息,好不好,你放心,他們一定會找到年年的。” 許韶康這次,選擇和容素琴統一戰線。 “冷年年已經是別人的妻子,跟你程農農不再有關系,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一切,值得嗎?” 趁他發愣的瞬間,他和秦韜聯手,將他塞進旁邊的車子里,重重地關上了車門。 在那一瞬間,程農農也在問自己,值得嗎? 但答案是,沒有什么放棄不放棄,他之所以成為現在的自己,就是因為冷年年的存在啊。 如果失去了她,下一秒的程農農,將只不過是與他同名同姓的某個皮囊而已。 他再也聽不見車外人的喧囂。 他轉動車子的鑰匙,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飛速駛向另外一條長堤。 車燈在堤口劃出一扇絢麗的彩虹。 落進幽靜黑暗的大海。 觸底之前,程農農打開車門,在海水的包圍中,向他心中的圣光之處游去。 支撐他的,唯一的信念是,冷年年,等著我。 恍惚中,他仿佛看見白紗拂面的新娘,如飛鳥一般,向上,越飛越高,越飛越遠,翱翔天際。 而他自己的身體,卻如游魚一般,向下,越沉越低,越游越慢,深潛海底。 能見一面,也好。 他這樣想,最后。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到大結局了,想想豈止小激動,簡直一把辛酸淚! 同時,我的新文也在動筆構思,,校園初戀青春回憶。寫暖文大概是為了治愈我在里被虐得不要不要的小心臟吧。 歡迎各位點擊作者姓名,進入我的專欄,提前收藏我和新文,這樣下個月開文會有提示哦。 多謝支持! 第121章 大結局中 “所以……那個笨蛋結束了在南蘇丹為期一年的維和任務,回國之后,又在醫院躺了兩個多月啊?” “背部炸傷,右下肢骨折,鼓膜穿孔,還能活著回來已經是奇跡。當然,這和他一年之前,在鞍江碼頭的海里胡亂游泳一個多小時,直到全身體力耗盡陷入昏迷,被救上岸之后差點肌rou溶解,連醫院都下達了病危通知書相比,維和期間受的傷,只不過是皮毛而已啦。” 冷年年坐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