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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晏之看看手上的腕表,點了點頭。他將冷年年護上車子,不再理會身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女人。 調(diào)頭轉(zhuǎn)角的時候,冷年年從后車鏡里看到女人已經(jīng)同她的丈夫匯合,正低著頭傾訴著什么。 “怎么了?”赫晏之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后車鏡里有一個中年男子背對著他們。 冷年年拍拍腦袋:“沒什么,就是覺得那個男人的背影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卻想不起來。” “那就不要想太多了。相似的面孔尚且萬千,更何況是背影呢?”赫晏之擺正她的小腦袋,“不如好好想想,你的【Best Love】。” 他的聲音柔情似水,他的眼神卻冷酷如冰。 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如果剛才的危險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不希望看到冷年年在明天的大賽中獲得殊榮。 她交友并不寬泛,為人處世親和直爽,與世無爭。唯一傷害過她的那位所謂的朋友,也早已被人連根驅(qū)走。赫晏之很難猜到,還有誰會與她針鋒相對。 然,排除掉她身邊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只有一個。 赫晏之的唇角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 寂靜的車子里,他拿出手機,將一條指令發(fā)送給Maria中國的HR,杜馨經(jīng)理: 【請幫我查一下,慕氏總監(jiān)慕澤,以及他身邊親信的所有資料。】 …… 回到羅斯福酒店,冷年年看上去有點蔫兒。她思考了一路,怎樣才能設(shè)計出評委們都能認可的【最愛】的婚紗,卻始終沒有頭緒。 赫晏之將冷年年送回房間,卻被她摁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她抱著套房管家送進來的醫(yī)藥箱,取出燙傷藥膏,認真向他道謝:“晏之,謝謝你當時為我擋掉危險,那杯咖啡一定很燙吧……” 她盯著他缺失了一粒紐扣的襯衫下擺,想要撩起來查看他的傷勢,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滿意地看著她微紅又糾結(jié)的臉龐,赫晏之大大方方地解開了剩余的紐扣,露出了堅碩的胸膛,以及漂亮又結(jié)實的腹肌。 冷年年脖子以上瞬間充血,“你,你……”完全失語了。 但目光觸及他腰腹的紅腫,又忍不住內(nèi)疚。她將藥膏丟給他,“你快處理一下,以免明天更嚴重了。” 赫晏之笑了笑。好吧,他尚不能奢望,羞澀的女孩子會親自為他上藥。 他接過,擠壓,將潔白的藥膏,均勻涂抹在傷處。酥麻的清涼,瞬間帶走了身心的灼熱。“年年,謝謝你。” 即使是狼狽地涂抹藥膏,赫晏之的動作依然優(yōu)雅無比。仿佛在他手心研磨不是藥膏,而是價值連城的珍珠粉。 “不……不客氣。”冷年年的臉更紅了,她根本不敢正面看他。 為了掩飾這股曖昧的氣氛。冷年年拿出了料理店送給她的廣島鐵盒,一張一張地翻看明信片上的經(jīng)典卡漫。 她漸漸沉浸在宮老的純真樂園。 赫晏之靜靜地看著她的側(cè)臉。他的動作早已停下,卻希望手中的這支藥膏,永遠都研磨不完。 鐵盒里的最后一張明信片,是宮老本人的親筆簽名照,灑脫的簽名下面,印著大師的至理名言。 冷年年皺眉,她看不懂這句日文的意思。 赫晏之及時為她翻譯解惑:“宮大師所說的這句話,直譯過來是,【創(chuàng)作的時候,我從不考慮觀眾。】” 翻譯之余,赫晏之欽佩感嘆:“對于倚靠觀眾的喜好、轉(zhuǎn)換成票房流量而生存的動畫電影創(chuàng)作人來說,這句話真是個性又囂張。不過大師之所以成為大師,也是因為能始終保持這份獨立、自我、純真,而不為外界所干擾的信念吧。” “從不考慮觀眾?”冷年年重復(fù)這句話。 赫晏之點點頭:“其實也不難理解,依照DAME的家訓,投資的時候從不考慮單方盈利,而是看重項目的社會價值。”所以DAME集團投資文化產(chǎn)業(yè)是為了傳承發(fā)揚,創(chuàng)立Maria則是為了贊美、感恩愛情。 冷年年深深被震撼了。 自接收到【最愛】主題的那一刻,或者說更早,在她踏入時裝界的那一天。她所理解的設(shè)計師,就是要緊跟時代潮流,迎合大眾的審美,設(shè)計出能讓普世的消費者都喜歡,都愿意進店試穿、消費埋單的華服。 一直以來,她都在絞盡腦汁地討好觀眾,但是今天,有人告訴她,“真正大師,從來不考慮觀眾。” 她突然想起,臨行的時候,叔叔顧宵良在機場勸導她的話——“潮流看似引導生活,但本質(zhì)上,潮流也在總結(jié)著生活、被生活引導著。” 所以說,設(shè)計師引領(lǐng)潮流,但是設(shè)計大師,卻能創(chuàng)造潮流。 此刻,冷年年猶如醍醐灌頂。 “哎呀,真是笨死了!”差點辜負了叔叔對她的期望,“好在,亡羊補牢尤未晚矣。” 如同中了□□,她忍不住去搖赫晏之的手臂:“晏之,謝謝你!今晚,你真是我的繆斯男神!” 赫晏之包容地看著又惱又笑的小姑娘,沒有打斷她的思路,任她在屋子里搗騰。他知道,她的腦洞里有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他慢慢地等待她的展現(xiàn),他不著急。 “不忘初心這句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冷年年自言自語。 她將所有的繪圖工具鋪陳在桌子上,拿出畫筆開始在雪白的紙張上涂涂改改。長擺流暢的婚紗輪廓,漸漸被勾勒出來。 “所以……你的【最愛】,是誰呢?” 赫晏之輕輕搖晃著手中的蘇打水,仿佛猶豫了一個多世紀,終于忍不住問出聲,盡管他很介意聽到某個人的名字。 靈感爆棚的冷年年,很樂意同他人分享自己的心意:“單從愛情方面考慮,叔叔擁有安琪阿姨的愛,安琪阿姨擁有叔叔愛。而我的【最愛】,自然是農(nóng)農(nóng)。” 赫晏之垂下眼眸,腰腹部的灼痛,蔓延到了心口。 “但是,愛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啊。我的童年,因為父親母親的空缺,一度認為自己是脆弱、不堪比較的。”冷年年站起身,去翻角落里的行李箱。 “三天前,當我看過mama的日記,知道了爸爸mama的故事,知道了他們在特殊的年代里的努力和掙扎,知道了他們?yōu)榱俗约旱呐畠骸獮榱宋遥冻龅姆N種一切……包括生命。我才知道,我的人生,從來不是殘缺的。我的爸爸mama,已經(jīng)給我了最好的愛!他們的愛,他們從來沒有缺席。” 冷年年紅著眼睛,從行李箱的夾層里取出了母親冷玉的日記本,日記的扉頁夾著父親母親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