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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流金嫁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1

分卷閱讀201

    這場雨斷斷續續地下了三天三夜,冷年年也在玫瑰山莊宅了三天三夜。

    逃避和放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開始,她給程農農發了許多信息,打了許多電話,但除了“對不起”三個字之外,再沒收到其他回應。

    明知道博弈洶涌,明知道他刻意撇清關系是為了保護自己,冷年年還是做不到完全不介意。

    一枚精致的袖扣被她從顏料盒里翻出來,躺在五顏六色的世界里,顯得另類又孤單。她越看越氣,索性叫來同城快遞,直接發給了唐柔。

    唐大小姐當天下午,便將成雙成對的袖扣拍照、美圖,曬進了朋友圈,配文:【有情物終成眷屬。】

    冷年年郁悶地關掉了手機。她貓在山莊的閣樓里,只做三件事——睡覺、設計婚紗、讀,以消磨這偷來的浮生三日閑。

    她學會用一種更加平常、更加克制的心態,為自己的作品減掉些許隨性、肆意,使之看上去更加普世又不失獨立的個性。

    她把所有的設計稿掃描下來,壓縮發送給安琪。盡管她的安琪阿姨正忙于Y&D設計團隊的調整,根本抽不出時間為她做賽前輔導。她依然相信,有一天,她的作品會出現在Y&D門店的推薦區域里。

    在這段與世隔絕,通訊基本靠吼的三天時間里,閣樓小姐錯過了很多信息。

    首先,她與孫檸的那場世紀反目,由于發生在六耳遍布的報業大廈,很自然地被有心人無限傳播、放大。

    八卦的標題,有,也有……值得一提的是,文案對冷年年的真實身份只字不提,而且她的照片大多是遠景糊圖,連名字都用風馬牛不相關的字母取代。

    事件中的另一女主角孫檸,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

    輿論走高的時候,一篇名為的帖子橫空出世。

    帖子以同行爆料的角度,指名道姓地舉報孫檸在一系列社會新聞事件中,誘導性采訪當事人、發布片面錯位的不實信息,引導反倫理的輿論走向以賺取噱頭,并且挖掘負/面新聞施暴者身后的悲情故事為其洗地、傳播社會負能量的的種種不恥行為。

    事態愈演愈烈,參與者越來越多。

    甚至由此引發了一場有關主流媒體背后、口口控制輿論的世紀大討論。

    很快,孫檸的工作證、畢業證,甚至高清的工作照、生活照,全部被放大推上主頁。被人rou出來的信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場風波推向了高/潮。

    孫檸就是再蠢也明白了,有人故意針對她,而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她甚至猜到了背后的推手是誰。

    那個人,明明有更直接、更快速的辦法,讓她徹底離開京華、離開冷年年的世界,卻選擇了最無情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徹底斷送了她的職業生涯。

    焦頭爛額的主編,果斷對外發布了道歉聲明,并無限期暫停了孫檸的工作,暗示她承擔一切,主動辭職。

    孫檸不得不從單位宿舍里搬出來,回到了全家在北環所住的廉租房。

    她撥打白梓易的電話,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

    她意外于這個男人的狠心,卻不知道,白梓易如今躺在骨科醫院里,一方面忍受著父母對這位“前女友”的指責,一方面忍受著斷腕的傷痛。

    ……

    程農農看到秦韜和許韶康發過來的照片,只憑借個人的偵查能力,便將疑點鎖定到了孫檸身上。

    第二天,親信將確鑿的證據呈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氣得砸爛了心愛的沙盤。

    “她真該慶幸……我這會兒沒有持槍的條件。”程農農面對著許韶康,眼中一片狠厲,“我已經警告過她,她竟然還敢這樣傷害我的年年……”

    許韶康心里咯噔一下。相識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在程農農的臉上,見過如此陰戾的表情。那種想要將人千刀萬剮的憤怒,絕不是說說而已。

    “農農,那種賤人我來收拾,不值當弄臟你的手。”

    許韶康其實是怕他沖動,畢竟程家的事情還在調查中,一切尚未定性,不宜節外生枝。

    程農農沒有回應,他繼續查看遞上來的資料,計算著從哪個角度出手更解氣。

    許韶康無奈地搖搖頭。作為兄弟,既然攔不住,只能遞槍子。

    所以,他對前來為孫檸求情的白梓易,十分不看好,也十分不恥。

    然,白梓易雙膝一沉,直接跪在了程農農面前。

    程農農更生氣了。他怒腳將他踹開:“男兒膝下有黃金,別他媽跟著犯賤!”

    白梓易沒有叫疼,他調整好姿勢,仍舊誠懇道歉:“農農,這次是我對不起兄弟,對不起程家。但是,我的女人做錯事就是我做錯事,所以,我還是要厚著臉皮,求你別動她的家人,給人在京華市留條活路,成嗎?”

    孫檸將留在京華視為此生的最大的奮斗目標,她的家人還能留在京華,她就還有希望。

    程農農咬了咬下唇,背過身不去看他:“犯我是小事,犯我家人,我還要給人留活路,我看起來很像救世主嗎?”

    他不僅不是救世主,反而像是因憤怒墮入地獄的折翼路西法。

    白梓易知道他沒有資格要求程農農,被拒絕也在預料之中。

    他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術刀,狠狠地刺進了右手腕的動脈。

    速度之快連斜側的許韶康都來不及阻攔。

    “白梓易,你就這點兒出息?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做手術的手,瘋子!傻子!”許韶康恨鐵不成鋼。

    “反正我是個半吊子醫生,這輩子都趕不上梓誡哥,成不了大國手。以后去考衛生部的公務員也不錯。”他自嘲著回應。

    他不顧涌血的手腕,依然求著程農農,“這就是我命定的債,今兒替她受這一刀,還了,以后與她再不相欠……”

    “閉嘴,別為難農農!”許韶康奮力做著緊急止血。

    然而這一刻,程農農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做錯事,他的女孩子,會不會依然信賴他、原諒他,和他站在同一立場。

    ……

    雨過天晴的早上,玫瑰山莊的老阿姨在餐廳里,多加了一套餐具。

    老阿姨本分地回答:“三天前的下午,赫先生把小小姐送過來之后,當晚就離開山莊了。這三天,小小姐只叫了一位同城快遞,再也沒有其他外人進來過……不過,每天午睡的時候,農農都會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