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里的女孩，似乎并不是同一個人。Orion少爺，是否需要我出去問一下校方，他們為什么要換人？”

    仿佛被說中了心事一般，赫晏之垂了垂長而濃密的睫毛，他淺抿了一口水晶瓶里的蘇打水，淡淡地說：“沒有必要。”

    第71章 香根鳶尾

    事實上，聶琬出場后，赫晏之一眼就看出來她并不是冷年年。盡管她身上的舞裙成功復制了恩雅設計的款式版型，面料質感卻差了一大截。畢竟由DAME集團獨家研發的原版面料，至今尚未在亞洲地區大力推行。但不管怎樣，因為“換人”這種小事去質疑慕氏并不是明智的行為。聶琬的舞蹈已經達到了雙方約定的演出效果，而贊助協議里也沒有規定演員必須穿著Maria的舞裙。

    僅僅看了一遍彩排視頻，就認出她是半年前在太子大廈遇見的女孩，甚至還記得她的名字叫冷年年——赫晏之果斷將此歸功于他一貫良好的記憶力。但他不得不承認，鬼使神差地將視頻截圖發給jiejie恩雅，并請她親自為冷年年設計漂亮的舞裙，明顯就是用心過度了。

    在給jiejie的郵件中，他甚至信心滿滿地附言：“這個女孩身上洋溢著潛質與靈氣，親愛的jiejie，她值得你最完美的設計。”

    家族遺傳式的精英教育、多年經營來的職業經驗，總能讓赫晏之為一切行為找到前因后果，并在棘手成麻的事件里迅速做出最有價值、最高效率的判斷。然而此刻，本應該在巴黎陪著母親和jiejie共同見證新年第一道鐘聲敲響的他，卻莫名其妙地飛到中國觀看一場毫無專業性可言的校園演出，對此，赫晏之到現在都沒能找到合理的解釋。

    “少爺，想不到慕氏為了擴大這次演出的影響范圍，連LEO小姐都請來了。”卡爾看著大屏幕，突然點評道。

    赫晏之聽到LEO這個名字，疑惑地皺了皺眉。

    卡爾連忙解釋：“LEO小姐現在是慕氏旗下的時尚雜志的簽約模特，她的形象很符合當下流行的中性風，正式出道就代言了幾個一線品牌，連T臺首秀都是著名的意大利品牌Ahtena.”

    “說起來也巧，早在兩三年前，LEO還為過我們的Maria拍過平面廣告，不過由于種種原因，這組照片沒有投放到市場。”畢竟，當年這張東方面孔在歐洲毫無知名度，實在太容易被其他方案PK下去了。

    “你說的是，楚瀾？”赫晏之看了看屏幕里LEO特寫的臉，隱約有些印象。

    “正是她，沒想到少爺您還記得她的中文名字。”卡爾猶豫了一下，補充道：“她出道后的星路實在太順暢，傳聞她和的創意總監慕澤……關系曖昧。”

    赫晏之一聽就知道卡爾想多了。“我看過那批模特的簡歷，那個時候我剛好在學漢語，所以對她的中文名字有些印象，僅此而已。”

    原來只是對中文感興趣，而不是對中國女人感興趣，卡爾的心放了放。也難怪他多心，除了盡職盡責的工作，卡爾這幾年最期盼的就是自家少爺的婚姻大事了。可惜巴黎有那么多門當戶對、心思善良的淑女拋來橄欖枝，都被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LEO楚瀾出現在這里當然不是表演歌舞的，她穿著京華大學服裝系的應屆生們絞盡腦汁、挖空心思設計出來的造型壓軸出場，盡管與她數天前為Dior新款所拍的時尚大片相去十萬八千里，依然不妨礙臺下一大批學生，沖著她完美的身材和節奏精準的貓步瘋狂叫好。

    “無趣的設計。”赫晏之煩躁地站起身。

    這便是要回去的意思了，卡爾跟著關掉了屏幕電源，他為少爺能及時改變主意而欣慰：“我重新去安排航班，我們今晚就可以飛回巴黎。”幸運的話還能及時看到埃菲爾鐵塔和凱旋門前的跨年盛況。

    是時候結束這場無聊的中國行了，赫晏之沒有反對。

    他們一走出觀禮室，就看到慕澤不卑不亢地站在門外。

    慕澤精致的的五官里透著一絲冷硬，漆黑的眸子里藏著呼之欲出的銳利和審視。而擁有干凈漂亮的混血面孔的赫晏之，即使沒有刻意微笑，通過他深邃的湖藍色眼睛里展現出來的氣質，除了優雅還是優雅，除了紳士還是紳士。

    兩個氣場同樣強大的男人，沉著內斂、不動聲色地看著彼此。在這種氣氛下，身為東道主的慕澤不得不率先表態。

    他先向前期共同接洽事宜的卡爾點頭示意，接著對赫晏之說：“赫先生你好，我是慕氏的慕澤，沒想到您會親自飛到中國觀看演出。今晚的演員大部分是京大的學生，在專業上可能有些欠缺，但也有很多都是可塑之才，值得深入培養。如果DAME集團有意擴大在華投資，除了京大的人才儲備，慕氏的恒瑜廣場和雜志，都會在門店選址和廣告宣傳方面，與您展開更加深度的合作。”

    赫晏之難免對慕澤刮目相看。慕澤一開始沒有稱呼自己的英文名字Orion，足見他對DAME集團沒少下工夫，畢竟外界知道他的中文名字的人屈指可數。

    但這并不足以引起赫晏之繼續交談的興致，他對慕澤點了點頭，“很抱歉，失陪。”

    慕澤眼睜睜看著赫晏之在幾名保鏢的護送下離開，他還沒有從對方的果斷拒絕中回過神來，就聽到卡爾在他面前補充：“真的很抱歉，我們少爺事務繁忙，后續合作還是由我和您溝通……如果貴公司想直接和少爺本人商洽，在您掌握慕氏的核心權利之前，恐怕由慕容老夫人預約比較合適。”

    慕澤此刻才意識到，他自以為是的知己知彼在赫晏之眼里有多么可笑。他僅僅查到了赫晏之的中文名字，而對方卻連他是慕容娣蓮的收養的孫子這件事都一清二楚。卡爾的話很明確地提醒慕澤，同樣身為“高級管家”的他，根本沒有資格與主人們平等對話。

    “阿澤，你不要介意卡爾的話，那些人總是眼高于頂。你這么年輕，事業才剛起步，總有一天會繼承慕氏的！”顧青然忍不住從角落里沖出來，抱住慕澤的后背，方才那些對話，她都聽到了。

    慕澤覺得似乎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些異樣的眼刀從暗處飛過來，一點點劃拉著他的生存空間。慕澤諷刺地笑了：“繼承慕氏？顧青然，我的身份你十年前就知道了，說這些話不是天方夜譚嗎！”

    “不是的！我相信你的才華，你說過不會讓自己束縛在可有可無的虛名里。就算容若的心臟病可以根治，他除了畫畫根本不懂金融管理，未來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