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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的回答,當然也是為了照顧小女生的單純心緒。 車子停在顧園的古銅大門外,慕澤繞到右邊為年年打開車門,一時冷風灌入,少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慕澤見她身上穿著簡潔的湖綠雪紡連衣裙,面若芙蓉口若紅櫻,像極了深山野谷里不為人知的百合花,的確賞心悅目,但在此時初秋的夜里就顯得薄涼了。 “學長?”年年被他看得有些尷尬。 慕澤自若地說:“今天晚上你的舞蹈跳得還不錯,后期學生會有同類活動,可以積極報名參與。” “謝謝你!”慕澤處事向來一絲不茍,嚴格得近似苛刻,能得到他的表揚,年年覺得很開心,她抬頭看到顧園二、三樓好幾個房間的燈都亮著,很自然地問:“學長,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我jiejie。” “太晚了,改天吧。”慕澤轉身回到車內,關上了車窗。 …… 聽到外面的動靜,司機小劉走過來打開了雕紋鏤空的大門。年年很詫異:“劉叔,我不是請你等到舞會后送小檸回她的學校嗎,你怎么回來得比我還早?” “是這樣的,舞會后我在京大校門口找到孫小姐時,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同學堅持要親自送她回去,當時許家的公子也在,孫小姐也沒有反對,就讓我先回來了。” 小劉回答得有些緊張,為這個方才顧先生還同自己多說了幾句話,盡管沒有責備的意思,但聽著話音也是希望自己以后能將自家的小姐怎么開車送出去,就怎么開車送回來。 白衣服的男同學,指的應該是白梓易那家伙吧。年年的第六感仿佛嗅到一股□□的味道,樂顛顛地琢磨明天怎么去拷問孫檸。 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果然看到顧宵良好整以暇地坐在藤椅上喝咖啡。年年自知理虧,索性搶先一步奪下他手中的杯子,惡人先告狀:“叔叔,都這么晚了還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都這么晚了,原來你自己也知道啊。”顧宵良氣極而笑,“不是說好表演一結束就回來么。” “有個朋友今晚做手術,所以我去教堂為他祈福了。” “祈福這種事,難道不應該找個黃道吉日,專門去西郊的神慧寺嗎?”顧宵良非常不贊成他的小姑娘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到處跑。 年年理直氣壯地說:“阿若的手術是在巴黎做的,主治醫師都是國外專家,神慧寺的佛祖、菩薩恐怕不會講英語吧。” “你這鬼靈精,連神仙都敢編派!”顧宵良輕點年年的鼻子,笑得有些岔氣,隨即正色道:“阿若?你說的這個朋友,是慕家那個長年生病的小孩,容若嗎?” 年年點點頭,提到容若,她的話匣子就關不住了,滔滔不絕地將那少年逆天的漂亮容貌和震驚海外的繪畫才華一一夸獎。年年說得眉飛色舞,顧宵良的臉色卻漸漸蒼白起來。 “看來,你是很喜歡這個朋友。”顧宵良看著年年,嘆息道。 “嗯,雖然他有先天性心臟病,可是我愿意和他做朋友,也不知怎么的,我總是想要好好照顧他,就像是照顧弟弟一樣。” “像弟弟一樣?!”顧宵良心中一窒,試探地問:“那么你愿意生活在慕容家,一直照顧他嗎?” 年年覺得顧宵良的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她仔細想了想,堅定地搖搖頭:“還是算了吧,阿若家那個姥姥兇巴巴的,并不喜歡我。況且我有自己的家,最好的家,我要一輩子和叔叔在一起,才不要去別人家呢。” 盡管顧宵良也知道少女的話太單純,等她將來嫁了人,自然要離開顧園將他放在第二位的,但在此刻聽起來卻溫馨無比。他更加堅信自己當年的選擇沒有錯,感動得眼角都有些濕潤。 顧宵良將女孩抱過來放在自己肩頭,拍著她的后背輕聲說:“年年,不要怪叔叔……” “怎么會舍得怪你呢?”年年覺得顧宵良今晚有些反常,她盈盈笑道:“不過,叔叔和安琪阿姨要快點生個小弟弟,這樣,我也會做個好jiejie,好好照顧他的。” 顧宵良哭笑不得:“還說不怪我,你分明就是嫌我們平時管得太嚴太啰嗦了,好讓我們早些分散精力吧。” “呵呵,這樣都被看出來了……” …… 與三樓的親情綿綿相比,二樓的房間就相對得有些冷清了。 顧青然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后面,握著手機的指關節有些泛白。那輛黑色的布加迪早就消失在夜色里,她仍然不敢相信剛剛在大門外,那個送自己的meimei回家、紳士地為她開車門的男人,會是慕澤。 “打呀,怎么不打過去向慕澤問清楚,這么晚了,他怎么會送年年回家?”諷刺的女聲在身后響起,顧青然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就算你是我媽,也希望你以后能先敲門。”顧青然放下電話,收起了難堪的臉色。 顧孝春恨鐵不成鋼:“看看你自己,一臉幽怨相,光躲在角落里猜忌有什么用。” “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你管。” “不要我管?從小到大,無論是念京華四小、拜師學鋼琴,哪件事情不是我幫你安排的。就拿你大四的實習工作來說,如果不是我親自去求唐家的杜梅杜夫人,沒有工作經驗的你,能進得了大名鼎鼎的‘星河’證券嗎?!” “你求她?”顧青然一臉嗤笑,“這幾年你背著舅舅收買了‘靜女花嫁’的財務高層,挖空心思制造漏洞,幾次將連鎖影樓的錢通過杜梅洗白,偷偷挪到加拿大,你們狼狽為jian,當我不知道嗎?” “你!——”顧孝春又驚又恐,自己提心吊膽藏掖的秘密在女兒面前原來不過是掩耳盜鈴,但仔細想想,這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所學專業又金融財經,沒能瞞住她也算是正常。 “哼,你舅舅為了安琪那個女人,把一百二十顆心都放在Y&D的事業拓展上,哪里有心思管理靜女花嫁,以為空降個職業經理就萬事大吉了,連續幾個季度虧損,我們母女倆的分紅也越來越少,老爺子的心血遲早要毀在他手上,我這么做也不過是提前拿到屬于自己的紅利而已。” 顧孝春一副憤憤然的樣子,卻很自信:“這幾年學了那么多東西,我做事情自然很謹慎,杜梅早就幫我安排了脫殼的模子,就算以后宵良發現了也只能拿Y&D的盈利來補救了。” 她轉念一想,試探性地笑道:“乖女兒,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卻一直沒有說明道破,我就說嘛,你還是理解mama的!” 顧青然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厚顏到如此地步。 顧孝春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