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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對一個初次見面的男士如此主動吧。 “我見過你的照片,在倫敦……”赫晏之突然開口,但少女稚嫩的容顏卻使他搖搖頭,憾然否定,“怎么會呢……你才多大,那時候的你應該還在襁褓中吧!” 年年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想要細問,卻聽到門口的流蘇被人撞開,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詫異地回頭,推簾而入的金發先生正是晚間和閔斯澈交鋒的卡爾。 此刻,卡爾的身后還跟隨著一個身材高壯的白人男子,他戴著墨鏡,手中捧著一把長柄雨傘,一身職業保鏢的勁裝打扮。 敞開的落地窗還在搖曳,坐在地毯上的赫晏之被雨滴襯托得更加落寞。 卡爾大致明晰了狀況,頓時感到非常驚懼,他快步走上前,彎腰伸出自己的右臂,憂慮地說:“少爺,您感覺怎么樣。需要為您連線心理醫生么?” 赫晏之沒有接受對方援助的意思,他直起腰背先將年年扶起,然后將遠處的紅底高跟鞋撿過來,仔細為年年穿上。 他有些挫敗地看了一眼背后的飄窗,那里已經被保鏢干凈利落地合閉。 “不用了,我現在很好。”赫晏之平淡的語氣里種毋庸置疑的堅定。 主仆二人的對話全部是用法語進行的,年年聽不懂。 但是,見卡爾的態度如此恭敬,她不禁猜測,眼前這個名叫赫晏之的混血先生,可能就是方才閔斯澈和LEO所提到的,法國Dame時尚集團的神秘掌門人——Orion. “Orion……先生?” 年年無意識地叨念出了心中所想。 盡管訝異,赫晏之并沒有否認,他抬手用袖口為年年擦掉發絲上的雨珠,誠懇地說:“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的中文名字。” 看到這一幕,卡爾心里涌起了復雜的情緒。十幾年來的忠貞護持,他從來沒有見過少爺對哪位女士有過如此“親昵”的舉動。 卡爾疑惑地看著年年,他很快想起來,這位不正是今晚害自己在眾人面前難堪的那個小姑娘么,最主要的是,她隸屬于“Y&D陣營”。 “少爺,我不得不提醒,您面前的這個女孩,心思未必像她的外表那樣單純——原本不在受邀名單里的她,之所以能出現在太子大廈,因為她是Alex先生身邊的‘新面孔’。” 赫晏之眉心微皺,他所繼承和發揚的時尚產業笑傲江湖多年,自然明白有著pyman之稱的閔斯澈身邊的“新面孔”,代表了怎樣不堪的意義。 “你們在討論閔叔叔嗎?”聽到卡爾的言談中有類似Alex的發音,年年脫口問出。 這個大叔,該不會還想著挖顧氏的墻腳吧。年年不滿地瞪了一眼卡爾,盡管她心中堅信,叔叔顧宵良、安琪和閔斯澈作為扎根在Y&D的靈魂人物,他們永遠不會彼此背叛。 赫晏之看著年年,眼中的疑惑慢慢變成堅定,他不急著答復,而是對卡爾說:“你誤會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她的眼睛。” 少爺的立場已然足夠清晰,卡爾心有不甘,卻轉念為這種罕見的變化感到些許欣慰。他放緩了語氣,用中文對年年說:“我只是在表達對Alex先生他他不絕的敬仰之情。樓下的工作正在收尾,相關的展品會通過專機送回巴黎。一切都很順利,只是,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早上Alex先生的照片又要占據娛樂八卦的封面和頭條了。” 獲悉展會結束,年年無暇糾正卡爾發音錯誤的成語,也沒有聽出他對閔斯澈的譏諷,便匆忙向赫晏之道別,想要下樓尋找閔斯澈。 出于禮節,赫晏之沒有多做挽留,只是從保鏢手中接過那柄黑色的雨傘,遞到年年面前,柔聲說道:“那么再會,中國姑娘。” 要送給自己嗎? 這把雨傘看上去明顯是歐洲手工制作,傘柄雕刻著工整的十字架由于某處被磨花,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懷舊氣息,果然很有Maria的味道。 客套地想要拒絕,但赫晏之用雙手靜靜地把雨傘捧在年年面前,固執地不愿放下。她只好忐忑地收起,誠懇地道謝。 目送少女離開露臺,赫晏之在卡爾的安排下,乘坐專用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以便在離開太子大廈的時候,既能避免撞見記者,又能不被雨淋濕。 地下停車場的外賓專區空氣靜謐燈光昏暗。等待保鏢取車的間隙,卡爾忍不住說:“少爺,通過香港的數據您可以看到,上半年有四個月Maria的業績都是領先于Y&D的。所以我想,內地市場那邊,如果您也能親臨京華市督戰的話……” “再等一年。”赫晏之清楚卡爾的意思,他繼續解釋,“慕氏在南方重鎮——三重市開發的全新購物中心即將開業,Maria需要在那里站穩腳跟,才能和京華、上海的市場三足鼎力。在那之前,我想空出更多的時間陪陪母親……盡管她并不記得我。” 卡爾感受到了少爺語氣里淡淡的傷感,他勸解道:“神經科的主治醫師近期報告,老夫人的病情一直有好轉,上帝保佑,相信她慢慢會把往事都想起來的。” 如果母親本人再次選擇,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瘋癲式的遺忘吧。赫晏之這樣想著。 他平視著卡爾,隱約在他的額間看到幾根白發,不禁同這個亦仆亦長的人握手相交:“這么多年了,謝謝您為我、為DAME集團所做的一切。” “少爺,比起當年赫老先生對我的恩德,這些算的了什么呢!”卡爾彎下腰,動容地說。 提及父親,赫晏之在心里劃出一個模糊的十字架,唇間卻舊保持微笑不語。 “少爺,今晚遇到的那個女孩,需要我為您調查她的背景信息嗎?” 有那么一瞬間,赫晏之的心里騰起了期待,卻很快被理性埋沒,他垂下眼簾,最終否決道:“算了,一面之緣。” 畢竟……她不可能是她。 年年回到主場,廳堂內的展品都已經被安全撤下,賓客們也散去了大半,只剩一些不知名的男女還在舉著紅酒,交換著名片。 她四處張望,并沒有找到閔斯澈的身影。 “喲喂,小姑奶奶可找到您了,老大剛剛來電說再不把您送回酒店,就讓我直接切腹靈魂出竅去見他了!”安迪突然從人影中跳出來,在年年面前大喘氣。 年年也被逗樂了,她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