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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上果然還沾染著泥土的痕跡,程農農在心里舒了一口氣。 同輩的年輕男孩子里,他真正打心眼佩服的,莫過慕家的這兩個兄弟。不同于容若與病魔的頑強抗爭精神、以及在藝術上的造詣,程農農覺得這個比自己大三歲的表哥,更加難以琢磨。 慕澤對人處事冷靜而周全,比面容更加漂亮的是他在商業方面天才般的頭腦。不過二十一歲,便在商海擁有數年不可復制的揚帆經驗,在慕氏的商業帝國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是姨姥姥慕容娣蓮從小收養的孫子,這個在外界看來驚天的秘密,對慕、容兩家的人來說,已是心照不宣。即便如此,絲毫不影響程農農對慕澤的欣賞。這個表哥,禮貌謙和,沒有世家子弟的驕奢,對慕容娣蓮極為恭敬孝順,也被容素琴當作教育程農農的典范。 從學校到社會,慕澤完全是像神話一樣的存在,也是程農農暗中較勁,想要超越的傳說。 “你不知道,慕澤表哥他其實……”程農農想起來自己答應過母親,絕不把慕澤的身世透漏給慕、容兩家以外的人,因而適時轉移了話題,“以后你進了我們家,再告訴你……總之,不準和別的男生鬧緋聞,我表哥也不行,手帕我沒收了,等我回家就把這個贓物給銷毀了!” “喂!你也太小氣了吧,慕澤學長是好心幫我的,而且他和jiejie正在交往,是我未來的姐夫誒!”年年心里著急,撲上去搶程農農的手帕,“這條手帕,不是定制就是限量版,很貴的吧。萬一是學長最喜歡的,弄壞了多不好。我們交給jiejie請她代還,好不好?!” 程農農將手帕藏在背后,年年不做多想,環住程農農的腰,這才拿到手。只是待抽身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程農農禁錮,緊密地貼在了他的身上,耳邊傳來男生得逞地低笑。 “你故意的!”年年又羞又氣,隔著薄薄的面料,她清晰地感受到程農農精壯有力的骨骼,幾乎要陷進自己柔軟的身體。比起方才激動而倉促的貼身旋轉,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擁抱吧。 “明明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程農農將下巴抵在年年光潔飽滿的額頭上,他細細地品味著少女身上的幽香。進入青春期以來,只有在夢境中才敢正視的欲望,終于不再是禁忌。真實而美妙的觸感,本能地聯通了身體某處的電源,他卻不敢有絲毫造次。 程農農在心里祈禱,上帝玉帝、佛祖真主,就讓時間永遠凍結在這一刻吧! 年年抬起頭,發現程農農正用專注如水的眼神望著自己,仿佛燃燒過的水潤沸騰著,卻沒有一絲雜質。年年覺得自己身體里的血液也要被他傳染得逼近沸點了。不再是自己,她惶恐地閉上了眼睛。 程農農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年年還小,不要嚇到她,不要去吻她,再等等,再等等……只是,女孩閉著眼睛,濃密的睫毛因為不安微微顫抖,小巧而紅潤的雙唇輕啟,連綿延的呼吸對程農農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他喉結浮動,最終屈從本能,捧著女孩的臉頰,小心翼翼地向下吻去…… “嘀嘀——”急促的喇叭帶著憤怒的味道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也驚醒了沉浸在濃郁幸福中的少男少女。年年倏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將身上的男生推開,緊張不安地看著前方駛過來的車,果然,是顧宵良的黑色賓利。 車子射出來的燈光一直沒有熄滅,年年和程農農還沒有來得及適應突如其來的強光,便看到顧宵良從后車門走出來。他背光站在車前,臉上的憤怒不言而喻。 “冷年年……你長大了,出!息!了!”顧宵良說著話,卻將鋒利的眼神落在程農農身上。 自己養了十二年的寶貝女孩,第一次在十一點之后還沒有回家。一連幾個電話打過去都是無人接聽,顧宵良寢食難安。從顧青然那里得知,年年去了Babyfat參加程農農的聚會,這才不顧安琪和顧孝春的反對,執意帶著司機小劉外出尋找。卻不想剛出顧園,便看到她被別的男生擁在懷中。 而這個小子,如果不是發小程德東的兒子,如果不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世侄,顧宵良一定會沖過去打斷他的腿! “叔叔,對不起,我……”年年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低著頭,不敢去看顧宵良的眼睛。 初吻未遂,再加上被女孩“無情地”推開,程農農心里難免失落。然而方才的表白定情,讓他很快調整了情緒。程農農再次握住年年的手,勇氣十足地對顧宵良說:“顧叔叔,我知道您疼愛年年。但是我和年年是真心想要在一起,而且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有能力對自己的感情負責……請您相信我,我會照顧她,保護她,不會給她一丁點傷害。” 年年沒有想到,程農農會在叔叔面前,把話說得如此直接而透徹。然而驚喜過后,卻是強烈的愧疚……明明應該先征求叔叔的意見! 這算什么,把自己當做棒打鴛鴦的封建家長么?!聽了程農農的話,顧宵良的臉色又暗了幾分,明知道這女孩遲早要成為他人的妻,他卻完全不能接受,這一天有片刻的提前。 “還差兩年六個月零二十一天,年年才滿二十歲……”顧宵良看著二人握在一起的手,盡量使自己在晚輩面前的表態更加委婉,“農農,謝謝你送‘我的’年年回顧園……今天太晚,不留你進去喝醒酒茶了,我讓小劉送你回家。” 程農農收到了紳士而婉轉的逐客令。或許吧,是自己太冒進了,畢竟對方是自己從小尊重的長輩,更何況自古翁婿關系和婆媳關系一樣,永遠是道充滿挑戰的難題。程農農這樣想著,有些不好意思,回話的語氣也謙和恭敬了許多:“顧叔叔客氣了,我的車就停在對面馬路的拐角處,我可以自己開車回家……雖然我們剛從Babyfat回來,但我和年年都滴酒未沾。” “那就好!年年,上車。”顧宵良指指自己身后的賓利,對年年斬釘截鐵地說。 話音一落,年年便掙脫了程農農的手腕,乖乖向顧宵良走過去。她知道,此刻叔叔已經將憤怒隱忍到了極限,而自己之所以順從,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不忍心再使叔叔的心里增添一絲難過。 顧宵良心中翻騰的怒氣和苦澀的確因此緩和了許多,辛苦了一天,疲憊意識終于被喚醒。他不愿再與程農農爭論什么,只是留下一句“開車小心”,便轉身為年年打開車門,看著她安然落入后座。 然后繞到右側,坐進年年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