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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吧!”年年抗議著。 “我那會兒感冒了,都怪奶奶,逼我喝了一瓶又一瓶的白水……冷年年,你這是歧視生病的同學!”程農農毫不留情地扣出一記大蓋帽。 “你那天看上去上生龍活虎的,我哪看得出來‘你有病’啊。更何況,之后你還在李奶奶的辦公室上演現場版的大鬧天宮呢!我叔叔當時也親眼見證了。”年年將瓶子高高舉起,模仿程農農當年托舉鍵盤的樣子,把眼睛笑成了月牙。 程農農氣急,一個急剎將車子停靠在路邊,他解開安全帶,去搶女孩手中的水瓶,生氣地叫囂:“壞丫頭,竟敢嘲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仍被安全帶束縛在副駕座的年年很快陷入被動,鬧騰之間,男生女生細膩敏感的肌膚偶然相觸,同時在二人心里引起觸電般的反應。四目相對,年年面紅地別開臉,假裝看車窗外的夜景。 舍不得手心柔軟的觸感,程農農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到了駕駛座,他不自然地嘆息:年少時,自己與眼前的小姑娘整日膩在一起,彼此親密無間的打鬧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只是越長大反而忌諱越多。 他根本認不清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已經在用看待女人的眼光,來看待這個青梅竹馬的小丫頭了。 唇齒連心,程農農感受到體內一股莫名的干燥,他打開年年喝剩下的半瓶水,一飲而盡,末了才恢復一貫的玩世不恭:“你知道錯了嗎?” “嗯嗯……”人家哪里說錯了嘛?!年年在心里偷笑,卻不得不采用敵強我退、見風使舵的戰術。 “那我考你一個問題,如果回答對了我就放你一馬;要是答錯了,你就得答應我,在今年京華大學的迎新晚會上,不可以和其他男生跳舞。” “誒?……”雖然程農農的要求有些意外,但是不與男生跳舞這種事,對年年來說并不算為難,因為她向來不喜歡與陌生人接觸,尤其是在肢體方面。 年年想了想,對驕橫的男生笑著點點頭,回話道:“考就考,但是你不可以提問我理工方面的問題,要知道,我是個文科生!” “以你的記性,就算是文史類的知識,在高考過后也都還給老師了吧!放心,我不會侮辱你的智商,對于處在下限的東西,我向來是很有同情心,不會趕盡殺絕的……” “……”你這還不叫侮辱! 在年年發作之前,程農農連忙補充:“我問你,我第一眼見到你,是在軍區醫院的什么地方?要具體的!” “這個我知道,當然是在兒科專區的女生洗手間。”年年很自信。 “哈哈,就知道是這種答案……可惜,你回答錯了!” “不可能!哪里錯了?容伯母可以作證的!” “不對,我第一眼看到你,是在門診樓的大堂。那時候我在二樓,倚著玻璃圍欄等mama,一低頭就看到你在樓下幫助一位環衛老伯伯撿紙屑。你仔細想想,有沒有?” “好像有這么一回事……” “不是好像,而是確定。我mama找到洗手間之后,走過來也看到了你,還夸你比我懂事呢!”程農農得逞地笑:“所以,你回答錯了!要記得我答應過我的話,不可以食言。” “我不管,當時我并沒有看到你,不能算初見!”年年已經想要耍賴了。 “好吧,人證你不相信,我這還有物證呢!”程農農說著,將所剩無幾的純凈水瓶子拿出來在眼前晃晃:“這種牌子的塑料瓶眼熟吧……后來mama非要把我拖進女生洗手間,我不樂意,掙扎的時候,一個打滑就把手中的半瓶水丟出去了。” 程農農未雨綢繆地抱頭自衛:“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砸到花花草草,好像隱約聽見一個小姑娘喊痛來著……” “程、農、農——你砸到的人,分明就是我!”當年對自己亂丟暗器的罪魁禍首終于現形,年年飛快地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就要撲過去。 程農農迅速打開左側的車門逃離現場,然后繞到右邊,紳士地為年年打開車門,笑道:“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怎么還氣啊!往前再走幾百米就到顧園了,既然安全帶都解開了,咱們就下車走走吧。還有一刻鐘才到十一點呢。” 年年和程農農并肩行走在這片別墅區的小路上,月亮半彎,躲在云里淺笑。 不時地,程農農會快步走到女孩面前,為她擋掉那些黑夜里跑出來湊熱鬧的涼風,年年拍拍校服,希望自己身上不會沾染到Babyfat的香煙氣味,以免叔叔顧宵良不高興。 “不要擔心,咱們進出都乘坐了Babyfat的高管專用電梯,為了你,許韶康那幫哥們今晚都被我下令禁煙了……所以,就算顧叔叔知道我帶你去了酒吧唱歌也不會生氣的,要知道我這樣做簡直就是在你身上套了雙層的玻璃花房!而且我們都是準大學生了,顧叔叔怎么能還像從前那樣,什么事都要過問。” 年年蹙出一個微微不滿的眼眉,打斷了程農農對顧宵良的點評:“農農,不許你……” “不許我再說叔叔的壞話,不許我忤逆叔叔的好意……對不對,姑娘你別生氣,但是這些話我真是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程農農只好訕訕地搶話。 “叔叔都是為了我好!”年年看著男生,哭笑不得。 “又來了……這點我承認,全世界都知道顧叔叔對你,豈止是好,簡直就是寵溺得無法無天。”可是,有一個這么可愛的女兒,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不該藏著掖著讓她管自己叫叔叔十幾年吧。 程農農早期從奶奶李滿華的口中簡單聽說過年年的身世,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為小姑娘的凄苦童年傷心。他同很多人一樣,認為年年是顧宵良的私生女,因而在年年的名分方面,一直對顧宵良和安琪耿耿于懷,卻始終小心翼翼,從不敢在年年面前提及。 “年年,我想提醒你,顧叔叔和安阿姨已經結婚五六年了,他們將來也會有自己的小孩,而你大學后也要工作、也要……總之,你還有漫長的人生,他們畢竟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程農農絞盡腦汁,既想將心思表達清楚,又想把話說得盡可能委婉。 顧宵良早在十二年前就許諾了顧氏新晉的高端女裝品牌Ange Gu的企劃和運行,做事嚴謹認真的安琪還是將準備時間向后推延了三年。直到九年前,Ange Gu在顧氏的玫瑰主題度假村Ailsa山莊舉行了盛況空前的發布會,才算正式入市。再經過三年的卓越運作,A·G的產品風格相對成熟,國際旗艦店的運作也得到了業內的高度肯定,顧宵良和安琪這才低調地在英國注冊結婚。 婚后,顧宵良和安琪為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