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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保送入京華大學的校草“考神”慕澤,成為了女生八卦的代名詞。 孫檸第一次為自己過去憤世嫉俗的鴕鳥式自閉、漏聽太多與這個大名鼎鼎的少年有關的點滴而感到后悔。 “既然她已經表明沒有你想要的信息,我不認為你們幾個還有留在這兒教訓她的必要。”農農的語氣轉為嚴肅,一針見血地諷刺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一再拿京華的政法當花瓶擺設,破壞規矩濫殺無辜……難道是想重蹈唐家十幾年前樹倒猢猻散的橋段嗎?!” 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童年時代家族遭遇重創時門可羅雀的陰影猶在心懷,唐列的氣場頓時就癟了下去。他心里也清楚,如今唐家表面上東山再起,實際上不過是個比馬個兒大的瘦駱駝。除卻龐大的人、物資源成本,唐氏每年盈利的銀子,被父親唐宗業公的私的、明的暗的,千方百計地往外送,真正落入自家腰包的金額寥寥無幾。 對方的驅逐令已經很明顯,唐列眼神陰晦了幾分。士農工商,且不論后面的資輩怎么排,千年傳承下來的文化里,這“士”終究是領頭的。唐列清楚自己今時今日在程慕兩家面前占不得上風,只好再放幾句不輕不重的狠話,便找了臺階整頓人馬,驅車悻然離去。 黑色的路虎啟動以后,唐列對前方副駕座上的阿威說:“算那丫頭走運,孫爭這件事以后交給申九親自去辦。九哥的手段,比我狠絕多了。至于程家……哼,風水輪流轉,我看他們還能春風得意到幾時。” 落到申九手里,只能說孫爭那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阿威點頭稱諾,臉上掛著殘忍的笑。 見唐列等人徹底離去,孫檸的力氣也因為神經緊繃而透支殆盡,她忍不住倚靠墻壁緩緩地蹲了,濕潤的眼神追隨著玉樹臨風的“救星”,柔柔弱弱地想要開口道謝。 程農農并沒有理會眼前的女生,而是轉身面向斜后方的一處墻壁,生氣地說:“冷年年,英雄救美的戲碼已經CUT,你可以到幕前來觀摩了。” 果然,青磚綠苔的墻壁后面探出了一張清純少女的臉。十五歲的冷年年微微一笑,自知理虧地走了出來,她把粉紅色的手機握在胸前,顧不得擦拭額頭上的汗水,驚魂未定地討好男生:“農農,你沒事就好,我就知道唐列不敢拿你怎么樣的,畢竟大家都認識……” “不準岔開話題!剛剛在車上,我答應你插手這件事時,你是怎么跟我保證的?”女孩的鶯聲燕語已經使他心里的怒氣消除了大半,程農農卻依舊擺出一張十足的臭臉。 “呃,我說……我會在車里乖乖地等你的——” “那么請問大小姐,您現在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有分、身術么?” “這……!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在車里不放心,所以才求了你們家的司機陳叔叔,讓他去附近人多的地方守著,好隨時報警叫人。”年年打開手機,繼續解釋:“你聽,我還錄下的你和唐列的對話,就算警察來了,這也是對你有利的證據。” “笨蛋!”聽了年年的話,程農農更加生氣了,他一把將手機奪過來,毫不猶豫地將里面的呈堂證供刪除。 “誒?你怎么能這樣——”年年氣呼呼地等待對方的解釋。 青春期女生的發育永遠比男生要來得早一些,即使程農農比年年大一歲,他們二人的身高卻幾乎不相上下。程農農平視著眼前的女孩,格外嚴肅地說:“唐列底下的大多是些亡命之徒,你知不知道,我們打起來的話會有多危險!如果你躲在這兒被發現了,手中還有這些東西……就算我有三頭六臂,也不敢保證讓你毫發無損。” 原來,生氣只是因為害怕自己會身臨險境……暖流在年年的心里蕩漾,連傍晚的夕陽都格外溫柔。 直升到高中部以后,隨著課業的加重,每天放學后,除卻二四六在“七色花”固定的練舞時間,程農農便自告奮勇將年年帶回程家補習功課。一開始顧宵良并不同意,但他實在見不得年年為了文化課成績事倍功半地埋頭苦學,再加上程家上下都格外喜歡年年,便最終答應了。 今天去程家的路上,年年在車里遠遠看見一個女生被唐柔的哥哥唐列等人不懷好意地拖進了小巷,一時情急便央求程農農拔刀相助。 此刻事態平息,年年卻因為后怕而愧疚起來,倘若剛剛雙方真的擦槍走火,程農農以一敵眾,必然是要吃虧的。 想到這里,年年自責地向程農農道歉:“農農對不起,都怪我,考慮得不夠周全……” 瞳孔中倒映著年年因為懊惱而更加蒼白的臉,程農農的神色緩和下來,他直接將雪白的衣袖撫上女孩的額頭,細心地為她擦掉汗珠,之后鄭重地強調:“知道錯就好。不要擔心我,好人有好報,我這不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但是,年年你要答應我,假如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我不在你身邊的話,你一定要在確保自身安全以后,才可以見義智為,而不是頭腦一熱地見義勇為,明白嗎?!” 年年心安,同樣鄭重地點了點頭。 經歷這場風波,去程家補習功課的時間被耽誤了大半,程農農只好送年年回顧園。說到回家,二人這才想起來那個被他們救下來又遺忘在腦后的那個女生。 于是,年年走近嚶嚶蹲在地上的孫檸,詢問對方的姓名和住所,想要安排司機先送她回家。 孫檸抬頭望著冷年年,夕陽的余暉如聚光燈灑落在這個白凈女孩的身上,卻用陰影鋪陳著地上的自己。 這樣的場景,就像剛剛過去的教師節文藝匯演上,那個名叫冷年年的女孩穿著輕柔美麗的舞衣、星光熠熠地在學校禮堂的舞臺上跳著優雅的芭蕾,理所應當地吸收著全場的舞美,從而使觀眾席暗淡成片一樣。 謝謝兩個字悶在喉頭,孫檸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在入學之前,她是見過冷年年的。 初入京華市,未成年的弟弟孫爭謊報了年齡,跟隨父親孫立夫去了建筑工地做臨時苦力。孫檸中考的成績優異,母親周菊希望女兒將來能夠攻讀大學,用知識改變命運,便整日為其插班轉校的事情奔波張羅。 周菊在京華認識的親友并不多,四處托人無果之后,便抱著背水一試的心理,求到了雇主顧宵良哪里。 臨近暑假尾聲的那個周末下午,周菊帶著女兒孫檸來到了顧園。站在顧園高聳的大門外面,透過鏤空的鋼鐵圍墻,孫檸隱隱聽見里面傳出來的歡聲笑語,原來是一個成熟穩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