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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生計,日子過得很是清苦,原配妻子因此離婚,帶著尚在襁褓中的女兒顧笑春改嫁給了一名大學教授。 顧俊消沉了兩三年,與一名百貨公司導購員再婚,從此勵精圖治,由一所黑白照相館起家,趁著改革開放的契機,在商場幾經沉浮十幾年,慢慢發展為全國知名的婚紗攝影連鎖“靜女花嫁”,以潮流審美和專業服務,在業內廣受好評。 顧氏夫婦人過中年,才又又得了顧宵良這么個寶貝兒子。雖是事業家庭雙收,顧老太太卻是無福消受,三年前因肝癌去世了。顧俊深受打擊,好在兒子顧宵良今年不負眾望地考入國內排名第一的京華大學金融系,便不時敦促兒子的學業,希望兒子早有所成,盡快接手家族事業,使自己功成身退。 被安排好的命運軌跡,主宰者看來一切都是那樣和諧自然。校園的生活節奏很慢,相同的幸福與快樂彌漫在朋友之間,戀人之間手足之間,有誰還能看得見自己心靈暗涌下的無奈呢。顧宵良有些憂郁地想,一抬頭,就和對面的冷玉的視線交集在一起。 難得沒有必修棵的下午,大一新生冷玉忍痛放棄備考英語專業八級,鬼使神差地跑到服裝系,一本本地查閱有關婚紗文化的資料,忙活了半天,終于發現最經典的,被攤在顧宵良的手臂下。 冷玉見對面男生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心中默念,這小子千萬別把口水流在書上,否則真是暴殄天物。于是,在不經意間,和顧宵良抬起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冷玉大赧,連忙將視線收回,再抬起頭已是面紅耳赤。 清純女孩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顧宵良怦然心動,卻見冷玉把視線更多地落在往自己手臂下的書本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心中頓感失落。于是玩心大起,收拾好筆記本,起身抱著磚頭厚的書籍,作勢要往借閱臺辦理外借手續。 “誒同學,請留步……” 果然,左腿剛跨出半步,就被婉約動聽的女聲攔下,顧宵良心里一陣酥麻地竊喜,卻垂下眼眸,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同學,你叫我?……” “嗯,是這樣的……其實,我很想看你手中的那本” 冷玉心中滿是尷尬,這樣的對話聽起來簡直就像肥皂劇里的花癡女對英俊男主蹩腳的搭訕。即使男生漂亮的有些過分,從他溫習的來看,明顯和她一樣也是青澀的大一新生。 “同學你是英語專業的吧……”顧宵指指冷玉放在桌子上方的日記本,封面上有著精致的英語簽名:“Ailsa,在古德語里的意思應該是快樂的姑娘……” 冷玉的眼里有些訝異,男生卻遞出一張空白的便箋,嘴角揚出超好看的弧度: “把你的中文名字和電話寫給我,不僅這本書先借給你,明天我把家里全英文的那本也拿過來送給你……” …… “顧先生,到了!” 顧宵良的回憶被王樹才等人打斷,才發覺自己的眼角有些酸澀,他抬腿走下摩托車,淡笑自嘲:“也許這里氣候有些干燥。” 王樹才閱人無數,與顧宵良等人面做寒暄,卻在心里慨嘆:“這個年輕人真是重情重義。以后由他照顧年年的話……冷玉應該沒有看錯人。”便和顧宵良并肩而行,將他引進冷家宅院。 村民們見是王村長來,都自發地讓出一條道路,好奇地打量著村長身邊的年輕人。 顧宵良對圍觀的群眾頷首致敬,隨即斂面屏息,對著冷嶸的遺體重重地跪下去磕了三個響頭,一腔真誠,引得周圍的村民滿心贊許,接著才往年年所在的房間走去。 一座山壁,三間窯洞,東屋幾個人進出,為前來幫忙的村民準備伙食;中屋連帶周圍的山體也被熏染得一片烏黑。 顧宵良一直知道冷玉家境不好,否則也不會剛進入大學,就為了還清助學貸款,順利拿到畢業證而去“蓮”會所做侍應生。 如果,自己比那個男人更早一點、先認識冷玉,結局會不會大有不同? 時間沒有給顧宵良過多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他和王樹才剛走到冷家西窯洞門口,便聽到里面傳出年長女性的哭喊: “小雨!你怎么能這作踐自己啊!……一對小冤家,何苦要折騰我們這兩把老骨頭啊!” 與此同時,女童的尖叫也清晰地傳了出來,聲音里滿含了驚恐和絕望。 顧宵良心中一沉,慌張地越過眾人,往屋子里沖去。 第7章 長腿叔叔 年邁的老人跌坐在窗前的地板上,雙手捂住孫子汩汩出血的左手。 少年隱忍著疼痛,倔強地盯著倚墻而坐的女孩,面色蒼白。 年幼的女孩只是盯著茶幾上半截血淋淋的食指,驚恐地尖叫,仿佛噩夢重溫。她不住地后退,幾乎要把身體鑲嵌到墻壁里。 顧宵良掀開門簾,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箭步上前,顧宵良緊緊將小女孩抱在懷中,為她擋掉驚恐的來源:“年年別怕,只是個夢……” 女孩依然顯得很不安,抗拒著陌生人的擁抱,雙手無意識地抓撓,很快精力透支,再次昏睡過去。 顧宵良見年年鎮靜下來,心里松了口氣,抬起頭,脖子上隱約出現了幾道抓傷的紅痕。 “小雨,你怎么就一根筋呢……”李環擔心年年,到底放不下受傷的孫子,“別犯犟了,快跟我去縣醫院…” 申雨沒想到自己的魯莽會再次嚇到年年,鉆心的疼痛讓他覺得更加無助,卻只是固執地沉默,不理會奶奶的催促。 “唉,就算昨天晚上你在家,也不一定就能把冷家祖孫倆保護周全……你怎么能這么孩子氣呢!”王樹才清楚原委,也為申雨的沖動震驚,“快早點兒去醫院,這手還能好好地接上。” 顧宵良眉頭緊促,慢慢從幾人的言語中明白一些狀況。他將年年平穩地放回床上蓋好棉被,嚴肅地對申雨說:“自責嗎?可惜對于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你現在做的這些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對于男人來講,在變故和打擊面前,削弱自己的身心實力,只是不自信沒有安全感的表現。”顧宵良不等申雨反駁,繼續說道:“如果你想要保護年年以后不受傷害。那就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這才是成為庇護傘的前提。” “你懂什么!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