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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爹十分喜歡太子,喜歡到不允許有任何一個皇子對他的儲君之位有什么威脅,只看幾個皇子的下場,就很能了解皇帝對太子的喜歡程度。皇帝現在除了太子,還活著的皇子一共有四人,謝景安被遠遠打發了,七皇子還太小暫且不提,五皇子六皇子雖還在長安并未之藩,可他們都未被授予什么實權,并不曾插手半點朝中事,成日里都是溜雞斗狗的打發時間,以至于讓太子在朝中幾乎只手遮天,足可見皇帝對太子有多喜愛。可這么喜歡太子的皇帝,卻在此次不顧太子的反對,甚至太子跪了兩天兩夜險些跪廢了膝蓋骨也不改主意,實在太過反常。若是平日英明神武也就罷了,可重文輕武到這種地步,幾乎不拿邊關軍當人看的皇帝,真的是不摻雜其他目的做的這個決定嗎?謝景安想了又想,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他搖搖頭又搖搖頭,這不可能,必然還有別的原因。第171章準備謝景安試圖從頭捋一捋,但是他沒繼承原主的記憶,得來的消息也都是通過旁人口述的,真假難辨,再加上敘述人告訴他時很可能帶了主觀意愿,所以謝景安很是想了一會兒,依舊沒想通。想到最后謝景安腦袋都疼了,只好放棄,一揮手說:“管父皇是因為什么才做了這個決定,總歸不是什么壞事,原本我還擔心宋將軍僅憑平州這么一座不大的城池能不能頂得住,現下有三路大軍相助,我算是徹底放心了,不過我又在想,頜曷傾巢而出,我們也不遑多讓,這幾乎可以稱的上是決一死戰,是不是能一鼓作氣干脆將檀平關奪回來?”謝景安以前并不是沒有這個念頭,只是他實力有限,后勤固然能勉強保障,但是邊關軍人數不多,頜曷又是傾巢而出,能頂得住頜曷攻擊將他們攔在城外就已經勉強,更不要說將檀平關奪回來,而如今不一樣了,有三路大軍馳援,謝景安雖然不知道具體人數,但加上邊關軍,怎么說也有幾十近百萬,他們糧草充足,又提前做了準備,他更是給邊關運送了不少好東西,尤其是望遠鏡,那他是不是能奢望一下,不止將頜曷打回去,還能將檀平關奪回來?一旦出現這個念頭,謝景安就徹底按不下去了,越想越激動,甚至連椅子都坐不住,干脆站起身來,在書房里轉了幾個圈,而后興奮的走到林言面前,微微彎身緊盯著他,問,“你覺得呢?”林言被謝景安這個大膽的想法驚住了,微微愕然,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皺眉細細思索起來,臉上的神色極為嚴肅,半晌才搖搖頭道:“我也不知,若是先帝在位時,尚有可能,畢竟那時先帝雖重文輕武,卻比圣上要輕些,也極為關注邊關戰事,可稱的上是兵強馬壯,而今除了邊關軍,其他大軍恐難有與頜曷的一戰之力,不過若能將統帥之職交于宋將軍,倒有一兩分可能。”謝景安初時聽到林言的話大為失望,可聽到最后,先是一喜,緊接著又有點為難,他知道林言說的沒錯,要想贏得這場戰爭,除了將統帥之職交于宋良沒有第二種可能,只是這事說著簡單,辦起來卻極不容易,先不說圣上會不會同意,就算勉強同意了,也不能保證其他三路軍隊會真的服從而不拖后腿,戰場瞬息萬變,這場戰爭他們本來就不占優勢,再不上下一心,奪回檀平關就是天方夜譚。只是再不可能的事謝景安也想試試,大不了被圣上訓斥一頓,反正他也不討原主的便宜皇帝爹喜歡,再壞還能壞到哪兒去?謝景安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心里一決定,當下就走到書案邊,讓林言幫他磨墨,自個兒斟酌著寫起了奏折。謝景安寫的心無旁貸,林言卻有些猶豫,忍不住勸諫道:“你真的想好了?兵權一事,本就敏感,圣上和太子又都是多疑的,你的處境已經艱難,說不得這道折子遞上去,更加雪上加霜。”“最艱難的時候都過去了,”謝景安倒不在意,手上的動作不停,嘴里還安慰他,“再者我即便謹慎小心,不與太子為難,卻也不是成了太子的眼中釘rou中刺么?總歸他都看我不順,多這一件少這一件又有什么區別?”這話倒也不錯,可林言總覺得不安心,只是見謝景安態度堅決,他心里也知曉但凡謝景安決定的事輕易不會改主意,便猶豫了片刻,只得作罷,任他去了。這封奏折寫的不長,只是謝景安要斟酌用詞,不免慢了些,直到崔同都將劉主薄請來了,才刪刪改改的勉強寫好。待劉主薄一進門,不等他拱手行禮,謝景安就迫不及待的擺擺手讓他不必多禮,而后將勉強寫好的奏折遞給他,道:“這是本王要遞進宮里的折子,劉主薄看看可還有哪里犯忌諱的,若是沒有,本王這就謄抄一遍,安排人送進長安了。”劉主薄原以為順王那么急著將他尋來,是發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不想一進門什么還沒說,就先讓他看奏折,不免怔了一下,有些疑惑,但還是接過奏折打開看了起來,這一看之下神色瞬變,與方才的謝景安與林言一樣,帶著些驚訝和不可置信道:“圣上果真派了三路大軍馳援平州了?”“果真?”聽到這個詞,謝景安下意識的一挑眉頭,道:“你也聽說這個消息了?”謝景安是下意識的一問,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但劉主薄顯然誤會了,神情一滯,急忙解釋道:“微臣也是聽一個世家子弟提起的,他大約是收到了來自在長安做官的族人的書信,這才與微臣提了一嘴。”“那他們的書信傳遞的可真夠快的,”謝景安想到了什么,笑容微微冷了下來,“本王也是今日才收到長安來的八百里加急文書,他們卻比本王還快一步。”謝景安雖未說完,但林言與劉主薄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要么這文書在人為的情況下壓后發出,這才導致他的消息知曉的要比世家晚一點,要么就是這人在長安做官的族人在宮里有眼線,所以要比他知道消息的速度還快。這兩種可能代表著兩種后果,前一種是壞消息,后一種是好消息,謝景安想試著分析,只是因消息來源渠道的局限性,謝景安只分析了一會兒就放棄了,他重做回椅子上,擺擺手道:“不管他消息是怎么來的,當務之急是先將這折子遞出去,想法子說動父皇,讓他將統帥之職交與宋將軍,雖說這可能微乎其微,但這關乎著平州與頜曷一戰的最終戰果,本王不得不一試,劉主薄可有什么主意?”謝景安并未將他先前的設想告知劉主薄,所以顯得這段話有些沒頭沒尾,劉主薄不由聽的有些莫名,林言正欲解釋,劉主薄卻豁的明白過來,神情既驚又喜,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看著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