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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剛提拔上來的管事,平日里在莊子上干活,從不曾在莫州露過面,人倒是有幾分機靈,犬子是想著磨煉一番,好日后等家里的幾個小輩成了親做個外院管事或陪房,因此能識得他的人很少,莫說在外頭,就是在家中只怕也沒幾個人能知道他是陳家的下人,殿下放心就是。”雖還有些疑慮,但聽陳老太爺這么說,謝景安還是放了幾分心,他倒不在乎朝中那些人彈劾他,怕就怕他那個便宜皇帝老爹猜忌或者胡思亂想,到時候被太子一刺激召他回長安就慘了。謝景安心里暗暗祈禱了兩句,便拋到腦后,問陳老太爺,“那這五千人,何時能到莫州?你預打算如何運回來?”陳老太爺胸有成竹的道:“這點殿下不用擔心,五千人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讓他們扮做流民就是,混在南下想來莫州招工找活做的百姓來,外人決計是看不出什么來的。”“流民?”謝景安皺起眉頭,“你怎的會想到這么個主意,莫非大周朝除了本王的封地上遭了些災,還有哪里遭災了不成?”陳老太爺道:“除了殿下封地上的一些州縣,北邊的還有諸如云州蔚州代州等河東道的州縣也遭了雪災,聽說比咱們得還嚴重些,已是凍死餓死了不少人,已南下形成流民了。”河東道也遭了雪災,謝景安真有點吃驚,他原以為只是他這里有點特殊,不想是大范圍天氣變化,不禁皺起眉頭道:“這般大的事,本王怎么沒接到消息。”陳老太爺道:“大約是殿下封地也受了災,那些流民即便去也要往南方富庶的州縣去,不會往殿下的封地來,再者殿下身邊的人都事務繁忙,這才一時疏忽了吧。”這倒也可能,畢竟他如今還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藩王,朝中大事一般不會讓他知曉,他要知曉什么消息只能靠下邊的人稟報,可偏偏他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忙,才成立的情報組織還在磨合中,派不上用場,他要是消息靈通才神奇了。謝景安搖搖頭,心里想著要再督促一下情報組織,嘴上道:“那這些流民呢?現在到了何處?情形如何?你買下的這批下人,就是在這些流民中選的嗎?”“那倒不是,”陳老太爺道:“有一些是流民里用糧食換來的,但更多的還是一些南方州縣里孤苦伶仃的百姓,實在在當地活不下去了,便自愿賣給了老朽,簽了這賣身契。”第164章談和聽到其中果然有些是流民,謝景安神色微微一滯,緊接著眉頭皺的越發緊,開始細細思索起來。他倒不是因為乘著流民受災而落井下石買他們做奴隸有什么不適,而是思考著,這場災難,他能做些什么,當然乘機發展一下封地更好,別的不說,至少要暴漲一下人口,他現在是徹底吃夠了人口少的苦,鼓勵生育來擴大人口的速度實在太慢,還是從外想辦法吸引人口遷移才是最快的。當然他這個想法不會和陳老太爺說,他只是告訴陳老太爺運送這些流民過來時盡可能小心些,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待事成,自然會有他的好處。陳老太爺愿意冒險幫這個忙,就是為了增加在謝景安心中的分量,多得一些好處,如今聽到一直期盼的話,自然心中一喜,就連臉上的神情也高興了許多,答應道:“殿下放心,老朽雖沒什么本事,但這等小事還是做得的,必然不會給殿下添麻煩。”謝景安又與他寒暄了片刻,便讓人將他送了出去,緊接著又讓人喚來了現下負責情報組織的事。這人正是姜錚當初極力推薦的那人,年紀不大,卻性情頗為沉穩,與林言天生就穩重的性情不同,這是一種從小到大受盡了磨難,看多了人情冷暖,提前成長起來的沉穩,若非他的長相還有些許稚嫩,光憑那雙仿佛大多數時刻都無甚波瀾的眼睛,簡直讓人以為他是個看透了世事的中年人了。這人姓陶,單名一個秋字,據他所說,他母親生下他是秋天,正是豐收的季節,家里的日子也會好過些,便帶著期望給了他這個名字。陶秋因為這些年營養不良,個子不是很高,長相也比較平凡,再配上一雙有些死氣沉沉的眼睛,越發不惹人注意,不過這倒是與他的情報組織氣質吻合。陶秋一進到書房行了個禮,就安靜的站在一邊,等著謝景安問話。謝景安向來是個性子直的,再者這人現在雖還在觀察期,但日后也會是心腹之一,因此也廢什么話,直截了當的問道:“本王讓你做的事,如何了?”陶秋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緩緩道:“目前加入進來能為殿下辦差的,有三十二人,在各世家商賈府中做下人的九人,茶館酒肆妓院等地十七人,其他有乞丐,小販,車夫,零零總總六人,都甘愿為殿下驅使。”聽到才三十二人,謝景安有些失望,搖搖頭道:“不夠,人數還太少了些,僅憑這些人,連莫州的消息都不能讓本王靈通,更談何其他地方,依本王看,怕是你理解錯了本王的意思。”陶秋神色一肅,拱手道:“請殿下示下。”謝景安道:“天下百姓何其多,心思各異,秉性不同,不太可能各個都對本王忠心,再者本王也并非要他們多忠心,甚至最好連本王是背后的主子這點都不要知道,只要將他們平日的所見所聞,挑揀些重要的報上來就是,財帛動人心,一開始用銀錢激勵倒是個法子,只是這法子是個雙刃刀,就看你怎么把握了,總之當務之急,務必盡快要讓它發揮作用,本王再不想從別人嘴里而不是你們嘴里聽到什么至關重要的消息了。”謝景安話說到至此,陶秋隱約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好不容易得來這次扭轉命運的機會,自然要好生把握,思考了片刻后立即答應一聲,鄭重道:“請殿下放心,屬下明白,回去后即刻就按著殿下的意思籌備。”嘴上說著讓謝景安放心,可謝景安實在有些不放心,只是他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為,只得勉強壓下心中的擔心相信他,點頭道:“既然明白了那就下去安排吧,最近莫州的人多,容易出亂子,說不得還有些渾水摸魚的人,你安排的時候讓他們多注意城中的動靜,尤其是從長安來的人,要特別注意。”陶秋又答應了一聲,謝景安想了想見沒什么要特意叮囑了的,便揮揮手示意他下去辦差。陶秋一走,在外面等著的林言就立即走進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陶秋疾步離去的背影,才轉身合上門,行了個禮后坐下道:“你是為城中的安穩與否在擔憂么?”謝景安點頭道:“隨著香水香皂等物賣遍大江南北,咱們莫州是越發出名了,每日來的商賈世家絡繹不絕,還有來尋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