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7
只要父皇不將我的封地收回,讓我繼續當著這個藩王,即便是被訓斥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要緊的是怎么將封地發展起來。”略略的談論了這個話題,謝景安的全副精神都在如何從其他地方多弄些人口來,他一開始想的就是多打廣告,再不濟再悄悄的買些,可說著說著他忽的靈機一動,雙目越發炯炯有神,看著林言說,“我記著,每年這個時候都是頜曷掠邊的時候吧,你說,如今宋將軍有了我送去的水泥望遠鏡等物,可能大獲全勝?若是我再準備的周全些,宋將軍能一鼓作氣干脆將檀平關也奪回來嗎?”林言被謝景安說的也心中一動,仔細思量了片刻,半晌才搖搖頭道:“我不曾親歷邊關戰事,不敢妄言,不過依宋將軍的本事,從前那般艱難境地都可保障邊關安全無憂,如今有了你鼎力相助,自然是能大獲全勝的。”這倒不是林言在哄謝景安,依他的分析,宋良本就是天生的將才,從前只能勉力將頜曷擋在邊關外,那是沒有充足的后勤資源,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糧也只能饑一頓飽一頓,僅憑這樣他就能守住邊關十幾年,足見他的能耐,如今既然有了謝景安的支持,連能將城墻修的固若金湯的水泥以及能看到極遠處仿佛千里眼一般的望遠鏡都給出去了,自然能大獲全勝。有了林言這番簡略的分析,謝景安頓時精神一振,道:“既然能大獲全勝,自然少不了俘虜,讓俘虜給我干活,朝中總沒人再說什么了罷。”看著謝景安明亮仿若在發光的眼神,林言有些失笑的搖搖頭,道:“用俘虜干活朝中人自然不會有什么非議,只是莫州兵將少,又長年不經歷戰事,戰力不高,你將這么多俘虜聚集在一起,只怕不是件好事,反倒會出什么亂子。”這倒也是,謝景安有些泄氣,林言看他眼神都暗淡了,明顯一副失望的表情,忍不住安慰道:“雖說用俘虜做事風險極大,但也并非沒有解決之道,畢竟頜曷這些年,可從咱們大周朝擄去了不少百姓,用頜曷的俘虜一命換一命,既能解決封地人口過少的難題,也足以堵朝中眾臣的口,還能讓你聲名遠播。”是啊,經林言這么一說,謝景安又精神起來,這個主意甚妙,豈止是一舉兩得,不過還有個隱患,放那些俘虜回去,到底是縱虎歸山,他可不做這種注定吃虧的買賣,謝景安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對此林言淡淡一笑,道:“那有什么,將人放回之前,砍掉他們兩只手的大拇指就是,握不了刀拿不了劍,也就與廢人無疑了。”連最后一個隱憂都解決了,謝景安徹底心情一松,恰巧崔同帶著膳房的人來呈膳,兩人便一起坐到桌邊開始用膳。兩人起初還神色輕松的閑談,可說著說著,謝景安無意中提起押送往邊關的隊伍不知到了沒有,林言就神色驀地一凝,遲疑了片刻,才緩緩的道:“有件事,我一直有些隱憂,只是見邊關一直沒傳什么文書來,便一直沒有跟你提起,只是如今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不過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林言向來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再者牽扯到邊關之事,謝景安不可能不重視,不禁也神情一肅,下意識坐直了些,手中銀筷也放了下去,說:“你我之間,還需要什么吞吞吐吐,你直說就是。”林言這才說了出來,“我是想著,今年冬天比往年來的格外早,持續的時間也比往年要長,眼見都三月了,積雪卻還沒化盡,看模樣還得持續十天半個月,那頜曷那邊是不是也是如此?”林言越說神色越凝重,眼睛里也滿是擔憂,道:“頜曷一族皆不事生產,憑的就是牛羊來活命,若是這次雪災當真波及了頜曷,只怕邊關今年迎來的不是小股敵人掠邊,而是傾巢而出了。”謝景安這些日子完全忙著賺錢擺脫貧窮,哪怕想著邊關也只是想著量力而行的提供些糧草軍械,再者他對打仗的事一竅不通,又想著邊關從前要什么沒什么也堅守了十幾年,如今他提供了這么多東西,定然可以萬無一失,說不定還能大獲全勝全然沒想到還會有這么個隱患,不禁一愣,隨著林言越往下說,只覺后背都要叫冷汗濡濕了。謝景安又急又氣,卻還是耐住性子,問道:“你怎么現在才說,若是早些時候告訴我,我也好準備的再充分些。”這話里有些埋怨,林言聽的心里一慌,下意識伸出手按在謝景安手上,解釋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未必就會成真,再者若當真邊關有異,宋將軍早就傳信來了,既然他不曾傳信給你,就說明邊關還在他的掌控之中。”“話是這么說,”謝景安長嘆一聲,“怕就怕他覺著我才到封地沒多久,即便告訴我了也不頂事,便瞞著我不曾說,只向朝里求援。”謝景安猜的沒錯,宋良在知曉頜曷同樣遭遇雪災,預計會在入春后大舉來襲的消息時,第一反應的確是向朝里以及檀州冀州的守將求援,至于謝景安,他只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不曾傳去消息。對此副將很是不解,又一次在陪著他巡視城墻時,忍不住問道:“順王殿下那里,將軍為何不求援?從前也就罷了,咱們封地上無人做主,要什么沒什么,爹不疼娘不愛的,可如今既然有順王殿下坐鎮莫州,關于邊關大事,豈能不稟報順王?若是當真頜曷大舉來襲,咱們沒能擋住,讓蠻子闖進關里去,咱們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得,若是因此順王殿下再有個什么閃失,只怕九族都要死絕了。”“我又何嘗不知?”宋良嘆息一聲道:“只是求援又有什么用?咱們這地界兒,真是窮的要什么沒什么,就連地里的吃食也比別的地方產出的要少,再者順王才之藩,這半年的功夫還不夠他理清封地情形,敲打那些世家官員的,即便他有些銀錢,又能有多少?能養活他那幾百宿衛扈從就不錯了,不過你說的也對,他身為封地藩王,邊關之事無論他是否能伸手,都要稟告他一聲,也好讓他提前做個打算,真要守不住城,也總有個時間讓他提前趕回長安去,至于咱們這些性命,既然城都破了,又焉有命在,還是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好生想想該如何守城吧。”宋良一邊心里盤算著稍晚些回去讓幕僚寫文書,一邊瞇起眼睛向遠方眺望。今年的冬天格外長,已經是近三月間,城外積雪卻還尚未化完,不過遠處的護城河倒是化凍了,遠遠看著波光粼粼一片,宋良也安心了幾分,這河是他調往邊關守城后征調民夫和流放的罪奴挖的,河水不算深,但沒一人足以,河寬又有幾米,頜曷即便大舉南下,光過這個河就要耗他們幾天功夫,更何況他們也不是傻的,豈會眼睜睜的看著敵人過河,少不得要將他咬牙存了一整個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