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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學來的。”謝景安嘴里假意訓斥了一通,漸漸將全副注意力放在了市舶司計劃書上。過完年后,天氣一日暖過一日,日子也一日一日過得極快,謝景安只覺得自己還沒做成幾件事,世家們還沒一一接見完,挑撥離間的事也還沒做夠,邀請世家商賈上門商討專利司和商會的日子就到了。第132章非議這次宴請不同上次的區域銷售拍賣會,那時只他封地有頭有臉的世家參加,攏共就那么些人,開個花廳就坐下了,而這回不止封地上身家豐厚的商賈參與了進來,還有不少其他州縣的,怎么看一個花廳也是坐不下的。謝景安又不想兩極分化,世家坐花廳里,商賈在院中開席,再者于他說話也不方便,因此在秦總管前兩日請示后,便略一思索,干脆將人都安置在院子里,現下天氣也暖活了,又吃著熱菜喝著熱茶,每隔幾個座位再放一個炭盆,凍不壞。謝景安安排時完全沒顧忌世家,因此在當日世家進到王府后,一看到院中的情形,頓時不少人臉色沉了下來。有幾個沉不住氣的,還當著王府下人的面,就將不滿說了出來,“我們好歹也是接了帖子過府的,怎的順王如此慢怠,竟叫我們就這么在院中幕天席地,還與那些做著賤業的商賈坐與一處,也太不將我們世家放在眼里了,置我們臉面于何地?”此人話音方落,就有人附和著道:“張兄說的是,依我看,只怕順王處置了劉家,就以為我們世家任他拿捏了,所以才如此輕賤。”劉家與戚城守一案,讓世家人人自危,最近做事說話都謹慎了許多,可謝景安沒之藩之前他們做土皇帝做慣了,如今驟然這么束手束腳,自然心中有不少怨憤,現下被這二人一勾,就忍不住發散出來。“說的是,咱們好歹也是世家子弟,就是在朝中大臣間也是有臉面的,怎地就叫我們與商賈坐與一處,該不會是故意羞辱我等。”“我等誠心而來,他卻如此輕慢,真是叫人好生心寒。”人少時膽子小,人多了膽子就大了起來,竟是一聲比一聲高,有的人還惟恐王府的下人聽不見,一邊提高了聲量,一邊用余光偷偷打量。他們議論的越是熱烈,站在世家另一邊的眾商賈就越是難堪,好些已經臉頰漲紅,有心想爭論幾句,可想到自己的身份,最終嘴巴張了幾張,還是什么都沒說。商賈越是一副備受羞辱的神情,世家越是興高采烈,最先出聲的張家子弟一臉得意的正要說些什么,就見眾人身后突然響起一聲重重的咳嗽聲。起初以為是順王來了,眾世家緊張不已,張姓子弟更是臉色一白,整個人眼見就開始哆嗦,可在轉身看到是陳家老太爺后,頓時松一口氣,又有些惱羞成怒的道:“陳老太爺倒好大的威風,人來就罷了,還要提前咳嗽一聲通知我等,可是要我等像陳家子弟一般,恭恭敬敬的給您請安?”說話的張家子弟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再者張家這支在莫州極有威信,主支族長是正二品的大員,即便陳老太爺的年紀足以當他的祖父,卻話里話外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陳老太爺自陳家沒落后,看慣了人冷清暖,張家子弟對他如此不敬,他也不生氣,依舊一副和藹的笑模樣,緩緩的道:“年紀大了,身子骨就不行了,想咳嗽的時候,忍也忍不住,驚擾到張公子了,是老朽的不是。”看陳老太爺這么容易就服了軟,還向他致歉,張家子弟本就得意的笑臉,越盛了幾分,正要借機再抖抖威風,就聽陳老太爺話音一轉,“不過張公子有一句話倒沒說錯,老朽這聲咳嗽,確實是故意的。”張家子弟才要出口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里,臉色也變得鐵青。陳老太爺仿若不是要與人爭執一般,依舊溫和的笑著道:“不過老朽倒不是要讓諸位與老朽行禮,畢竟諸位都出自權貴家,我一個沒落世家的老頭子,哪當得諸位的大禮呢,若是往前推個幾十年,老朽倒能心安理得。”經陳老太爺這話一提,出言奚落的張家子弟頓時想起了陳家從前的鼎盛,不由面色微變。其他世家的神情也不對了,畢竟陳家雖然現下日薄西山,可在幾十年前先帝還在位時,可是如日中天,朝中鮮少有人能與之分庭抗禮,若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陳家后代又不爭氣,只怕依他們的身份,連行禮的資格都沒有。諸世家心里想著,頓時收了幾分輕視的心,又記起前幾日打聽來的消息,不免對自己方才的冒失心生后悔,下意識的向兩邊看了看,觀察王府下人的神色,想知曉他們報給順王沒有。在場眾人變換的神色被陳老太爺盡收眼底,他眼神微深,繼續笑著道:“不過那都是陳年舊事了,老朽一把年紀,也不想管什么閑事,只是看諸位似對順王殿下的安排不滿,恐諸位對殿下生出什么誤會,特來問一句,諸位雖與商賈同坐一處,可看現下坐席的安排,順王殿下也是一同在院中幕天席地的,難不成諸位覺著,自己比殿下更尊貴不成?”前面的話還甚是平和,說到后幾句,頓時語氣一變,不禁帶了幾分嚴厲。這話當真是誅心了,一個弄不好,說不得就要成為下一個劉家。因此眾世家聽的一怔,不由心下惴惴,張家公子更是面色一白,強撐著道:“陳老太爺不能因為仗著年紀大,就胡言亂語,某何時有這個意思了,不過是初看到,隨意說兩句罷了,陳老太爺何必危言聳聽。”話說的硬氣,可也能聽出其中的心虛來,陳老太爺本就是呵斥他們一句,免得他們越說越過,大禍臨頭,如今見他們被自己嚇破了膽,不敢再胡亂說話,便也不與他計較,隨意說了兩句,就去尋了椅子坐下。院中眾人安靜下來,站在廊下目睹全程的一名扈從卻是悄悄的退了出去,找到書房外的崔同附耳細細說了一遍,聽的他頓時眉毛一豎,冷哼一聲,卻也沒說什么,揮揮手打發那扈從下去,又在門口站了片刻,見謝景安一出來,急忙上去稟報了一通。崔同氣的兩頰鼓鼓,眉毛也豎了起來,謝景安卻不以為意,還淡淡一笑道:“這陳家老太爺,當真是個人精,既為本王說了話,也不得罪誰,若是他能年輕個幾十歲,現下的朝中,未必沒有他一席之地,只可惜他生不逢時啊。”崔同沒有謝景安的感慨,只氣憤不已,道:“殿下怎的還感慨陳老太爺,那些世家子弟這樣非議殿下,殿下不生氣嗎?”若是剛穿越時,謝景安或許會生氣,可現下,他不僅不生氣,還覺得有些好笑,不禁道:“生氣?為何要生氣?那些世家再是看不慣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