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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主薄到了再開宴,再者林姑娘不方便與本王同一宴席,就由膳房單備一席,送到林姑娘房里去吧,至于你……”崔同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兒,不禁喜出望外,眼睛都亮了起來,謝景安最是架不住他這種眼神,在他頭上輕輕一拍,笑道:“你這些日子也為本王辦差辛苦,也單開一席,同秦總管姜錚沈衛幾個,就在外堂用吧。”崔同剛要露出一個笑容,謝景安又道:“只是有一點,你不許喝酒。”崔同笑容頓時就斂住了,謝景安看他一臉委屈,也不管他,只吩咐門外的宿衛道:“去告訴你們統領一聲,就說本王吩咐的,讓他看好了崔同,要是崔同沾一滴酒,本王就拿他是問。”宿衛知曉謝景安是逗趣崔同,并不是生氣,帶著些微笑意應了一聲。在書房枯坐一日,又看的是沒甚趣味的賬簿,雖是沒到開宴的時辰,謝景安卻也坐不住了,讓崔同拿了件氅衣給他披上,就在王府里走動起來。他沿著長廊一直往花廳走,一邊欣賞著雪景,一邊問崔同:“午膳一過劉主薄就被工坊里的人喚走了,以至于本王下午都沒能出府去巡視,你可知曉工坊是出了什么事?才慌慌張張的。”崔同道:“回稟殿下,是城外的一處工坊走了水。”聽到是工坊走水,謝景安眉頭狠狠一皺,呵斥道:“工坊走了水這等大事怎么不稟告本王?”崔同嚇了一跳,低垂著眉眼小心的道:“是劉主薄吩咐屬下先不要稟告殿下的,劉主薄說,走水的工坊位于城外,不知火勢如何,也不知是意外還是人為,恐會傷著殿下,便將屬下攔了下來。”謝景安長嘆一口氣,道:“這劉家還真是根深葉茂,也不知這是為了救劉家,還是為了救自己。”謝景安話里含的信息量太大,崔同反應了一會兒才吃驚的說:“殿下的意思是,這是人為,而非意外?”謝景安笑了一聲,指著廊外皚皚白雪道:“這么大的雪,工坊倉房又是劉主薄看管的重中之重,里頭又沒有火源,如何能自個兒燒了起來,只怕是……”謝景安說到這兒頓了頓,看崔同一臉似懂非懂的模樣,到底沒將話說完,輕輕在他腮上軟rou捏了兩下,拍拍他的頭道:“去吧,不用陪著本王了,去看看劉主薄同林將軍什么時候來,再讓膳房早些將林姑娘的宴席備出來,別餓著人家。”崔同到底年紀小,又聽話慣了,聞言也不追問,清脆的答應了一聲,就又跑又跳的去了。謝景安自個兒在府里又逛了一會兒,直到扈從來報劉主薄和林言都到了,才袖著手,施施然的去了花廳。林言因這兩天沒日沒夜的四處查探,神情雖一如既往的淡然,卻憔悴了幾分,劉主薄也比午膳時略微疲憊,一看到謝景安就上來行禮欲言,謝景安卻擺擺手道:“本王請你們來是吃宴的,宴席時間不談公務,待吃飽了肚子,去書房再談不遲,不然豈不是辜負了美食?”謝景安對火鍋興致勃勃,劉主薄卻因心中有事心不在焉,欲言又止了片刻才隨著謝景安進到花廳,反倒是林言微微露出些笑意,絲毫不見緊張或焦慮,陪在謝景安身旁道:“末將這幾日幾乎是風餐露宿,正想著殿下府里的吃食呢,還算著等劉家的案子查完,定要好生吃幾頓彌補,卻不想殿下就設宴請末將了。”請吃飯就喜歡林言這樣的,謝景安當下興致越發高昂,拽著他的手腕拉坐在他下首,一邊示意讓膳房將宴席呈上來,一邊笑著道:“本王就愛與林將軍一同用膳,看林將軍吃的香,本王也覺得膳食可口了幾分,不知不覺就比往常多吃一碗。”“那也是殿下府中的膳食本就可口。”林言奉承道。“這算什么可口?”謝景安道:“若不是莫州太貧瘠,好些珍稀的菜品沒有,本王還能讓膳房做更多的美食出來,不過也不要緊,等明年一開春,莫州就繁盛起來了,到那時本王每日開宴,定然能讓林將軍大飽口福。”林言雖一向不茍言笑,此時卻隨著謝景安的興致含笑道:“那末將就等著了。”謝景安又興致勃勃的拉著林言說了好些后世吃過的美食,才偃旗息鼓,透過開著半扇窗子的窗戶往外看,感嘆道:“說起來,本王之藩封地也有幾個月了,眼見著就是新年,劉主薄同林將軍打算怎么過?是在家里陪著家眷,還是進王府與本王一同守歲?若是要陪著本王守歲,那本王可得好好準備年禮,才不枉費你二人的心思。”好端端的說著美食,突然話題就轉到了新年上面,不禁劉主薄覺得奇怪,林言也有些微愕然,兩人對視一眼卻都不追問,而是順著話道:“末將家中只有末將同舍妹二人,又住在王府中,自然是要陪著殿下守歲的。”“微臣也是,”劉主薄道:“微臣也只有妻女,三個人過年到底冷清了些,還是與殿下一起的好,只是殿下不要嫌小女吵鬧就好。”“孩子多了才熱鬧,”謝景安笑道:“不過王府的院子可不大,到時只怕住不下這么多人,還是得把閑雜人等清出去才是,再者新年就要有好兆頭,總要將心里的郁氣全都出了,這才能過個好年不是?”謝景安語含深意,兩人都是聰明的,一聽就聽了出來,面上雖還帶著笑意,眼神卻正經了不少,拱手道:“殿下說的是。”一頓火鍋吃的三人漲了肚子,謝景安才讓人撤下去,又吩咐膳房上些消食的茶水,便帶著二人,慢悠悠的去了書房。一進到書房里,三個人的神情默契的都變了,謝景安剛在椅子上坐下,劉主薄就上前請罪道:“啟稟殿下,微臣有罪,因微臣之失,以至于工坊的倉房走水,還請殿下治微臣的罪。”這個消息因前面就知道了,謝景安倒也沒有一開始的震怒,只是到底心情不甚好,揮揮手道:“治什么罪,護衛工坊的軍士本就奇缺,若是有心,哪怕你安排的再周密也能尋到機會,當務之急是將背后謀劃此事的人找出來,而不是在本王這兒請罪。”“殿下教訓的是,”劉主薄面色難看,擦著汗道:“微臣以為,此事與劉家脫不開干系,雖劉家一干人等都被殿下囚在王府,但說不得外面就有漏網之魚,亦或者,是有人行調虎離山之計,意不在殿下,而是……劉家。”“這倒也有可能,”謝景安點點頭道:“不過也未必就是意在劉家,也說不定意在本王,但現在說這些也只是猜測,你先告訴本王,是哪個工坊走水了,傷亡如何?倉房里的貨品可都被燒了嗎?”劉主薄一臉慚愧,道:“回稟殿下,因發現的及時,倒沒有人員傷亡,只是貨品……”劉主薄頓了頓,道:“因火勢太大,工坊里的人雖盡力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