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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從懷中掏出帶著體溫的燙金禮單小心翼翼的雙手奉上。惠妃仍舊不信,但看田石頭一張小臉頗有些可憐,到底心軟了軟,勉強壓住怒火沖身旁得用的宮女抬了抬下巴。那得了令的宮女也是個人精,立即上前兩步接過禮單雙手呈給惠妃。惠妃接過來翻看的極為仔細,初時不抱希望,可越看越驚異,看到最后已是一副吃驚的神情,半晌回過神將禮單往幾上一拍,帶著些激動又夾雜著幾分狐疑的道:“這些新奇東西果然是錦安制出來的?他是從何處得了這種奇人,竟制出這么些聞所未聞的稀罕東西,你家王爺可許了他什么職位嗎?那奇人姓甚名誰?師從何人?你家王爺可查探清楚了?”惠妃張口就是一連串的話,一句比一句急促,聽的田石頭急得出了一頭汗,待惠妃一說完就道:“啟稟娘娘,殿下并未得了什么奇人,這些稀罕東西就是殿下想出來的法子制出來的,殿下生怕娘娘不信,還寫了封書信叫小的呈給娘娘,娘娘請看。”第70章兔子玩偶與兒童版自行車田石頭雙手奉上順王親寫的書信極長,厚厚一摞,惠妃逐字逐句看了許久才看完,看之前還有些狐疑,看完后只覺兩眼酸脹,忍了又忍才沒落下淚,帶著幾分哽咽又氣又笑的道:“錦安這孩子,以為說假話本宮就不知曉了嗎?什么一切安好,當本宮是孩子哄騙不成?那河北道是多偏遠的地界兒,民風彪悍不說,還貧瘠荒涼,就是種出來的糧食也多是粗糧,他一個在京里錦衣玉食長大的孩子驟然去之藩要吃多少苦頭,他還在書信里給本宮報喜不報憂,這是硬生生的要急死本宮啊。”惠妃說著說著沒忍住掉了幾滴淚珠子,忙拿帕子壓了,又唬著臉去問還跪著的田石頭:“你給本宮老實說話,你家王爺在封地上究竟如何?若是有半句虛假,依本宮看這河北道你也別回去了,就留在本宮身邊做個灑掃的宮人,也好叫宮里的人教教你什么叫規矩。”連嚇帶喝了一番,田石頭怕的整個人都打起了擺子,腦子里也亂成了一團漿糊,正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間想起了秦總管吩咐他的話,頓時一咬牙,既然他說實話惠妃娘娘不肯信,那他就只好按著秦總管說的,替他家王爺賣賣慘了。田石頭連眼淚都不用擠,被這么嚇了一通,眼圈早就紅了,不費什么功夫就流下一行淚,叩頭下去哀泣道:“娘娘真是明察秋毫,不費什么氣力就將王爺的打算辨識的清清楚楚,娘娘所料不錯,殿下的確在封地上吃盡了苦頭,不止王府狹小,攏共就十幾畝大,房子修的擠擠挨挨,勉強才讓殿下從長安帶去的宿衛扈從住下,王府還年久失修,即便秦總管帶著下人好生擦洗了好幾回,可依然是處處斑駁,透著一股潮氣,再者殿下是長安城中長大的,不習慣河北道的水土,自入冬以來就冷的夜不安寢,連飯都沒從前吃的多了,這才幾個月的功夫,硬生生瘦了好幾圈,王府里給殿下做衣裳的繡娘說,殿下清瘦的從前的衣裳都穿不成了。”話一開了頭,田石頭不用怎么思索就越說越順,話語里滿是悲痛,雖然有真有假,但在外人聽來,無不動容,田石頭還沒說完,殿中就已經啜泣聲一片。田石頭聽在耳中,像是受了鼓舞般,再接再厲道:“這還不止,因今年入冬早,還不到十一月月就下了三場大雪,河北道有知曉節氣的老農說,今年必有雪災,殿下自打知曉了這事就每日早出晚歸,為了這場雪災幾乎愁白了頭發,王府里殿下的屬官同扈從都被殿下的差事忙得恨不得多長出幾只手幾只腳,娘娘不知,殿下都有好些日子三更睡,卯時起了,殿下多健壯一個人,硬生生熬的青眼窩都出來了,誰勸都勸不住,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派了小的來給娘娘送節禮進宮,實在是有雪災在前,抽不出旁的人手。”田石頭一番話說的可謂聲淚俱下,惠妃聽的哪兒還記得什么怒氣,只顧著擔憂,捂著胸口淚眼朦朧的心疼了自個兒遠在封地的兒子一會兒,才開口讓猶自跪著的田石頭起來:“你能小小年紀為著你家王爺千里迢迢送節禮進宮,也是個好孩子,快起來,沒的讓你跟著你家王爺在封地吃苦,到了本宮這兒還要吃苦頭。”說著讓宮女去搬了一張錦凳讓田石頭寬坐,待他小心翼翼坐了,才又問他:“那你再跟本宮說說,關于這雪災你家王爺是如何處置的?他帶去的那些王府屬官可聽他話,為他用心辦事嗎?”田石頭回憶著秦總管對他的交代,垂著眼睛細聲細氣的道:“回娘娘的話,殿下有魏長史同劉主薄輔佐,雖忙碌了些,但卻處置的頗為得當,著工匠尋了城內能安置災民的空房,又用制出的新鮮東西同封地上的世家巨賈換了不少糧食布匹等物,還著巡城衛在附近的州縣不停巡邏,一旦發現有屋子被雪壓塌,立即來報。”田石頭將謝景安如何處置雪災一事一五一十的細細說來,聽的惠妃寬慰不止,忍不住又用帕子壓了壓眼角,欣慰的點頭道:“本宮的皇兒真是長進了,難怪圣上說這孩子像他,瞧這處置事務井井有條的模樣,可不就是與圣上如出一轍。”惠妃說到這兒頓了頓,明顯還有未盡之言,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沒有接著再說下去,而是轉而向田石頭帶著人搬進來的節禮箱子看了看,感慨道:“本宮真是沒想到錦安去封地之藩的第一年就能送如此重的節禮,還等什么,還不快打開箱子給本宮看看,錦安信上所寫的新鮮東西當真那般稀罕?”惠妃這話一說,田石頭提著的一口氣頓時松了下去,秦總管交代的差事總算是辦妥了,接下來只要將那些稀罕東西的神異之處說清楚,他這趟差事就算是辦的妥妥當當的了。帶著幾分初次辦差就能辦妥當的志得意滿,田石頭蹭的從錦凳上站起身,雖年紀還小,但不用殿里的宮女搭手就將沉重的箱子打開,取出最上面用上好的紅木匣子裝著的香水,正欲用心與惠妃解說,就聽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銀鈴笑聲,隨后小跑進來一位穿著鳳仙粉蝴蝶穿花氅衣的嬌小女孩,看模樣不過八/九歲,卻長得粉雕玉琢,白嫩可愛,圓溜溜的杏眼好奇的看了田石頭一眼,然后一溜煙的跑到惠妃身邊,匆匆的行了禮,就轉而看向田石頭,笑瞇瞇的問:“你就是替我三哥送節禮進宮的人嗎?果然是跟在三哥身邊的,比五哥身邊的清秀多了,你快快告訴我,三哥有沒有準備什么稀罕東西送他聰明可愛的好meimei?”田石頭是第一次見公主,又是這么冰雪漂亮的小姑娘,頓時緊張的臉都紅了,手腳也不知往哪里擺,好在還記著手里捧著的東西有多貴重,才險些沒摔了,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