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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再耽擱下去,只怕一個人的性命也救不下了,將軍就忍心看著那些百姓無辜慘死,家人痛心,一處村莊數十上百戶十室九空嗎?”趙成平語帶哽咽,神色也悲愴不已,額頭更是青筋直冒,仿佛只要林言一聲令下,立即就飛奔上馬,抽出腰間佩刀斬盡一切匪寇。其他隊正副隊正也聽的熱淚盈眶,一個個七八尺的漢子俱都用熱切的目光看著林言,若是心中自有一股熱血又性情不夠沉穩的人,只怕真叫他們說動了,只是林言是什么人,或許缺點不少,卻獨獨少了沖動這一個,哪怕被趙成平一番話說的心中頗為動容,面上依舊冷靜沉穩,甚至連語氣也未有丁點變化,依舊淡淡道:“想不到成平武藝高強,竟連文采也不錯,真叫本將刮目相看,諸位急切上山援救百姓的心本將理解,本將同你們一樣也心急如焚,剿匪是一定要剿的,只是不能如此倉促,要從長計議。”還要從長計議?聽了林言的話,十幾個隊正副隊正頓時嘩然,不可置信的互看了一眼,又齊刷刷的看向趙成平。趙成平現下也顧不上跟同僚理論公平不公平的事了,當下憤憤道:“那些被擄上山的百姓生命垂危,隨時可能會被匪寇折磨而死,將軍這個時候還要從長計議,不怕從長計議完那些被擄上山的百姓死完了嗎?那咱們那個時候再剿匪還有什么用!”趙成平悲憤不已,自下馬威后頭一回對林言心生不滿,面上也帶著怨憤之色,林言卻依舊穩坐如山,只是到底埋在輿圖上的頭抬了起來,認真的看著趙成平肅聲道:“說的好,本將有你這等心懷百姓的下屬何愁不能干一番大事,只是在剿匪前,你告訴本將,那山地形如何?山中可有猛獸?匪寇人數多少?有多少是習武之人?武藝高強與否?有多少兵刃?可曾安排好地道或后路?”原先還慷慨激昂,恨不得現下就飛身上馬解救百姓的趙成平聽他說一句,就臉色白一分,說到最后幾乎臉白如紙,半晌才吶吶道:“前來招降的賊匪頭領不是帶來了那些匪寇的情報嗎?不止山中情形,連人數和有武藝在身的都一一點了出來,有了這些情報,我們直接殺上山不就行了?”直接殺上山?林言自上午被趙成平喚回官衙后頭一回變了臉色,冷笑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譏諷道:“若那賊匪頭領提供的情報是假的呢?你又當如何?”假的?趙成平自聽了那漢子一番話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不禁叫林言問住了,愣了一會兒才道:“屬下觀那賊匪頭領也是個響當當的好漢,那賊匪頭領不是說了嗎?他是遭人陷害迫不得已上山為匪的,此次下山來招降就是為了能讓殿下徹查還他清白,若他心中有鬼,又豈敢來自投羅網,不怕等咱們剿匪回來后將他們上上下下上百口人打殺了嗎?”“還回來?”林言都叫他氣笑了:“若他所說真是陷阱,你我還焉能回來?再者人不可貌相,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不是為了向那伙匪寇投誠?或是坐收魚翁之力?他說那伙匪寇只有一百多人,若實則有三四百人呢?我等貿貿然前去剿匪,你覺得下場會如何?”會如何?趙成平順著林言的話往下想了想,頓時打了個寒顫,還能如何?他們巡城衛攏共人手還不到兩百,其中多有武藝稀松之人,若真碰上見過血個個膘肥體壯的三百多人的大伙匪寇,還真有可能一個都活不下來。想到可能有的場景,不止趙成平,其他隊正副隊正皆是臉色難看,其中一個姓余的副隊正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辯駁道:“將軍怎么就知道那賊匪頭領說的是假話而不是真話呢?若是真話,我們豈不是錯失了這樣一個大好良機?白白讓那些百姓丟了性命。”到底是安逸日子過久了,沒見過血心性還是這般純真,林言也不知是罵他還是呵斥他,話到嘴邊轉了幾轉,最終還是沒能出口,半晌搖搖頭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我等身為軍人,被順王殿下寄予厚望,又豈能將性命寄托在別人身上,就算僥幸這次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難不成我們都去用這種方法賭?”趙成平和其他隊正副隊正叫他問的說不出話來,臉上不復方才的激憤,漸漸有了羞愧之意,林言才語氣一緩,語重心長道:“我等不過是巡城衛,按以往巡城衛的職責不過是在城中城外巡邏,捉拿鬧事的百姓和不守規矩小偷小摸的惡少,即使有百般本事,萬千志氣,也不過消磨度日而已,如今殿下信任我等,才將剿匪這等要事交托與我們,我們豈能叫殿下失望?再者我們即便要剿匪,也要先利其器,本將觀衛中軍士配的刀還是從前的舊刀,雖打磨勤快,但到底不復從前的鮮亮鋒利,我們真要剿匪,也得拿把好刀吧。”林言這一番話將十幾個隊正副隊正說的頭都快不起來,臉上羞愧之意愈濃,一副屬下愚鈍,全憑將軍做主的模樣。眼見將他們終于勸住了,林言稍稍松一口氣,又語氣和緩的安撫了他們幾句,讓他們這些時日勤練武藝,才讓眾人都退下去。堂上沒了外人,林言頓時也不再繃著,頗為發愁的揉了揉眉心。他方才雖面上十分鎮定,但其實在心里也恨不得現下就殺上山去將匪寇殺個干凈,將百姓都救下來,只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可能,若是貿然去剿匪,除了損失慘重,絕沒有第二個結果。畢竟他的巡城衛聽著人不少,足足一百多人,還都是自小學武的,但認真來說,并沒有多少戰斗力,一個個看著挺人高馬大,實則都是紙糊的,對付對付手無寸鐵不通武藝的老百姓還行,可一對上手上沾了無數血腥的匪寇,只怕一個回合都堅持不下來,幾下就被砍殺了。只是剿匪到底還是要剿的,不過在此之前,得好好將人磨煉一番,再找順王殿下借幾個上次護送他回莫州,與他配合著砍殺了不少賊匪的宿衛,那些宿衛可個個都是見過血的,不用出招,光精氣神就與這些老爺兵不一樣。想到順王,林言就心中一動,今日早上看那些個世家的陣仗就知道王府今日定然清閑不了,也不知過了這么大半日宴席散了沒有。剿匪這么大的事情還是要與殿下稟告一聲的,說不得以殿下的聰明才智,對他來說頗為頭痛的難題叫殿下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呢?林言此時還沒意識到,他對殿下已經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感。……林言打馬回到順王府時,正巧遇到宴席散場,剛進到王府就撞見三三兩兩的世家子弟,或憂愁或興高采烈的聚在一起往外走。其他世家子弟看到林言只當是王府的某個宿衛,除了驚異他的相貌讓人不敢親近多看了兩眼外,大多并沒放在心上。直到姚斌同方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