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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斌三言兩語就罵的張口結舌。他正看熱鬧看的有趣,還打算再讓崔同上壺茶來,就見這人沒出息的往自己面前一跪,哭哭啼啼的開始求著他主持公道來。要不是謝景安還記著自己的身份,真想幸災樂禍的再刺他一句,事兒是你挑起來的,結果你自己沒罵過人家,反而開始又哭又鬧的場外求援,還以死相逼,這也太不要臉了吧。盡管謝景安十分不待見這群既想利用他賺錢,又不想付出太多的世家們,可腹誹歸腹誹,既然有人都求到他頭上,他作為藩王,又是東道主,自然要將這件事管起來,只是他卻不想這么慣著這群世家。沉吟良久,謝景安面上卻依舊一片惱怒之色,直駭的眾世家呼吸聲越來越輕,才淡淡的開口道:“本王倒不知要怎么幫你主持公道,若是稱贊你所言,豈不是承認本王有粉飾欺瞞之嫌?若是不稱贊于你,依你方才所說,你便要撞死在本王王府里,你倒是真給本王找了個難題啊,無論本王怎么做,今日之事傳出去本王也留不下一個好名聲了。”謝景安雖語氣淡淡,可聽在花廳的眾世家耳里,只覺得周身寒氣冒起,尤其是跪在謝景安面前的那位,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自從在順王面前跪下哭求順王為他做主,他就一直沉浸在受到了莫大屈辱的憤怒中,滿心想著一會兒順王怎么幫他主持公道,狠狠訓斥那個姓姚的死胖子一番,再好言好語的安撫他,更甚者許他一些好處,譬如說將揚州或是關內其他地界兒直接賞給他以慰他的心,直到順王這番話落進耳中,才猛的醒悟過來。是啊,他所說之話句句都是勸誡順王,羞辱姚斌,甚至在話中暗暗隱喻順王與那胖子聯合起來故意抬價,好將其他地界兒多賣些價錢,也就是因此才將那個胖子惹惱了,他想做的事沒做成,卻反被那個胖子羞辱一番。他也是氣急了,又比照著慣例覺得順王無論如何都會為他說話,才會惱怒之下來求順王,心想著姚斌先前才觸怒了殿下,如今即便使出這下作手段討好順王,卻到底只是一介商賈,比不得他是讀書人又出自百年世家的貴重身份,卻忘了話中對順王本就不是贊美之詞,若是順王果真為他做主,卻不是自打臉面嗎?想透了這一層,說話的世家子弟后背都瞬間被汗濡濕了,吶吶了半晌,卻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眼見著順王的面色越來越不善,本就蒼白的臉越發慘白,嘴唇顫抖著囁喏道:“殿……殿下明鑒,某……某并未有冒犯殿下之意,某只是怕殿下為小人蒙蔽,這才勸誡殿下,請殿下明鑒。”跪在下首的世家子弟一邊說話一邊叩首,渾身幾乎抖成篩糠,仿佛謝景安再說一句重話就要癱軟下去一樣,絲毫沒有方才謝景安群不為他主持公道就血濺當場的風骨。若是他如今還能像剛才一樣表現的錚錚傲骨,謝景安倒還能高看他一眼,可如今見他不過幾句話就嚇的好似一團泥般謝景安越發看他不耐,只是記著自己的身份不好再過多發作,忍了幾忍才沒再呵斥出聲,只面色不善的擺擺手道:“將人扶下去吧,說這么多混話只怕上午的酒喝多了還未醒,讓人將他扶回客房好生給他吃上幾碗解酒茶,待人清醒了些再回花廳說話。”謝景安話時這樣說,可崔同和在座的其他世家子弟心知肚明,只怕這一下去就與這次的大買賣無緣了,雖然眾世家心里頗有些兔死狐悲的感傷,但更多的還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的竊喜,以及經這一事對順王的敬畏。雖說順王失了圣寵被發配到這貧瘠的地方做藩王,但皇子就是皇子,哪怕沒了圣上寵愛這層榮光,也不是他們能隨意欺辱的。第45章jian詐有了這場意外讓謝景安立了威的沖突,盡管眾世家心里還頗有些怨憤,但有那人的下場在先,又有大買賣這個甜頭吊著,眾世家到底還是忍了下來,招標會也終于能順順利利的進行下去了。嶺南道區域銷售權能賣出五十萬高價是姚斌為了巴結他才將價錢抬的那么高,而其他偏遠地界就沒有這樣的好事兒了,畢竟姚斌再是巨賈身家也有限,總不能將金銀全都砸在偏遠的地方上,不過即便如此,賣的價錢加起來也有兩百多萬兩,大大超過了謝景安的預估。拍賣完了偏僻的幾個地方上的區域銷售權,謝景安期待了整整一日的重頭戲終于上場了。指著臨近長安所在的關內道,謝景安努力壓抑著因心里歡喜快要翹起的嘴角,淡淡道:“關內道不比嶺南道劍南道等地界兒,不止富庶了許多,就是尋常百姓手上也是有些閑銀的,因此就不按整整一個道叫價了,一個州一個州的叫價,不過現下時辰也不早了,這么折騰了一個下午想必諸位也都疲乏了,那便這樣罷,一次性叫價五個州,這次叫價的州是……”在眾世家驚詫和緊張的神情中,謝景安在崔同和秦總管拉開的輿圖上認真了研究了一會兒,才續道:“就丹州、坊州、寧州、涇州、隴州五個州吧,五個州一共初始叫價五十萬兩,每次喊價不得低于一萬兩,同樣是價高者得。”謝景安話音落下,眾世家又等了一會兒見他的確沒有要說的話了,才有一個人趕在其他人前頭站起身,語氣恭敬的道:“殿下恕罪,某愚鈍,殿下所言不能想透徹,還請殿下解惑。”謝景安看著坐在席位上已經規矩了許多的眾世家,心里頭總算暢快了,得虧他接連殺雞儆猴,總算叫這些自詡身份貴重的世家子弟學乖了,知曉了順王的話不能打斷,就算他中途停下來,也老老實實的等他說完才敢接話。被人敬畏的感覺就是好,哪怕對你不滿也不敢隨意指手畫腳了,謝景安對自己先前的舉動越發滿意,沉了一下午的臉也總算回了點暖,眼神也緩和了一些,看著說話的陳松汀點點頭道:“你講。”陳松汀見順王并未斥責他,反而冰冷了一下午的臉因他幾句話就松動了,心中頓時大喜,自以為定是早上那番奉承的話起了作用,也如方才那個死胖子一般叫順王另眼相看了,臉上不禁帶了幾分得意,余光在其他世家又羨又妒的臉上轉了一圈,態度更加恭敬了,拱手行了一禮道:“殿下英明,某只是不明,殿下所說五個州一同叫價,是指價成后五個州的區域銷售權盡歸一家所有?還是指每州叫價均是五十萬兩?若是這五個州盡歸一家所有,那關內道其他數州是否皆是如此,那京畿道、都畿道、淮南道呢?是否也是如此?”聽到陳松汀的問話,原先還對他頗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其他世家子弟頓時都悄悄豎起了耳朵,這也是他們正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