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多謝殿下的恩德,罪民一定早日養好傷為殿下效命,日后罪民這條賤命就是殿下的,殿下讓罪民往東,罪民絕不往西。”聽到林言這幾句話,頓時讓謝景安想起了他那個meimei林婉,這兩兄妹還真相像,也不知是林家家風使然,還是祖上基因自帶。作為一個穿越過來還沒多久的現代人,謝景安實在聽不習慣這種話,連忙打斷他道:“什么恩德,不過是小事一樁,本王原只是好意,讓你這樣一說倒像是以恩挾人,若你真有心報答,日后這種話就不要再說出口,只用心將本王交代與你的事辦妥,便是報答本王的恩情了,至于這差事,你也不要擔心,不是什么作jian犯科殺人放火的事,反倒是一心為民功的天大功德。”這句話若是放在一般人口中,只會讓人覺得大言不慚,只是放在謝景安身上,除了讓林言頗為震驚外,心里還有絲怪異。這種感覺他早在第一次見到謝景安時就有了,他獲罪前是東宮太子的宿衛,對這位三皇子順王所知不多,但也聽的不少,跟著太子更是沒少照面。但在他的印象中,這位順王可是個混不吝的人物,當著太子的面就能和比同自己小幾歲的五皇子打起架來,甚至還做過毆打御史的混賬事,就這么一位天不怕地不怕,仿佛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卻口口聲聲一心為民,怎么聽怎么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雖不可思議,林言卻潛意識的相信了,他也知道皇室中人的話皆不可信,可不知怎么看著謝景安真誠的神情,懇切的眼神,他就在心里覺得,順王沒有在騙人。帶著這種復雜的情緒,林言沉吟了良久,才帶著幾分鄭重道:“殿下相信罪民,罪民自不會負殿下所托,請殿下等罪民半個月,罪民一定養好身體,為殿下做這等為封地黎民的大功德。”林言的語氣和表情太過鄭重和堅定,謝景安被唬的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沉默了片刻又笑著道:“什么罪民不罪民的,你家獲罪的事本王知曉,是朝中人將修河堤的銀子貪了,以至于你二叔變賣家財也沒能抵住洪水決堤,淹了兩州,至數萬人無家可歸,變為流民,這原也不是你二叔的錯,他只是當了替罪羔羊,現下本王人微言輕,無法替你林家翻案,可你等著,等本王將這十三個州經營的團花似錦,百姓安居樂業,本王就替你林家翻案,定讓那等害了你林家的國中蛀蟲從朝中除名,還要讓他遺臭萬年。”第15章八百里加急謝景安這幾句話語氣看似輕飄飄,但對林言來說,卻重俞千金,哪怕他平日輕易不喜形于色,這會兒也忍不住面露動容,有熱淚盈眶之感。自他家獲罪后除了少數幾個至交好友想辦法走動了一番,其他上至尊師,下至姻親,哪個不是能躲就躲,就連昔日對他甚是看重的太子也在事后不曾說過只言片語,更別說為他家上書求情,他在流放到檀州后都以為只能這樣了,沒想到會峰回路轉,失了一個太子,卻有一個順王更看重他的本事,還語出驚人說出這等駭人聽聞的話來。林言頓時生出一種千里馬遇伯樂之感,他蹉跎這些年,大難不死,終是讓他等到了明主。林言恨不得現下就起身跪拜,只是他才有起身的意思,謝景安就察覺到了將他一按,斥責道:“你重傷未愈,本王好不容易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你就好端端躺著不要折騰了,來日方長,你有的是報答本王的機會。”林言這才乖乖躺下,臉上冷硬的線條也柔和了一些,眼睛依然深邃,卻沒有了從前生人勿近的冷淡,對謝景安有了幾分親近之意。叮囑完林言讓他好好養傷,又免了他后顧之憂,謝景安便將明日要啟程去平州的事說了,林言并無意外,只當謝景安此番北上本就是為了巡視檀薊平三州,救下他只是順手為之,當下便祝謝景安此去順利,又言明自己會好好養傷,盡快啟程回莫州與謝景安匯合。謝景安自穿越后還是第一次與同齡人相談甚歡,再加上這同齡人雖是看上去有些不好接近,但相處下來性格頗對他胃口,不免說的話多了些,直到崔同在門外提醒午膳時辰到了,才有些意猶未盡的與林言告別。只是他才出林言住的房間,就看見夏知州并劉主薄一起腳步急促的走進院落,臉上表情甚是嚴峻,一看到謝景安匆匆的行了禮,不待謝景安說起就語氣有些焦急的道:“殿下,平州送來了八百里加急的文書。”八百里加急,聽到這幾個字謝景安頓時眼皮重重一跳,難怪夏知州和劉主薄兩人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平州是邊關重鎮,能讓平州送來八百里加急的文書,除了頜曷大舉來犯,謝景安不做他想。一邊在心里做著最壞的打算,謝景安一邊深呼一口氣接過文書揭掉朱漆。一目十行匆匆看完,在兩人緊張的神情中謝景安點點頭,面色沉重的道:“頜曷派兵六萬有余圍困平州,平州糧草告急,宋將軍在信中求援,希望檀州能派兵押送糧草前往平州。”“只是馳援糧草?”劉主薄不肯相信,恨不得將文書奪過去自己瀏覽一番。夏知州也面色怪異,焦急道:“宋將軍未曾提起讓檀州派兵馳援?”別說他們兩人,就連親眼看過文書的謝景安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又低頭看了一眼確定沒錯,便將文書遞給兩人,道:“宋將軍的確只提及馳援糧草,未曾說起讓檀州派兵馳援,依你二人看,這是何故?”第16章請戰謝景安問完,二人并未立即回話,而是接過文書傳看一番又沉吟片刻,才拱手道:“啟稟殿下,微臣以為,這是宋將軍擔憂頜曷調虎離山,這才只提糧草,不提派兵馳援。”夏知州也附和道:“微臣也是這般認為,畢竟平州有駐兵四萬,是百戰之師,又有宋將軍這等良將,即使頜曷果真派了六萬精兵南下,憑宋將軍的本事,也足可將頜曷攔在平州外讓他們不得越雷池一步,微臣以為,當下之急是盡快派出人手押運糧草,宋將軍能發八百里加急,定是平州已無存糧,不然以宋將軍的秉性,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向檀州求援的。”夏知州做檀州知州十數年,又是邊疆三重鎮之一,以往也沒少與宋良打交道,整個檀州除了出自宋良麾下的趙有山,也就他熟知宋良的本性。如今他能說出這話,可見平州的確是危急,謝景安自然不會懷疑,當機立斷道:“既如此,那便傳本王命令,即刻點齊人手押運糧草前往平州,再傳令與薊州,讓薊州倉曹也備好糧草,以備不時之需。”話音落下,兩人當即領命前去準備,謝景安也不閑著,吩咐崔同讓扈從立刻收拾行裝,明日一早就快馬加鞭趕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