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遠處,只見海面微微一動,有深灰色的背鰭浮出來,又很快沉了下去。船立即往那個方向追過去,隨著船員的小聲驚呼,三五成群的海豚輕盈敏捷地躍出水面騰空而起,襯著遠方金黃的朝霞,場面壯觀又震撼。“阿嵐!快看是海豚!真的有海豚!”陳諾白眼睛一亮,興奮地掙開手站起來。白嵐的懷抱一下就空了,剛剛有陳諾白貼著靠著的地方失去了他的體溫,驟然冷了下來。他把救生衣裹得更緊一點,癡癡望著陳諾白的側(cè)臉,很輕地叫他:“哥。”風很大,白嵐以為陳諾白聽不見的,可是陳諾白很快扭過頭望著他,頭發(fā)被風吹得又蓬又亂:“什么?”白嵐笑了笑:“沒什么……好好看海豚吧。”——哥,沒什么,就是……我愛你。巴厘島歸來后,白嵐去找過一次任舒爾,任大小姐在姐妹的酒吧瘋玩。白嵐一過去,任舒爾就給他叫了杯檸檬蘇打,表示再也不想送醉漢回家了,搞得白嵐十分不好意思。白嵐給她一張西澗的貴賓卡,任舒爾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你要給我什么巴厘島土特產(chǎn)呢,搞半天你啥都沒給我?guī)О。俊卑讔购攘它c檸檬蘇打:“這家店挺不錯的,你喜歡的甜點它都能做,這張卡夠你吃到它倒閉了。”任舒爾隨口問一句:“你知道我喜歡什么?”白嵐很自然地接上去:“早餐比較喜歡中式的,竹葉糕、綠豆冰糕;下午茶里最喜歡青瓜三明治,餐后檸檬芝士蛋糕……”任舒爾打斷他:“行了,你這樣真的很討厭,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討厭的樣子更討厭。”那天任舒爾喝了很多,多到她終于兜不住一個秘密。她捏緊了手里已經(jīng)空了的洛杯說:“你知道高三那年我為什么會和陳諾白在一起嗎?”白嵐渾身一凜,一瞬間不知道怎么接話,他和任舒爾從來沒有談起過這個話題。任舒爾的手有些發(fā)抖,杯底叮叮咚咚撞在吧臺桌面上:“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喜歡你。”“高二暑假去日本游學的時候,最后一天是輪船旅行。晚上我溜出來玩,聽到甲板上有說話聲,只有一個人,他是在自言自語。我聽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人在練習告白。”“我看清了是陳諾白,他這么驕傲的人居然會練習告白,還緊張得聲音都在抖、話都說不好的那種,太稀奇了吧,然后我就聽見了那些告白前面,全是你的名字。”“我不小心踢到了一個鐵桶,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第一反應是這件事情是不對的,你們都是男孩子,怎么能告白怎么能喜歡。”“陳諾白讓我少多管閑事,你也知道我倆三天兩頭吵架,不過很多時候都是鬧著玩,但是那次他真的生氣了。”“我火也上來了,我說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你這么勇你這么無所謂你考慮過白嵐嗎?你想沒想過這事傳出去了別人會怎么說他怎么看他?你是少爺他不是,你不怕他也不怕嗎?”“他就低頭不說話了。”“真說起來,我可能對他也沒什么喜歡不喜歡的。你知道我從小就是這個性子,喜歡在學校里呼風喚雨的感覺,當時就是想搞個特厲害的大新聞。”“所以我和他說,和我談一年戀愛我就不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就是這樣的。”任舒爾抓著杯子咚一下砸在桌面上,撐著額頭困惑地看著白嵐:“我以為你知道了會開心的。”白嵐僵在原地,只有睫毛微微震顫,片刻后終于滾下一滴眼淚。任舒爾心尖好像都要被這滴眼淚燒穿了,她一時想著如果當初沒有那樣做,白嵐現(xiàn)在就不用傷心了;一時又想如果不是當初那么做了,她又哪有機會陪他流下這滴眼淚呢。任舒爾探手摸了摸白嵐瘦削的臉:“寶貝你是不是停藥了?”白嵐沉默著沒說話,任舒爾醉意朦朧地問他:“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和陳諾白的事有一天能告一段落了,我可以成為你留下的理由嗎?”白嵐把她的手摘下來,捏了捏她的手心:“jiejie,你喝醉了。”那天任舒爾包了全場的單子,搶了歌手的話筒嘶聲唱了一晚上:“男孩們來約我一般送花而無人能似你親手種花但男孩像你不要我下嫁男孩們能有你般纖細嗎談情時和我那種感性嗎但男孩像你只愛同類嗎……寒流來何以你先擁抱他回頭時才替我遮擋雪花是從甜蜜里分我甜蜜嗎如從前無法碰到這個他我良朋能夠變出戀愛嗎若然蒙上眼又能投入嗎……”第二十一章見完任舒爾的第二天,白嵐帶白敏去西澗吃飯,中午親自開車過來接她。白敏坐在后座一直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瞪著他,白嵐透過內(nèi)后視鏡望回去,問她:“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白敏嗤笑:“一年到頭連個電話都不打,我在想今天是哪陣風把我兒子吹來了。”片刻后白嵐語氣沉靜地吐出幾個字:“媽,我想你了。”這幾年白嵐這樣叫她的次數(shù)白敏掰著手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她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清了清嗓子:“你今天吃錯藥了啊?”白嵐抿嘴笑了一下:“是真的。”西澗營業(yè)至今也有一年多了,這天白嵐安排的是一間尚未對外開放的新包廂,360度全景樹屋餐廳。白嵐這天好像突然轉(zhuǎn)了性,對白敏十分體貼,下車幫她開門,上桌幫她拉椅子,用餐時幫她夾菜盛湯。白敏本來沒給他什么好臉色,后來也有點軟化了,總算露出些和煦的笑意,母子倆難得心平氣和坐下來吃了頓飯。吃完以后白嵐帶白敏在西澗四處逛了逛,西澗依山傍水,以天人合一為目標,每間小屋子都因地制宜,力求做到人近自然、人入自然。白嵐站在樹下伸著手去逗停在枝上的松鼠:“媽,你對餐飲感興趣嗎?我最近覺得餐飲挺有意思的。”白敏被他問得有些不明所以:“媽對生意這些都不懂,也不用懂!只要你懂就夠了,媽這輩子就靠你了!”白嵐低下頭,聲音輕得微不可聞:“那我總有不在的時候呢。”白敏聽他提起生意倒想起一件正事了:“對了,最近公司那邊沒出什么狀況吧?我怎么聽人說哪里有點問題啊?”白嵐溫溫和和地笑了笑:“沒事的,沒關系,很快就要解決了。”晚上回家吃飯,白嵐一個人包攬了買菜、做飯、洗碗、打掃,他五歲就在廚房跟著白敏給她打下手了。那時候這座房子里總是很熱鬧,先生、夫人、哥哥、梁叔還有很多別的叔叔阿姨,現(xiàn)在房子的主人都已經(jīng)離開多年,保安、保潔全是生面孔,當初一屋子人只剩下他們母子兩個了。臨走的時候,白嵐又說了一遍:“媽,你有空研究一下餐飲吧,萬一哪天我心血來潮開個農(nóng)家樂什么的,還要你幫我管理呢。”白嵐這天實在熱情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