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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恩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6

分卷閱讀126

    靜了下來,瑟縮著身子見了禮,戰戰兢兢道:“殿下,淮南郡反了,領軍的人居然是庾世道啊!”

    司馬瑨似乎并不驚訝:“庾世道怎么會從淮南郡出來?”

    郡守左右看了看,上前幾步,墊腳攏手,在他耳邊低語道:“據說他是從秦國來的,入了淮南郡后,淮南王便隨他反了。”

    司馬瑨眸光微動,冷笑一聲,可算是現身了。

    都城此時卻忙著在準備上巳節。

    白喚梅如今已經腹大如籮,明明是該最滋補的時候,比起之前她反倒有些消瘦了。

    白家的仆婦都很擔心,紛紛詢問緣故,她只說擔心阿檀,大家有心安慰卻也沒法子。

    如今誰都知道白檀被困在了那座宮殿里,據說陛下每日都去看望她,可她每日都避而不見。

    午間大家好說歹說,勸白喚梅喝了一點補湯,扶她躺去了榻上小憩,剛松口氣,來了個宮女求見。

    白喚梅聽到那宮女在外面提到了白檀便坐了起來,叫人喚她進來。

    原來是在白檀那宮里伺候的宮女,今日特地奉了張五色花箋過來,說是白檀寫的詩詞,想請貴妃配個曲子,看能不能成個曲調來。

    白喚梅細細盯著那花箋看了許久,暗嘆白檀真是玲瓏心思,將要說的話都藏在詩里了,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宮女們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她遣了那宮女回去答復,就說自己應下了,而后起身將那花箋燒了,叫了個白家的仆婦來,寫了封信,讓她送出宮去。

    上巳節沒兩日就到了,今年司馬玹沒有參加,王丞相主持,領著士族們在東山的王家別院附近宴飲。

    酒至半酣,旁邊樹叢忽然唰唰的響,忽然鉆出了個人來,眾人嚇了一跳,卻見來的是抱樸觀的陳凝,又齊齊舒了口氣。

    “陳道長這是做什么?”王敷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

    陳凝甩著拂塵呼了聲“三無量”,面向王敷道:“可否請王丞相借一步說話。”

    王家可是熱切的天師道弟子,對道家尊重的很,立即起身朝旁邊走了幾步:“請。”

    陳凝攏著拂塵,挨著一叢灌木站定:“王丞相,貧道最近照例為皇家祈福,算了一卦,怎么算出的情形不大好呢,您說這可如何是好?”

    王敷脖子都伸長了:“可是事關皇嗣?”他最關心的就是未來儲君的事了。

    陳凝深沉地瞇了瞇眼:“這貧道就不清楚了,貧道只知道宮中近來多了個白檀,其余并無異常,難道白檀能對皇嗣做什么不成?”

    白檀竟然在宮中?王敷還真不知道這事。

    他心中迅速盤算,明明前腳陛下已經答應默許凌都王和白檀的婚事,為何要接她入宮?

    陳凝說白檀不會對皇嗣做什么,他可不這么認為,那姑娘牙尖嘴利的,豈是善茬?她都跟凌都王談婚論嫁了,必然向著凌都王,若是做出謀害皇嗣的事來,以她白家人的身份也不會遭人懷疑,屆時凌都王可就又有機會做儲君了!

    對,陳凝算出來一定就是這么回事!

    他顧不上宴飲了,走去白仰堂面前義正言辭地詢問:“太傅,白檀是不是人在宮中?”

    白仰堂端著酒盞沉臉道:“是有這么回事,不過老夫也不關心,已經準備與之斷絕父女關系了。”

    王敷哼了一聲,再顧不上宴飲,拂袖入宮去了。

    司馬玹正在御書房中處理政務,手邊有幾份折子,一份是驃騎將軍劉將軍的,一份是吳郡郡守周懷良的,還有一份是義興郡郡守楊賜的。

    前二人是白檀學生的父親,后者是司馬瑨的舅舅,全都上疏請他為司馬瑨和白檀賜婚。

    楊賜竟然說在吳郡便已為司馬瑨和白檀證婚,只缺個名分罷了。

    白檀不可能遞消息出去,賜婚被舊事重提,應當是司馬瑨的主意。

    真是能忍,全天下都知道白檀與他的事了,自己將白檀接入宮中分明就是在天下人面前扇了他一耳光,以他的脾氣,竟然只是如此?

    將折子拋在一邊,端茶飲了一口,門外通傳說王敷求見,他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

    王敷入了殿,身上還帶著宴飲未及散去的酒氣:“老臣斗膽,陛下不能將白檀留在宮中。”

    司馬玹筆下一頓,抬起頭來,他將白檀藏得很深,沒想到他竟然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也只能找個理由:“白檀入宮來陪伴貴妃,有何不可?”

    “陛下明鑒,白檀與凌都王的事天下皆知,您將她留在宮中恐有流言蜚語,這是其一;抱樸觀算出宮中近來有不祥之兆,就是因為多了白檀這個人,這是其二;白太傅親口所言,準備與之斷絕父女關系,斷絕之后白檀便是平民女子,有何身份留在深宮?這是其三。”作為丞相還是有分寸的,雖然揣測地充滿惡意,還是沒有直言。

    司馬玹蹙了蹙眉。

    王敷因為看白檀不順眼,說話都分外鏗鏘有力:“請陛下三思,盡早讓白檀離開宮廷!!!”

    司馬玹的手指緊緊撰著筆桿,真是小看白檀了,居然以為她遞不出消息去。

    果然不能強迫她,前面都對他還算客氣,只是婉拒和回避,現在直接用起手段了。

    這一出這還真的是實打實地難住了他,光一個王丞相已經開始施壓,何況是本就不樂意白氏一門獨霸后宮的謝太尉和其他大臣,若白檀真沒了世家女的身份,他們絕對不會贊成立其為后。

    王敷被安撫住離開了御書房,天已經黑了。

    司馬玹走到御書房外,提了內侍手中的燈籠,獨自往后宮走去。

    白檀正在殿中用飯,耳中已經聽到殿外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門口的兩名宮女看見是陛下親自提著燈火而來,連忙上前跪迎。

    司馬玹提著燈火立在門口,問二人:“女郎近來可有讓你們送什么東西出去?”

    一名宮女搖了搖頭,另一名宮女伏低了身子:“回陛下,女郎先前讓奴婢送首詩詞給貴妃,奴婢不敢不去,又怕惹出禍端,所以就悄悄尋了個無人的地方扔了,請陛下責罰。”

    司馬玹朝殿中看了一眼,這個回答好,看來是找不出到底是誰傳消息出去的了。

    白檀擱下了筷子,取了帕子拭了拭唇,站起身來見禮:“陛下這是怎么了?”她早就叮囑過送詩詞的宮女,要想保命就按照她教的話說,好在宮女識相。

    司馬玹將手中的燈籠交給了宮女,擺了擺手,二人連忙退了下去。

    他走進門來:“看來朕已經得到你考慮的答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