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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怕漂泊困苦的日子,這孩子長成這樣難能可貴,上天總算沒有薄待她。 傅遠嘆口氣,驟然聽到邊上有人喊他的名字。 “我先過去。”他朝陶夭說。 “嗯。”陶夭點點頭,目送他抬步走開。 傅遠在劇組飾演戰勝方高級儒將,算是主要演員之一,戲份貫穿全劇,不像她,出場二十分鐘就會掛掉。 算起來,兩個人的對手戲并不多。 陶夭收回視線,發現微信里進來了一條消息。 程牧問:“在乾州再待幾天?” “二十一號殺青。” 程牧:“當天回來?” 陶夭:“應該第二天下午回。” 這個劇的導演組頗有幾分情懷,基本上每個主配級以上演員殺青的時候,都會一起吃飯歡送一下。 免不了得喝一點酒,第二天起來還得收拾東西。 她低頭,看見程牧又回:“回來了我去接你,談一下我們的事?” 陶夭想了想,回復:“可以。” “注意身體。” “你也是。” 發了這三個字,她裝了手機。 程牧最近應該挺忙的,發微信都是三言兩語,她也是,兩個人在那晚匆匆一面之后,不再提某些事。 “夭夭?”就在她發呆的時候,尤可人拿了包過來,遞給她一瓶水,有些抑郁的問,“還沒到你哦?” “嗯,奕哥呢?” “日常午睡去了。”尤可人笑著說,“我發現他還挺注重養生的,三天兩頭敷面膜保養不說,午睡都從不落下。” “要不然他看上去為什么顯年輕?”陶夭笑笑,“而且你忘了?他是移動的名牌衣架,講究著呢。” “剛才聽見他打電話了,好像是和女朋友。” “啊?” “說什么冰箱里的酸奶可能過期了,讓要是過去的話別喝。肯定有人去他家了吧,差不多是女朋友。” 陶夭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沒發表看法。 “你說奕哥那個樣子,哪種女生才能駕馭他誒,嘖,真是無法想象,得膜拜才行。” 不是女生,是男人。 陶夭在心里默默地想了一下,覺得憋著不說的感覺不太好受,話鋒一轉問尤可人:“我的書在包里嗎?” “在呢。”尤可人說話間拿了書遞到她手上,笑著說,“你什么時候喜歡上這種兒童書了。” 陶夭這幾天閑了一直看童話書解壓,里面花花綠綠的,插畫的色彩非常鮮艷漂亮。 眼下這一本,是王爾德的溫暖插畫紀念版。 陶夭翻開了扉頁的插圖,仰著臉問她:“你不覺得這插圖很漂亮嗎?很讓人喜歡。” 生活所迫,她有五六年沒靜下心來好好看書了。 密密麻麻的字跡看著難免有些無趣,倒是圖文并茂的這一種,越看越喜歡,很享受。 沉浸到另一個世界里,的確是不錯的解壓辦法。 尤可人湊到她跟前看了一眼,笑著點頭說:“是挺漂亮的,顏色也很美,有點視覺沖擊力。” “嗯。” 陶夭低頭看了一會書,聽到了導演叫她的聲音。 尤可人連忙拿了她的書,盯著她臉蛋看了幾眼,問說:“我再幫你補補粉?稍微有點花。” “哦。”陶夭端坐在椅子上,微微閉了眼睛。 “右眼角有淺淺一道疤呀,也不知道什么劃上去的,你平時干什么的時候小心一點嘛,女孩子這張臉多重要。” 尤可人在聲音低低的念叨,陶夭沒吭聲。 那場爆炸后來上了新聞,可有關她的事并沒有被曝光,是以沒多少人知道。她記得眼角好像被碎玻璃碴劃了一道,本來不嚴重的,偏偏她那晚回去洗了一個澡,雖然很小心還是浸了水,現在還留下了一道淺疤。 不過很小,可以忽略不計了。 “好了。”耳聽著尤可人話音落地,陶夭睜開眼朝她笑了笑,起身往拍攝的地方去。 —— 歷經半個來月,她戲份不多了。 下午這第一幕戲發生在少帥府會議室里。 他們這一方大勢已去,全國各地方都先后被戰勝方占據,前線節節敗退后,他們目前處于休整階段,準備最后一戰。 上一場傷亡很重。 將領班子里有人提議投降。 人心不穩。 陶夭一路走一路想,到了劇組總導演張天正跟前。 張天正五十來歲,個子不高,微胖,鼻梁上常年架一副黑框眼鏡,也愛笑,看著很是隨和親近。 他剛和兩個年輕配角講完戲,看到越來越近的陶夭。 這姑娘是他在這部劇里最大的意外了。圈子里這么些年,當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女孩。 她有一張非常有辨識度的臉,得天獨厚。 身高一米七,氣質獨特,是天生適合大熒屏的人。 整個人還有一股勁,面試那天頂著個男生頭戴個棒球帽出現在他跟前,表演完他沒忍住問:“長發剪了不可惜呀?選不上這可怎么辦?” “頭發回去再長。”她說了這句話,略微想了一下,又一本正經地說,“而且我覺得您會選我,剛才看了一下,面試的所有人里,不可能有人比我扮相好,我很有優勢。” 事實證明,她這不算大話。 張天正收回思緒,看著近在眼前的陶夭,笑說:“中午那會該說的都說了,還有什么疑惑嗎?” “沒問題了。” “那行。”張居正轉頭朝副導演說,“讓演員都就位。三四號機位準備好,開拍。” 副導演應聲而去。 —— “A!”一道男音響起。 會議室里七八位將領對坐兩行,交談議論。 “大勢已去了。” “少帥到底年輕氣盛了些。” “看不清形勢呀。” “哎。” “負隅頑抗也沒用,徒增傷亡。” 他們這一方全國各地的勢力每天都在傳來戰敗的訊息,都是同胞,眼看大勢已定,投降講和的根本不在少數。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都是華夏人,最上面誰掌權,不都是為了國家利益? 他們這少帥實在心思執拗。 一眾人正說著,驀地,聽到一道微微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今天請各位來,不是商議如何投降的。” 年輕人穿著筆挺的軍裝,帽檐下一雙眼涼薄清冷,眉眼間有一絲疲倦,清雋的面容上卻泛著一絲薄怒。 他雖然年輕,一貫卻有些威嚴。 會議室安靜了下來。 陶夭收回目光,邊上的副將掩了門到了她邊上,眼看她隨意地拉開椅子,側身坐了上去,一只胳膊搭在桌沿,身姿挺直微向前傾,擺出嚴肅又有點壓迫人的姿態。 他在強撐了。 戰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