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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看看她,我覺得她時間好像不多了,你見她一面,行嗎?” “我下午過來。” “今天下午?” “對。” “幾點?” 陶夭隨口說:“看你們方便。” “五點,行嗎?” “好。”陶夭話音落地,直接掛了電話。 餐桌里歐陽瑜已經嘗了幾口菜,正興高采烈地夸著楚原。 楚原神色很淡,眼眸里卻有一絲縱容的情緒,映襯得蒼白瘦削的面容都有了幾分神采。 陶夭多看了楚原兩眼,落座。 “有夠忙的啊。”歐陽瑜剛打趣她一聲,眼見她又低頭看起了手機。 陶夭手機里,程牧微信說:“那是許蔓的電話。” 許蔓? 陶夭一時間有些囧,回復:“好吧。” 她好像太緊張了。 程牧在微信里問她:“怕?” 到底是小女孩,口上再云淡風輕,一個電話卻能讓她緊張起來,可見一直在逞強。 陶夭卻沒承認,只說:“沒有。” “吃飯了嗎?” “正準備吃。” 程牧又回:“那快去,吃完早點回去。” 陶夭回復了一句,再沒看手機,拿了筷子吃飯。 飯后,她主動攬了洗碗的活。 —— 下午三點。 路虎駛出了漫香郡。 歐陽瑜這一天過得挺愉快,懶散地靠在座位上打著盹。 陶夭一直沉默。 臨近四點,車子駛入閑人居,她突然對歐陽瑜說:“四哥你先回吧,我還有點事,等會回來。” “什么事兒呀?”歐陽瑜頓時清醒許多。 陶夭撒謊說:“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我那個朋友助理今天過生日,我想請她吃個晚飯。” “你自己去?”歐陽瑜想了想,沒說要跟。 小閨蜜的約會,他跟去好像不太好。 陶夭看了一眼前排兩個人,淡聲笑著說:“有兩個大哥跟我一起去呢,沒事兒。” “那行,你早點回來。”歐陽瑜沒說幾句,推了車門下去。 陶夭從車窗里看見他走遠,松口氣,朝著前面開車的保鏢說:“先往北二環那塊走,看見銀行了停一下車,我取點錢。” “好的。”開車的保鏢頭也沒回。 陶夭點點頭,重新靠坐在位子上,思量著趙沁兒的事情。 姑姑一家救了她爸,典當吊墜就當償還救命之恩了。 姑父從許蔓那里拿錢,許蔓后來找人將他打殘廢,這一來一往一場交易,基本上和她無關。 姑姑收養了她,卻讓她遭受家暴。 恩情和抱怨兩相抵消吧。 趙沁兒和姑姑被一時貪欲cao控,想要代替她進入歐陽家,這件事,她們于她有愧。 正好,抵消她那一點僅存的感情。 九歲到十四歲,她在姑姑家住了差不多五年,五年三萬,平均每年六千塊花銷,綽綽有余了。 用三萬塊和她們劃清界限從此兩不相干,這是她能想到的方式。 陶夭從包里找了銀行卡,路上取了三萬塊現金。 —— 與此同時,權新到了趙家。 趙沁兒給他開了門,臉色冷淡地說:“她已經在路上了,五點到。” “呵。”權新點點頭,沒說多余的話,抬步在簡陋的兩居室里轉了一圈,嘖嘖嘆說:“難怪想鳩占鵲巢呢,可憐見的就住在這種地方。” 趙沁兒不理他諷刺,隨口問:“要喝水嗎?” “倒一杯唄。”權新轉頭看她。 趙沁兒在他的注視里取了一個一次性紙杯,從保溫壺里倒了一杯水給他,神色間帶著點郁色。 權新接了水端在手中,踱步到了主臥外面,視線觸及一處,嚇了一跳,轉頭罵:“日啊,你媽怎么在家?” 陶靜蓋著薄被躺在床上,因為病了好幾天,沉睡中的面容看上去蠟黃虛弱,有點嚇人。 權新咽著唾沫喝了水。 他事先吃了助興的藥,已經打定主意晚上得到陶夭,順勢再栽贓給趙沁兒,就說她下藥想要勾引他,結果他意外地和過來做客的陶夭滾上了床,如此這般給歐陽家一個說法。 可這家里還有個病人怎么回事? 權新一臉抑郁地看著趙沁兒。 趙沁兒神色淡淡地解釋說:“我就是用我媽生病的借口找她過來的。她進來一看發現沒人不得露陷嗎?你放心,我媽精神狀況不好,吃了鎮定藥會睡好久,不會攪了你的好事。” 權新反問:“你確定她不會醒?” “嗯。”趙沁兒點點頭,看著權新手里的水杯,努努嘴問,“緊張啊?還要喝不?” “不用了。”權新將杯子隨手放在桌上。 趙沁兒看一眼空可見底的杯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她心里很平靜。 以前總怨恨命運不公,讓她出生在那樣一個家庭,有著尖酸刻薄的奶奶,性子暴躁的爸爸和軟弱無能的mama。 她很小就知道的陶夭父母的事情。 她因為許蔓進入娛樂圈,一直幻想著能和她一樣,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嫁入豪門。 可眼下,許蔓都成了那副鬼樣子。 果然這世上存在階層之差,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mama睡了過去,權新喝了助興的藥,次臥里安放了攝像頭,就等著陶夭等會過來了。 權新不是想要她嗎? 最好要個夠。 陶夭成了千金大小姐,名下有著享用不盡的財富。 以后就當她的搖錢樹好了。 只要她將視頻握在手里,她怎可能不就范? 這世上,應該會沒有女生會愿意讓自己的歡愛視頻流傳上網吧?損失一點錢,對她來說也沒什么。 她其實不想走到這一步,被逼的。 老不死的一口咬定丟錢的事和她有關,三天兩頭鬧,家里這一個又在豪門夢碎之后一病不起,她欠債那么多,找了個男人還吝嗇得要死。 她只是一時貪心而已。 歐陽琛卻玩弄她債臺高筑,跌入絕境。 還有權新、吳騰飛、李成明…… 每個人都在和她作對,冷血無情,看笑話,落井下石。 陶夭卻被所有人追捧疼愛。 憑什么啊! 她曾經連她都不如,憑什么突然就有了全世界。 毀了她。 她不是大小姐嗎? 那就當一個被她攥在手中,仰她鼻息的大小姐,讓她也享受一下玩弄別人的感覺。 趙沁兒喝完了一杯水,朝著權新的背影露出一個微笑。 喝藥強暴了歐陽家大小姐,這一晚過去,管他是哪家的少爺,也會很慘很慘吧? 而她拿了視頻,攥住了陶夭的命門。 她可以全身而退,可以的。 ------題外話------